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沉霜发来的消息。
【红樱桃d】：老板！地点定好了！【玉京台】！江州最顶的私人会所，会员制，不对外开放！我开了个临时权限，报我陆沉霜的名字就行！七点！不准迟到！
【红樱桃d】：（一个穿着华丽晚礼服举着酒杯的女王表情包.gif）
玉京台？
莫测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前世某个被查的江州大佬，据说就在那里的莲花池里养了几个嫩模。
够私密，也够上档次。
陆沉霜这疯批女人的品味还是在线的。
他拿起手机，点开群聊，直接@了林清浅。
【诡神莫测】：@白蔷薇c林总，你的车钥匙还在我这，今晚需要用车吗？
几秒后，林清浅的回复弹出。
【白蔷薇c】：不必，我有其他交通工具。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莫测站起身，走向衣柜，取出那套阿玛尼西装。
苏挽晴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莫测开始换衣服，目光里是纯粹的分析，而不是无措：“我需要更换着装吗？这种场合，对着装规范是否有KpI要求？”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明黄色连帽卫衣，像是在评估一件装备的属性。
“不用。”莫测系上袖扣，转头看她，“你今天的人设，是‘黑箱’。”
“黑箱？”苏挽晴的眉毛微微挑起，这个词汇显然进入了她的知识库。
“对。”莫测整理了一下领带，“没人需要知道你里面的代码是怎么运行的。你只需要输出结果，精准、致命。”
“你的普通，就是最好的伪装，她们会自己给你脑补出一万个版本的强者形象。”
苏挽晴思索了两秒，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学究式的幽默：“明白了。我的功能是作为未知变量，扰乱其他节点的逻辑判断，引发她们的内部算力消耗。”
莫测：“……你可以这么理解。”
淦，这姑娘的脑回路，真是个宝藏。
莫测拿起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走吧，首席技术官，cEo亲自给你当司机，去参加你的庆功宴，顺便……看一场好戏。”
……
晚七点整，玉京台门口。
夜色微凉，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沉香与名贵花木混合的清雅气息。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两侧地灯照得温润，远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彻底隔绝了都市的喧嚣。
穿着高开衩旗袍的迎宾美女微笑躬身，眼神沉静，气质斐然，比外面那些妖艳的网红脸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辆橘色阿斯顿·马丁dbS停下，两扇蝴蝶门向上展开。
莫测一身藏蓝色西装走出，苏挽晴跟着从副驾下来。
她穿着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在一群非富即贵的人群中，像个误入服务器机房的背包客。
她安静地跟在莫测身后半步，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像是在默默评估着这家会所的安保系统和资本回报率。
“莫测？”
陈倾雪站在不远处，她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裙，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浅咖色羊绒大衣，长发披肩，温婉知性。
她看到苏挽晴时，眼神里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这位就是挽晴吧？你好，我是陈倾雪。”
“你好，陈总监。”苏挽晴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语气平直得像是在念一篇论文摘要。
“叫我倾雪姐就行。”陈倾雪主动上前，试图缓和气氛。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悄无声息地滑到近前。
林清浅从车里走出。
她穿着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在那辆橘色的阿斯顿·马丁上停留了两秒。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属于自己，却被别人随意使用的工具。
空气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度。
陈倾雪心中一凛。这就是传说中江州财大的“灭绝师太”，未来的金融会计学泰斗？
果然名不虚传，光是站着，那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就扑面而来。
陈倾雪上前一步，拿出金牌客户经理的专业姿态，礼貌而审慎地伸出手：“林教授，久仰。我是青苹果c陈倾雪。”
林清浅的目光落在陈倾雪伸出的手上，随即与之交握，干脆利落，一触即分：
“陈总监，幸会。你提交的几份风控预案我看过，逻辑严谨，数据详实，是个合格的首席风控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一句评价，既是问候，也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认可。
说完，林清浅的目光转向了真正的目标。
“苏挽晴同学。”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我倒是没想到，我们诡神资本的王牌cto，会是我的学生。你在我课上的表现，可不像今天这么……锋芒毕露。”
“林教授。”苏挽晴迎上她的目光，身体站得笔直，那不是畏惧，而是一种精密仪器在遇到更强处理器时，自动进入高效运行模式的本能反应，“理论知识是基础，实盘操作是应用。两者的相关性，并不总是线性的。”
好家伙，直接开始论道了。
莫测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出好戏。
不错，理论对撞实操，学者对撞天才，这火花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轰——”
一阵引擎轰鸣由远及近，一辆宝石蓝的玛莎拉蒂Gt以一个夸张的甩尾，精准地停在阿斯顿·马丁旁边，两辆豪车车头并列，像是在争奇斗艳。
车门推开，一条裹着黑丝的逆天长腿率先迈出，接着，陆沉霜那明艳张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今天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皮草，烈焰红唇，顾盼生姿。
“哟，都到啦？”
陆沉霜摘下墨镜，桃花眼一扫，直接锁定了人群中穿着最朴素的苏挽晴。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咯咯咯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就要给苏挽晴一个熊抱。
“我的财神妹妹！让姐姐抱抱！姐姐要沾沾你的财气！”
面对突然袭来的热情，苏挽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那个拥抱，眉头微蹙，眼神里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看到异常数据模型时的分析与不解。
她甚至还歪了歪头，认真地发问：“物理接触？根据行为金融学分析，这种突发性的亲密行为，容易引发应激反应，从而导致决策模型的短期失真。”
“请问陆总监，这个行为与提升团队投资回报率之间，存在怎样的量化关联？”
陆沉霜一个熊抱落空，愣在原地。
她听着苏挽晴那理科状元式的提问，足足三秒后，才爆发出一阵更欢快的笑声。
“哎哟喂！妹妹你太有意思了！姐姐我好喜欢！”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姑娘好玩到不行，“没事，姐姐有的是耐心，早晚把你这个程序给破解了！”
莫测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里直乐。
白蔷薇冰山压顶，红樱桃热情似火，青苹果温婉调和，而黄杨桃……则在试图给这场混乱的社交建立一个数学模型。
这哪是团建，这是大型雌竞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