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现世的质问与隐秘的真相
夜色如墨，文刀背着咒文书，带着被封印的小型崩玉，撕开一道通往现世的黑腔，转瞬便出现在空座町的巷口。凛冽的夜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死霸装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却如寒星般坚定，直盯着浦原商店的方向。
刚一落地，文刀便感受到四周潜伏的灵压波动——那是浦原喜助设下的警戒结界，但凡有陌生灵力闯入，便会瞬间触发警报。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释放出一缕微弱却熟悉的灵力波动，结界上的符文微微闪烁，短暂的迟疑后，悄然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浦原喜助！”文刀大步迈进店内，灵力裹挟着声音，震得货架上的杂物簌簌作响，“给我出来！”
昏暗的店内，一盏老旧的提灯缓缓亮起，浦原喜助身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羽织，头戴斗笠，慢悠悠地从里屋走出。“哟，这么晚了，文刀小哥这是……”他的语调依旧轻松诙谐，可目光触及文刀背后的咒文书时，镜片后的双眼骤然一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文刀二话不说，一把扯下咒文书，手指在封面上快速抹过，解除层层封印，露出那颗被缚道纹路包裹的小型崩玉。“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冰冷，灵力在周身翻涌，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架势。
浦原喜助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摘下斗笠，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把这玩意儿收起来，要是不小心惊动了某些不该惊动的家伙，可就麻烦大了。”说着，他抬手在空气中虚抓几下，几道灵力丝线纵横交错，瞬间在四周布下一层更为隐秘的隔音结界。
文刀冷哼一声，却还是依言将崩玉重新藏回咒文书夹层。“别跟我兜圈子，蓝染的‘窥伺楔子’为什么会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残片里？你当年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他上前一步，周身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浦原喜助沉默片刻，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两个茶杯，慢悠悠地沏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向文刀：“先喝口茶，冷静冷静。当年蓝染虚化实验败露，我和夜一带着平子他们逃到现世，为了彻底治愈他们的虚化，我才一直研究崩玉……可这东西的力量太诡异，我根本无法掌控。”
他抿了口茶，神色愈发复杂：“后来实在没办法，我想着把未完成的崩玉藏在尸魂界反而安全，正好赶上露琪亚来现世执行任务。她失去死神之力时，我用那具不含灵子的义骸做掩护，悄悄把崩玉封进了她的灵魂里。至于你手里这个小的……”
浦原喜助看向文刀的咒文书，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或许是当年封印时残留的碎片，一直藏在露琪亚灵魂深处，直到这次被蓝染在虚圈的动作引动，才终于显露形迹。”
文刀没有接茶，双手抱胸，紧盯着浦原喜助：“就这么简单？那你之前在尸魂界时，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我们？非得等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浦原喜助苦笑着摇摇头：“当年的情况太复杂，中央四十六室被蓝染操控，我要是贸然说出崩玉的事，不仅救不了平子他们，还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店外深沉的夜色，“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和崩玉这种足以颠覆三界平衡的东西有关的秘密。”
就在这时，店内的风铃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原本平静的隔音结界上，竟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强行突破。浦原喜助脸色骤变：“不好，被盯上了！文刀小哥，准备战斗！”
文刀眼神一凛，转身对浦原喜助沉声道：“你立刻加固空座市的防护，别让这些东西惊扰到普通人。”
不等浦原喜助回应，他已握紧腰间的斩魄刀推门而出。门外的夜风中，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与此起彼伏的嘶吼，数十只形态各异的虚正从撕裂的黑腔中源源不断涌出，猩红的目光齐刷刷锁定着浦原商店的方向。
“来得正好。”文刀低声自语，灵力骤然爆发，斩魄刀刀身流淌着幽蓝水光，与四周凭空涌起的水流遥相呼应。
“卍解——澜渊魂缚！”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震撼了一般，滔天巨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在街道上咆哮着、翻涌着。它的声势如此浩大，以至于人们都能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抖。
然而，当这股巨浪触及房屋时，奇迹发生了。原本凶猛的巨浪竟然在瞬间化作了一道透明的水幕，宛如一面巨大的碗倒扣在整座城市之上。这水幕晶莹剔透，宛如一层薄纱，却又坚不可摧，将城市紧紧地保护在其中。
与此同时，那些率先扑来的虚，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一般，直直地撞向了水幕。它们的身体在接触到水幕的瞬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徒劳地挣扎着。
而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文刀却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地提着刀冲向了最密集的虚群。他的身影在夜空中如同鬼魅一般，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只见他手中的刀光闪烁，与那透明的水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是……”刚赶到大街的黑崎一护看着笼罩城市的水幕，又望见文刀在虚群中穿梭的身影，惊讶地握紧斩月，“文刀先生的卍解居然能同时操控水流和近战？”
石田雨龙推了推眼镜，箭矢已搭在弓弦：“别发呆了，他一个人应付这么多虚太吃力！我们守住内侧，别让漏网之鱼靠近商店！”
文刀此时正一刀劈碎一只虚的面具，同时手腕轻旋，刀身卷起的水流化作长矛，贯穿另一只虚的胸膛。他脚尖点在水幕上借力，斩魄刀竖斩而下，刀势裹挟着瀑布般的水流，低喝一声：“澜渊·断界水牢！”
只见那水流锁链如同灵动的蛇一般，随着刀势喷涌而出，迅速地缠住了大片的虚群。这些虚群被水流紧紧束缚，难以挣脱。
