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瞬影！咒眼之缚与千本樱
虚夜宫的穹顶像是被墨染过的紫晶，暗紫色的微光从穹顶纹路里渗出来，在空旷的殿堂上方织成一片朦胧的光罩。细碎的灵子颗粒悬浮在空气中，每一粒都泛着极淡的荧光，像是被揉碎的星尘，慢悠悠地从高处飘落，落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又无声无息地消散——这里连风都带着死寂，唯有灵压碰撞时才会掀起短暂的波澜。
朽木白哉站在殿堂中央，白色羽织的下摆垂在地面，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他的左手按在腰间的斩魄刀刀柄上，那把名为“千本樱”的刀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与他指尖的苍白几乎融为一体。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眼眸，只露出一截紧抿的薄唇，透着属于朽木家独有的冷傲。他甚至没有刻意去感知周围的气息，因为十刃的灵压就像烧红的烙铁，即便隔着数十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属于虚的狂暴与压迫。
“唰——”
一道残影突然撕开空气，尖锐的破风声刺得人耳膜发疼。佐马利·路鲁的身影几乎是凭空出现在白哉身前，指尖带着淡紫色的灵压，直逼白哉的咽喉——那指尖距离皮肤仅有寸许，甚至能感受到灵压带来的灼热触感。可白哉只是微微侧头，动作慢得像是在整理衣领，却精准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佐马利的指尖擦过白哉的发梢，带起几缕银白的发丝，落在地面上。
“护庭十三队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佐马利悬浮在半空中，双腿保持着人类形态自然下垂，脚尖偶尔会蹭到飘落的灵子颗粒，激起细微的光屑。他周身的灵压还带着高速响转后的灼热感，像是刚从烈火中冲出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他全身皮肤下凸起的眼睛同时转动，数十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白哉身上，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对方挺拔的身影，“十刃中最快的响转，你打算用什么来接？”
他的声音带着虚特有的沙哑，却又透着一丝傲慢——作为十刃中速度最快的存在，他从未在短距离突袭中失手过。话音还没完全消散，佐马利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淡紫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虚空中只留下数道交错的灵压轨迹，那些轨迹像是凝固的闪电，泛着淡淡的紫光，密密麻麻地朝着白哉笼罩过去，几乎封死了所有闪避的方向。
可白哉的瞬步，比这些轨迹更快。
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形却瞬间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着左侧掠出数米。佐马利的响转残影刚好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被灵压砸出一个浅坑，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还没等佐马利调整姿态，白哉的身影又出现在右侧，羽织的下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恰好避开了佐马利从背后袭来的手掌。
两人的残影在殿堂里交织成网，白色与紫色的流光不断碰撞、分离。每一次灵压的接触都会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地面裂开更多细密的纹路，那些原本缓慢飘落的灵子颗粒被气流卷起，形成一片片旋转的光雾，围绕着两人的身影打转。佐马利的响转越来越快，残影几乎连成了一片紫色的雾，将白哉包裹在中间，每一次突袭都比上一次更迅猛，灵压也越来越狂暴。
“只会躲吗，朽木队长？”佐马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具体方位。他突然改变策略，故意放慢了一次响转的速度，露出一个微小的破绽。白哉果然抓住机会，瞬步到他身后，千本樱的刀刃刚要出鞘，佐马利却猛地转身，手掌带着凝聚到极致的灵压，拍向白哉的后心——这是他早就设好的陷阱。
可白哉早有察觉。
在佐马利转身的瞬间，他左手猛地按在千本樱的刀柄上，“唰”的一声，刀身出鞘半寸，无数粉色的细小刀刃从刀身里飞射出来，在他身前织成一道刀刃屏障。“叮——”佐马利的手掌拍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灵压四溅，粉色刀刃被震得微微晃动，却始终没有散开。反弹的力道让佐马利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他低头看着那些散落又迅速重组的刀刃，全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这把斩魄刀的能力，比他想象中更棘手。
“看来，得让你见识下我的‘爱’了。”佐马利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他张开双臂，周身的灵压开始剧烈波动，淡紫色的灵子在他身边凝聚成漩涡，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颤抖。那些原本隐藏在皮肤下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晰，瞳孔里泛起猩红的光，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
“平息吧，咒眼僧伽！”
归刃的低喝在殿堂里回荡，佐马利的身体开始剧烈变形。他的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逐渐变成深绿色，最终形成一个圆滚滚的南瓜状躯体，表面布满了凸起的螺旋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隐约能看到发光的眼睛。上半身的皮肤则裂开无数道细密的缝隙，每一道缝隙里都睁开一只猩红的眼睛，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的胸膛、手臂，甚至连脸颊上都布满了细小的眼睛——那些眼睛同时转动，数十道视线落在白哉身上，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得人皮肤发紧。
