秦雨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还在闪着无声的画面。她盯着新闻滚动条看了几秒，没看进去。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签到、分东西、薛明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样。
她动了动肩膀，脖子有点僵。刚想站起来，就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薛齐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裹着一条旧毛巾。他顺手关灯，走过客厅时脚步很轻。经过沙发边，他伸手拉了下秦雨的手腕：“回屋吧，不早了。”
秦雨愣了一下，被他轻轻一拽就站了起来。她没挣开，跟着他往房间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门关上的一刻，外面的声音都小了。
秦雨脱掉外衣挂在椅背上，转身看见薛齐已经坐在床沿。秦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刷牙，动作慢悠悠的。出来时薛齐正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椅子上。
“你不是说明天要带薛明去复读学校报名。”薛齐说，声音不高，“是不是早上八点去。”
“嗯。”秦雨爬上床，钻进被窝，“早点去给薛明报名，让他好收心。”
“阳台那里放了一些沐浴露和洗发水，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去店里卖？”薛齐问。
“明早，你先拿一部分去店铺卖。”秦雨靠在枕头上，“价格定低点，一瓶卖五十积分，走量。现在谁不想洗得干净点。”
薛齐点点头，起身关灯。屋里一下子暗下来，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点路灯的光，照在地板上一条斜线。
薛齐躺下时床垫微微下沉。两人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薛齐突然翻身侧过来，一只手撑在秦雨身侧，整个人压了下来。
秦雨睁大眼，看着他模糊的脸。
“老婆。”薛齐声音低，但听得清，“我们结婚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让我吃肉啊？”
秦雨脑子一空。
“吃肉？”秦雨干笑两声，“你想吃红烧肉现在就能做，我锅里还有剩的。”秦雨打着哈哈。
薛齐停了两秒，忽然笑出声。薛齐额头抵了一下秦雨的额头，又退回去，躺回自己那边。
“行，明天给你炖一锅红烧肉。”
秦雨松了口气，心跳却没降下来。她翻了个身背对他，手悄悄按在胸口。那里跳得有点快。
黑暗里，薛齐又开口：“我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
秦雨没动。
薛齐语气平平的，“就是觉得……咱们这样过日子，好像差了点什么。”
秦雨咬了下嘴唇。
“你不讨厌我吧？”
“当然不。”秦雨转回来面对薛齐，“你干嘛问这个？”
“那你怕我吗？”
“不怕。”
“那是不信我？”
“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薛齐顿了顿，“连和我亲热都要躲？”
秦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薛齐抬手摸了下秦雨的脸，指尖从眉骨划到下巴，动作很轻。秦雨没躲，也没动。
“我不懂太多道理，也不会说好听的话。”薛齐收回手，重新躺平，“但我会一直守着你，等你真的接受我。”
屋里又静了。
秦雨盯着天花板，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裂纹的走向。她慢慢把手伸过去，在床单上摸索着，直到碰到薛齐的手指。
秦雨轻轻勾了一下。
薛齐没动，呼吸变重了一点。
秦雨又动了动手指，把薛齐的手握住。
那只手很快反握回来，用力却不紧，像是怕捏疼秦雨，回握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