而此时，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瞬间跃至一只货车大小的大虚面前。这只大虚面目狰狞，面具上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气息。
他手中的斩魄刀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空气，直直地朝着大虚的面具劈去。大虚见状，发出一声怒吼，挥舞着巨大的利爪，想要挡住这一击。
然而，他的动作却比大虚更快。斩魄刀紧贴着大虚的面具划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大虚的面具被劈成两半，露出了里面丑陋的面容。
他顺势一个旋身，避开了大虚的利爪攻击。与此同时，另一只虚从背后偷袭而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直扑他的脖颈。
他的反应异常迅速，手中的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动翻转过来，用刀背狠狠地磕向那只虚的头颅。只听“咔嚓”一声，那只虚的头颅瞬间破碎，黑色的血液四溅开来。
在净化的蓝光中，大虚的身体逐渐消融，最终化为一滩黑水，消失在水流之中。而他，却没有丝毫停留，提着刀如同一颗流星一般，冲向了新的黑腔。
“澜渊·泷冲！”
只见他双手紧握刀柄，猛地一挥，刀身与水流产生强烈的摩擦，发出清脆的嗡鸣声。瞬间，水流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奔腾咆哮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
这道水幕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从黑腔中钻出的十余只虚尽数吞没。那些虚在水幕中挣扎、咆哮，但都无法挣脱水流的束缚。
与此同时，他的刀刃如闪电般迅速横扫，准确地斩断了一只试图从侧面绕后的虚的利爪。那只虚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鲜血四溅。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刀身水光暴涨，光芒四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道光芒照亮。在水光的照耀下，水幕中的无数冰棱如暴雨般激射而出，每一道冰棱都如同利箭一般，精准地射向被吸附在水幕中的虚群。
这些冰棱速度极快，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让人根本无法躲避。而且，更令人惊叹的是，每一道冰棱都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虚的面具核心。只听一声声脆响，那些虚的面具纷纷破碎，它们的身体也随之爆裂开来，化作一团团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
当最后一只虚在刀光中崩解，文刀收刀而立，斩魄刀上的水光渐渐敛去。水幕缓缓褪去，露出恢复平静的夜空，那些被净化的虚的灵子碎片，正沿着刀身回流，滋养着斩魄刀的灵力。
“搞定了？”一护走上前，看着空无一物的街道，仍有些不敢相信。
文刀抬手拭去额角细汗，望向浦原商店的目光凝重如铁，随即转向一护，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一护，你带着雨龙去检查下城市边缘的灵压波动，刚才的虚群可能留下了残留气息，别让普通人接触到。”
一护愣了愣，看了眼浦原商店的方向，又望了望文刀凝重的神色，最终点头：“知道了，文刀先生。”他拍了拍石田雨龙的肩膀，两人转身消失在街角。
文刀目送他们离开，才重新推开浦原商店的门。店内的隔音结界依旧稳固，浦原喜助正坐在桌前重新沏茶，见他进来，抬手推过一杯：“那些孩子倒是比想象中可靠。”
文刀没接茶杯，径直走到桌前，双手按在桌面：“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崩玉真正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只是能引发虚化或者突破死神界限。”
浦原喜助端着茶壶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沉了下去：“你听说过‘三界本源之愿’吗？”见文刀皱眉，他继续道，“死神渴望更强的力量，虚渴望填补空洞，人类渴望超越生死……这些遍布三界的集体意志，被某种规则凝结成了实体，就是崩玉。”
他放下茶壶，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它本身没有固定形态，却能感知并实现周围存在的‘最深欲望’。蓝染以为自己在操控崩玉，其实是他的野心在驱动崩玉显形；我想治愈平子他们，它就展现出压制虚化的力量；”
浦原喜助话锋一转，提及露琪亚：“你说得对，露琪亚的潜意识里，对尸魂界的羁绊远比‘摆脱束缚’更深——尤其是海燕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像块石头压在她灵魂里，这或许才是她当年会暂时失去力量的根源。可崩玉的感应从不止于宿主本身。”
“露琪亚带着它在现世待了那么久，井上织姬的‘拒绝之力’、茶渡泰虎的‘巨人右臂’，你不觉得他们觉醒的时机太巧合了吗？”他看向文刀，“那两个孩子本身就藏着超越常人的灵压潜质，只是缺乏契机。露琪亚的存在，尤其是她灵魂里的崩玉，就像一把钥匙——织姬想保护同伴的执念、泰虎想变强的决心，这些强烈的欲望被崩玉捕捉到，才让他们的力量提前觉醒。”
文刀瞳孔微缩：“所以它的力量会随接触者的欲望而变化？”
“不止如此。”浦原喜助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崩玉会放大欲望，甚至扭曲它。你以为蓝染最初的目标只是颠覆尸魂界？或许一开始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理论，但在崩玉的影响下，他的野心已经膨胀到想成为三界的规则本身。甚至露琪亚潜意识里想守护现世伙伴的心情，早已通过崩玉传递给了织姬和泰虎，成了他们力量觉醒的催化剂。”
文刀摸向咒文书里的崩玉残片，指尖传来的悸动似乎更清晰了些，他想起露琪亚在现世时的温柔，想起井上织姬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蓝染盯着露琪亚，不仅是为了崩玉，更是为了这些被它唤醒的力量？”
浦原喜助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茶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影：“三界的平衡，从来都系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羁绊’上。而崩玉，就是能轻易扯断这些羁绊的利刃。”
店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比刚才面对虚群时更浓重的沉重感。文刀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道：“蓝染既然在利用它，就一定有克制的办法。你当年研究崩玉时，没发现什么弱点？”
浦原喜助的目光落在桌面的茶渍上，缓缓摇头：“或许有……但我不敢确定。那可能是比崩玉本身更危险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