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与金红交织的光盾碰撞的瞬间,整个镜像阵剧烈震颤,阶梯两侧的石壁化作镜面,映出孟凡与王胖子扭曲的身影。孟凡只觉得神魂一沉,脚下的青石突然变成青云宗山门的废墟——苏清瑶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黑化镇魔石的碎片;赵磊的长剑断裂在一旁,尸体被黑色藤蔓缠绕;王胖子的赤阳炮仗散落满地,却再无半点火光。
“凡哥,我尽力了……”王胖子的残魂飘到他面前,脸上满是愧疚,“是我没用,没守住灵植园,没护住大家……”黑化孟凡的身影出现在废墟中央,把玩着手中的镇魔石,语气冰冷:“你看,这就是你守护的结果。只要你放弃抵抗,我就能用虚无之力复活他们,让所有人都不用再牺牲。”
“闭嘴!”孟凡挥剑砍向黑化身影,长剑却穿体而过。他看着地上伙伴的尸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正是他最恐惧的画面,当年魔骨窟的濒死体验、忘忧谷的幻象,所有痛苦记忆在此刻交织,让他的灵力开始紊乱。
与此同时,王胖子也陷入了自己的幻境:灵植园的凝气草全部枯萎,古草的花瓣被黑色雾气吞噬,玄清真人站在园外,失望地摇头:“胖子,你连灵植都护不住,不配做青云宗弟子。”他想催生赤阳草,掌心却只冒出一缕黑烟,身后传来血影教余孽的嘲笑:“废物就是废物,只会拖孟凡后腿。”
“我不是废物!”王胖子怒吼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幻境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他看到孟凡正站在废墟中央发呆,黑化身影举起镇魔石,就要刺入孟凡的眉心——现实中,孟凡的眼神已经开始浑浊,周身的金红光盾越来越淡。
“凡哥!醒醒!”王胖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激活了腰间的“灵植共鸣符”——这是苏清瑶临行前给他的,能短暂连接伙伴的灵力。符纸爆发出绿光,穿透幻境,落在孟凡的掌心。孟凡的脑海中突然响起苏清瑶的声音:“双生摆烂不止是力量,更是伙伴的羁绊,你忘了我们一起破阵的日子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风山溶洞,王胖子用赤阳草引开魔猿;锁龙涧迷阵,苏清瑶借他的灵力激活破阵符;忘忧谷石桥,赵磊用身体替他挡住符文侵蚀……这些画面冲散了幻境的阴霾,孟凡猛地睁开眼,激活“双生摆烂”的真正力量——白色道韵不再只是防御,而是化作丝线,连接着现实中王胖子的灵力;红色炎力也不再只是攻击,而是融入了伙伴的羁绊之气,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
“你以为单凭幻象就能动摇我?”孟凡的声音响彻整个镜像阵,光柱穿透黑化孟凡的身体,“我守护的从来不是‘不牺牲’,而是‘不让牺牲变得毫无意义’!”黑化身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周身的黑色雾气开始消散,露出其核心——一缕缠绕着虚无之力的残魂,正是当年附身在张昊身上的血影教余孽残魂。
“不可能!你怎么能挣脱虚无之力的控制?”残魂尖叫着,试图重新凝聚幻象。王胖子趁机点燃最后一束赤阳炮仗,炮仗裹挟着灵植园的阳气,轰向残魂:“凡哥,我帮你!”炮仗爆炸的瞬间,赤阳矿石粉末与炎力交织,形成一张火网,将残魂困在中央。
孟凡取出血魂玉,将双生之力注入其中,玉佩发出的红光如利剑般刺穿残魂:“血影教的余孽,上次让你逃脱,这次不会再给你机会!”残魂在红光中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幻境破碎的瞬间,镜像阵的石壁轰然倒塌,露出通往第三层的入口,入口处刻着“轮回阵”三个古字,周围的符文闪烁着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
“凡哥!胖子!你们没事吧?”赵磊带着弟子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连忙上前查看。雷烈和李长老也紧随其后,脸上满是惊叹:“没想到镜像阵这么凶险,还好你们守住了本心。”孟凡刚要说话,就看到入口旁的石壁上,用白色道韵写着一行新字:“轮回阵需双生道韵为匙,初心之证为引,灰袍非敌,玉佩为凭”。
“初心之证?”孟凡疑惑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苏清瑶给他的子母护心佩、王胖子亲手缝制的灵植袋、赵磊打磨的剑穗——这些都是伙伴的羁绊之物,或许就是所谓的“初心之证”。他刚要捡起地上黑化孟凡留下的镇魔石碎片,碎片就化作金光,融入了他的掌心,与阵眼印记产生共鸣。
“外面的虚无之仆越来越多了!”金刚宗的僧人突然喊道,“护阵的符文已经出现裂痕,苏师姐传讯说,极西方向有巨大的虚无之力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孟凡走到入口处,激活“摆烂悟道”,看到镜像阵外的真阵通道中,黑色雾气已经弥漫了一半,无数虚无之仆正疯狂撞击着赵磊他们布下的临时阵法。
“必须尽快破解轮回阵,找到天道本源石!”孟凡转头对众人说,“赵磊,你带各门派弟子守住通道,用赤阳矿石粉末和炎晶布置‘阳炎阵’,拖延虚无之仆;我和胖子去闯轮回阵,拿到本源石后立刻出来封印虚无之主!”
