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很快结束,下节是骑射课。
李公子一听,瞬间精神焕发,没等夫子下课就收拾好东西,夫子刚说下课。
他便如箭般冲出去,嘟囔着终于能痛快骑射。
其他不少同学则垂头丧气,抱怨骑射又难又危险。
凌尘见状,关切地问白浅羽是否骑过马,提醒骑射课有难度,别勉强。
白浅羽自信表示没问题。
凌尘点头,叮嘱小心,互相照应。
白浅羽见凌尘似乎精通骑射,希望他多指教,凌尘笑言略懂。
两人边说边走向骑射场。
到了骑射场,李公子已跨上黑马,熟练拉弓射中靶心,赢得喝彩。
此时,骑射夫子登上高台,强调骑射是力量与技巧、勇气与智慧的结合,要在马背上射中五十步外靶心,是对技艺和心性的磨砺。
说罢,夫子利落上马,飞驰射箭,精准命中,引得众人赞叹。
白浅羽看着夫子英姿憧憬不已,又因从未骑马而担忧。
凌尘注意到她的异样,轻声安慰会教她。
两人来到温顺的栗色母马旁,凌尘握住白浅羽的手,带她抚摸马颈,感受马的温热与呼吸,解释要让马熟悉气息。
接着,凌尘细致讲解上马要领,白浅羽尝试时因紧张差点摔倒,凌尘赶忙扶住。
在凌尘鼓励下,白浅羽再次尝试,成功上马。
凌尘牵着马,一边示范身体随马节奏起伏,一边让白浅羽放松身体跟上。
之后,凌尘教白浅羽用缰绳控制方向和速度,白浅羽逐渐熟练,夫子见其进步,让她加快速度。
经过多次练习,白浅羽能熟练驾驭马匹。
接着学习在马背上射箭,凌尘向白浅羽展示握弓、搭箭、拉弓、放箭的正确姿势,白浅羽认真学习。
轮到白浅羽尝试,因臂力不足拉不满弓,凌尘递上练习弓让她增强力量。
终于到马背上射箭练习,白浅羽紧张又期待。
凌尘叮嘱保持平衡稳定,找时机果断出手。
白浅羽骑马奔跑,努力调整呼吸找时机,却因马颠簸箭射偏。
凌尘安慰鼓励,白浅羽不气馁,不断练习,总结经验,预判马的动作节奏。
随着练习,白浅羽骑射技术日益娴熟,终于成功射中靶心。夫子满意,称赞骑射不仅练技艺,更磨砺心性,白浅羽向夫子鞠躬致谢。
在全心全意教导白浅羽练习骑射的这段漫长时光里。
凌尘竟意外地发觉,自己并未像以往面对重复之事时那般,被无聊与烦躁的情绪所笼罩。
他的神态专注而柔和,每一个示范动作都尽显沉稳与耐心。
当他伸手去纠正白浅羽的握弓姿势时,动作轻柔且精准,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讲解如何控制马速与射箭时机时,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白浅羽以及这骑射之术。
他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个过程中,一举一动都给旁人传递出一种他正极其享受当下的强烈信号。
细细想来,或许是因为这些经历在现实中已然真切地走过一遭。
所以当它们在这仿若无尽轮回的试炼中再次上演时,一种难以名状的乏味感便如幽灵般悄然浮现。
倘若这试炼的内容仅仅围绕着看书学习展开,凌尘想必还能始终保有高涨的兴致。
毕竟,在他心中,学习绝非简单的机械重复。
而是一场充满惊喜与发现的奇妙旅程。
第一遍阅读,恰似踏入一片未知的知识荒原。
每一个新的概念、每一段精彩的论述,都如同荒原上盛开的奇异花朵,等待他去探索与发现。
第二遍重温,便如同故地重游,在熟悉的字句间。
他总能如淘金者般发现新的知识闪光点。
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那些潜藏在文字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
此刻都如星辰般一一闪烁,给他带来全新的启示,仿若在旧相识中觅得新惊喜,这种感觉让他沉醉其中。
待到第三遍,当他融入自身独特的思考与见解后,已然能够将书中的智慧信手拈来,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情境之中。
仿佛为自己的思维装上了翅膀,在知识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而当第四遍翻开书本,随着人生阅历的不断增长,过往经历如同调色盘,为他对书中内容的理解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他往往会因那些或深或浅的经历,对书中的文字萌生出全新的理解与看法。
这种变化就犹如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欣赏同一幅画。
每一次驻足凝视,都能从笔触与色彩间看出别样的韵味,体会到作者在不同情境下想要传达的微妙情感。
当怀着敬畏之心第五遍再次虔诚地翻开这本书时,他对书中内容的理解早已不再浮于表面。
而是仿佛拥有了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穿越时空的隔阂,与作者心意相通。
他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作者在创作时的心境,如同与作者进行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深刻体会作者彼时彼刻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
此后的每一次翻阅,他都如同在知识的无尽宝藏中挖掘新的珍宝,极有可能收获那些如璀璨星辰般崭新的感悟,让他对世界、对人生的认知不断升华。
正因如此,在凌尘的认知体系里,看书学习无论重复多少遍,都如同一场常看常新、永无止境的奇妙探索之旅。
他永远不会心生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可偏偏这诡谲的试炼内容,虽涵盖了看书学习,却远非如此纯粹与简单。
在看似平静的学习表象之下,还交织着杀戮与血腥的残酷暗流,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汹涌漩涡,随时可能将人吞噬。
由于试炼那令人费解的特殊设定,这里的一切既与过去似曾相识,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都仿佛是记忆的复刻。
却又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差异。
整个试炼空间,宛如一个被诅咒的舞台。
除了凌尘自己,所有的人都如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地机械重复着皇城中既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