他周身的灵压瞬间暴涨，比之前强了数倍，淡紫色的灵压形成一道巨大的气场，将周围的灵子颗粒全部震飞。那些眼睛同时亮起淡紫色的光，光芒汇聚成一道细小的光束，悬浮在佐马利的左眼前方：“这双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所有物——包括你的肢体。”
话音落下，那道淡紫色的光束突然射出，如同闪电般精准地落在白哉的左臂上。白哉只觉左臂突然一沉，像是被灌了铅，原本握着千本樱刀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刀身险些从手中滑落。他眉头微蹙，立刻调动体内的灵压，试图夺回肢体的控制权——可灵压刚传到左臂，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不仅没有效果，左臂反而开始不受控制地动起来，缓缓抬起，朝着自己的咽喉抓去。
“没用的，这是‘爱’的支配。”佐马利轻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得意。他左眼的光束再次亮起，这一次，目标是白哉的右腿。光束瞬间命中，白哉的右腿膝盖突然一弯，身体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在地上，膝盖与黑曜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低头看着自己失控的左臂和右腿，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可握着千本樱的右手却依旧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想靠控制肢体赢我？太天真了。”白哉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抬起头，看向佐马利，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决绝。下一秒，他突然抬手，千本樱的刀刃瞬间从刀鞘中抽出，粉色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他毫不犹豫地挥刀，斩断了自己左臂和右腿的筋腱！
淡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在黑色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花。白哉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失去筋腱的左臂和右腿瞬间失去了力气，垂在身侧，再也无法被佐马利的能力支配。他用仅剩的右手紧紧握住千本樱，单脚稳稳地站在地上，周身的灵压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锐利，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透着令人敬畏的锋芒。
佐马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全身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一丝惊讶，甚至有几道视线因为震惊而微微偏移：“竟然斩断自己的筋腱？朽木白哉，你还真是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为了摆脱控制，竟然毫不犹豫地伤害自己的身体，这份决绝，让他心底第一次泛起一丝不安。
“为了胜利，这点代价不算什么。”白哉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目光越过佐马利，看向殿堂的角落——那里，重伤的露琪亚正靠在石柱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消失。刚才的战斗太过激烈，他一直没有精力去关注露琪亚的情况，现在才发现，她的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已经浸透了她的死霸装，在地面上积成了一小滩。
而佐马利的目光，也顺着白哉的视线，落在了露琪亚身上。他全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控制不了你，那就控制你的同伴好了。”他左眼的光束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比之前更盛，目标直指露琪亚的胸口——只要控制了露琪亚，就算朽木白哉再决绝，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同伴下手。
露琪亚的意识早已坠入无边黑暗，身体却像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原本因极致虚弱而垂落的手臂，此刻竟僵直地抬起，指尖精准握住了腰间的斩魄刀刀柄。
刀刃被缓缓抽出，冷冽的弧光映在她毫无神采的眼眸里，她却毫无反应——连瞳孔都未曾因寒光收缩。手臂带着机械般的僵硬，将锋利的刀身一点点架上自己的脖颈，肌肤已能感受到刀锋传来的冰凉刺痛，可她始终没有任何挣扎，唯有被操控的躯体，在敌人的意志下，完成着这场自我毁灭的动作。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白哉的低喝骤然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六道金色的光柱突然从虚空中浮现，如同六根挺拔的金柱，瞬间将露琪亚的身体困住。光柱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束缚住露琪亚的身体，露琪亚再无任何动作。
“碍事的鬼道！”佐马利恼羞成怒，他原本以为这一招能轻易拿捏住朽木白哉，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鬼道保护同伴。他周身的眼睛同时亮起淡紫色的光，无数道紫色光束从眼睛里射出来，如同暴雨般朝着白哉倾泻而去。那些光束带着狂暴的灵压，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封死了白哉所有的闪避方向。
白哉的灵压骤然爆发，白色的灵压形成一道巨大的气场，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扭曲。他握着千本樱，缓缓举起刀身，粉色的刀刃在淡紫色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卍解·千本樱景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无数粉色的樱花刀刃从千本樱中爆发出来，如同漫天飞雪，遮天蔽日。这些刀刃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殿堂，每一道都泛着锋利的寒光，在空中盘旋、凝聚，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粉色刀海。刀海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嗡鸣，切割着空气，连虚夜宫的穹顶都微微震动，落下细小的石屑。