两人踏入轮回阵的瞬间,身后的入口就自动闭合,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换——不再是秘境的石壁,而是三百年前的锁龙涧。摆烂大能与玄虚子并肩站在封印前,大能手中握着镇魔石,玄虚子则拿着半块天道碎片,两人正在激烈争吵。
“弟弟,虚无之主的残魂必须封印,哪怕牺牲我也在所不惜!”大能的声音带着决绝。玄虚子摇头反驳:“兄长,我们可以用双生道韵净化它,没必要用自身道韵献祭!你这样做,会让摆烂传承彻底断层!”
画面突然跳转,来到摆烂大能封印虚无之主的瞬间:他将玄虚子打晕,独自走向封印阵,转身留下最后一句话:“告诉未来的传承者,双生道韵不仅能净化虚无,还能唤醒沉睡的守护灵,钥匙就在血魂玉里。”玄虚子醒来时,封印已经完成,大能的身影只剩下一道金色的残魂,融入了紫花印记。
“原来紫花印记是大能的残魂所化!”孟凡震惊地摸了摸眉心,之前玄虚子的道韵能融入印记,正是因为两人是双生道韵的传承者。画面再次跳转,这次是灰袍人的身影——他正跪在玄虚子面前,接过半块玉佩:“师父,我会守住万阵秘境,等未来的传承者出现,帮他完成您的遗愿。”
灰袍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玄虚子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显苍老——他竟是玄虚子的弟子!孟凡刚要上前询问,画面突然扭曲,虚无之主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孟凡,你看得很清楚,但这只是我想让你看的‘真相’。”
周围的场景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中央悬浮着天道本源石,石身刻满了封印符文。灰袍人站在本源石旁,背对着他,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传承者,你终于来了。但你要知道,唤醒守护灵需要献祭一人的道韵,你愿意牺牲自己,还是牺牲你的伙伴?”
孟凡心中一沉,刚要开口,就看到黑暗中浮现出苏清瑶、赵磊、王胖子的身影,他们都闭着眼睛,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显然,他们被轮回阵的力量拖入了幻境,若孟凡不选择,他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这不是真的!”孟凡激活血魂玉,红光照亮黑暗,却发现灰袍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露出了他藏在袖中的玉佩——那玉佩与摆烂大能的紫花印记完全契合,上面刻着“双生同源”四个字。灰袍人突然转身,扔给他一枚玉简:“这是唤醒守护灵的方法,至于选择,从来都不是牺牲,而是‘共生’。”
玉简落在孟凡手中的瞬间,周围的黑暗突然被金色光芒驱散,天道本源石发出耀眼的光芒,与血魂玉产生强烈共鸣。孟凡刚要查看玉简,就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轮回阵的入口出现裂痕,黑色的虚无之气渗了进来——虚无之主竟然突破了真阵通道,来到了轮回阵外!
灰袍人推了孟凡一把,催促道:“快激活本源石!虚无之主的本体要出来了!记住,双生道韵的共生,不是牺牲一人,而是……”话没说完,他就被突然涌入的虚无之气吞噬,只留下半块玉佩落在地上。孟凡看着手中的玉简,又看了看被虚无之气包裹的伙伴身影,心中满是疑问:灰袍人没说完的“共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唤醒守护灵真的需要牺牲吗?而即将突破进来的虚无之主,又会带来怎样的终极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