佐马利支配失败的场景补充
佐马利蜷缩在南瓜状躯体的防御屏障后，瞳孔中映着铺天盖地压来的粉色刀海，额角渗出冷汗。他猛地睁开全身所有眼睛——从脖颈到南瓜躯体的螺旋纹路间，五十只泛着淡紫光的眼睛同时亮起，每只瞳孔里都浮现出支配咒文，试图锁定千本樱的刀刃。
可刀海无边无际，亿万道粉色刀刃如同活物般在空中盘旋穿梭，五十只眼睛的锁定范围在其中如同沧海一粟。佐马利拼尽全力将支配之力注入每只眼睛，勉强困住身前数十道刀刃，让它们在半空中停滞颤抖，刀刃表面的寒光因咒文干扰而微微黯淡。但更多的刀刃绕过被锁定的部分，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刺耳的嗡鸣声中，甚至能听到被支配刀刃与其余刀刃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脸色彻底惨白，终于意识到这场支配是徒劳——千本樱景严的刀刃数量早已超出他能力的极限，五十道支配之力在亿万万刀刃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防御屏障上的淡紫色光芒因他分神操控刀刃而开始闪烁，下一秒，未被支配的刀潮便狠狠撞在屏障上，淡紫色光纹瞬间布满裂痕，细小的石屑从穹顶落下，与飞溅的刀光交织在一起。
白哉抬手一挥，刀海瞬间朝着佐马利席卷而去。无数道粉色刀刃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道都带着足以斩断钢铁的锋利，朝着佐马利的身体刺去。佐马利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朽木白哉的卍解竟然如此恐怖。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将身体缩入下身的南瓜躯体中——那南瓜状的躯体像是一个坚固的盾牌，表面的螺旋纹路亮起淡紫色的光，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砰！砰！砰！”
密集的刀刃撞击在南瓜躯体上，发出如同金属碰撞的巨响。火花四溅，淡紫色的灵压与粉色的刀刃不断碰撞、消散，空气中弥漫着灵压爆炸后的灼热气息。佐马利的南瓜躯体被刀海紧紧包裹，却始终没有破裂——他竟靠着这招，挡住了千本樱景严的第一轮攻击。
“躲在壳里的乌龟，也想赢我？”白哉的声音透过刀海传来，带着一丝冷冽的嘲讽。他操控着刀刃，再次发起攻击。这一次，刀刃不再是杂乱的冲击，而是迅速凝聚成无数道细长的刀丝。那些刀丝比头发丝还要细，却带着更加锋利的灵压，如同蛛网般朝着南瓜躯体缠去，试图将其切割开来。
漫天粉色樱花刀刃如潮水退去，纷纷消散在空气中，露出被刀痕布满的殿堂地面。佐马利猛地从凹陷的南瓜躯体里挣扎着爬出，深色衣袍沾满灰尘与细小血痕，原本整齐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模样狼狈不堪。
“可恶！不可原谅！”他捂着被刀刃划伤的手臂，胸腔因愤怒与不甘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地嘶吼着。话音未落，他猛地抬头，双眼与全身五十只泛着紫光的眼睛同时锁定向不远处的白哉，瞳孔中咒文飞速旋转。这一次，他不再徒劳支配刀刃，而是将所有支配之力凝聚于双眼，两道浓郁的紫色光束从他的瞳孔中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逼白哉的躯体——他要直接支配朽木白哉本人，让这个羞辱他的死神，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白哉的低喝再次响起。一道透明的屏障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屏障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一块无形的水晶。这道断空屏障比普通的断空更强，不仅能防御物理攻击，还能抵消大部分鬼道攻击。刚好在这时，佐马利的一道紫色光束射来，撞在断空屏障上，瞬间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佐马利的身体猛地一颤，南瓜躯体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刚才他为了冲破刀丝，调动了大部分灵压去发射光束，却没想到被断空挡住，防御出现了破绽。那些细小的刀丝趁机切入，划破了他的皮肤，淡紫色的血液从裂痕中渗出，滴落在地面上。
“不可能！这是什么！我的‘爱’怎么会被挡住？”佐马利疯狂地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从未想过竟然会被鬼道破解。
“能完全防御八十九号以下破道的屏障，我用六杖光牢就能停下露琪亚的行动，从而判断出你的能力是跟鬼道类似的东西，看来没错。”
“可恶！！！接受我的‘爱’吧！接受吧，快接受啊！”佐马利恼羞成怒有发起了多次攻击都被断空的屏障一一拦下，突然白哉消失在他的眼前，下一秒，颈侧传来刺骨的寒意，伴随着斩魄刀特有的金属冷香。佐马利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他能清晰感受到刀刃贴在皮肤上游走的锋芒，以及身后传来的、属于朽木白哉的冰冷气息。
“焦躁使你的视野变得狭窄了，对不起你那十刃最快的名声。”
“放过我……”
白哉冷峻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动容，佐马利随即响转，逃离架在脖子上的斩魄刀
“什么啊，你那眼神，无法原谅吗？想杀我吗？要对我制裁吗？那就是傲慢！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死神想要杀了我们，还当做理所当然！莫非你们想要以神自居吗！到底是谁准许你们，对我们虚赶尽杀绝的！是因为我们吃人类吗？那又是谁赋予了你们保护人类的使命！不！没有人赋予你们任何权利！死神把虚视作邪恶要把我们消灭，自以为正义掌握在自己手上！那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想法！你们这些家伙——”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以死神的身份来杀你，我之所以杀你，只是因为你竟然敢挑战我的骄傲。”话音未落，佐马利已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