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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绝境奔逃与背叛之刃

空座市的街道依旧被淡紫色的灵压笼罩,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整座城市困在其中。相较于之前的死寂,此刻多了几分仓皇奔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龙贵被唐观音寺架着肩膀,半边身体几乎脱力,膝盖处的擦伤在奔跑中不断与校服裤摩擦,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汗水浸透了衣料,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忍,可她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示弱的呻吟。小满依旧昏迷不醒,脑袋无力地靠在唐观音寺的肩头,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因灵压冲击而溢出的血迹。本匠千鹤则被唐观音寺拽着衣领,双脚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拖曳出两道浅浅的痕迹,脸上沾满了灰尘与泪痕,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只能被动地跟着向前挪动。

“呼……呼……”唐观音寺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被蒸发。他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哪里经受过这般高强度的奔逃,此刻肺部如同要炸开一般,酸涩难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可一想到身后那如同梦魇般的蓝染,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便让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只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奔跑,脚步踉跄却丝毫不敢放慢,“等等……前面的小子!是启吾吗?”他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沙哑,在空气中艰难地传播着。

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正是之前先行逃走的浅野启吾。他身上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沾满了灰尘与污渍,裤脚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擦伤的小腿,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瞳孔中还残留着对蓝染的恐惧,可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斩魄刀。刀鞘呈深褐色,上面雕刻着简单的纹路,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灵压波动,与他慌乱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启吾!”龙贵看到他,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随即又被浓重的担忧取代。她挣扎着挣脱开唐观音寺的搀扶,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膝盖处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与不解,“我不是让你快逃吗?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你手上那把刀是……”

启吾猛地停下脚步,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带着一丝慌乱,又透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逞强:“我……我看到阿福叔昏倒在那边的小巷子里,就先借来用了!”他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语速急促,几乎没有停顿,“尽管我根本不会用,但有总比没有好吧!我们快走吧!我找到水色了,他就在那边的小巷子里等着我们!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启吾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握着斩魄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极致的惊恐。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后,灵压感知让他清晰地察觉到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那股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不好!我们快走!刚才那个家伙……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正在靠近这里!速度很快!”

“哪个家伙?是那个穿白衣服、戴眼镜的吗?”唐观音寺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了,“我的天!他怎么还追过来了?我们都跑这么远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来!”启吾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子狂奔而去。这条小巷子两侧是高耸的居民楼,墙壁上布满了涂鸦与斑驳的痕迹,光线昏暗,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龙贵和唐观音寺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唐观音寺依旧扛着小满、拽着本匠千鹤,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脚步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生怕被身后的恐怖存在追上。

拐进小巷子后,果然看到小岛水色正坐在墙角等他们。他身上的背包敞开着,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不少,有零食、漫画书,还有几个小型的工具,显然是在匆忙中整理过。看到众人跑来,他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即又被担忧取代:“启吾,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别说话!快跑!他追过来了!”启吾打断他的话,语气急促到了极点,眼神中满是焦虑。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笼罩了整个小巷,如同乌云压顶般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吸气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小巷两侧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灰尘簌簌落下,掉在众人的头发上、肩膀上,更添了几分绝望的氛围。

“来……来了……”启吾浑身剧烈一颤,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牙齿都在不停打颤,“快……快走!从巷子另一头跑!快!”

一行人立刻朝着巷子的另一头狂奔而去,脚步声在狭窄的小巷中回荡,显得格外急促。可刚跑没几步,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便缓缓出现在了巷子的尽头,如同鬼魅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淡紫色的灵压如同潮水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整个小巷都笼罩其中,所过之处,连光线都变得暗淡了几分,正是蓝染惣右介。

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洞悉一切的笑容,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些仓皇奔逃的人不过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惊慌失措的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如同死神的宣判:“被找到了……你们是这么想的吗?”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之上,“不对,我只是不想假装我在找人罢了。对于你们这样的猎物,我从来都不需要费力气去寻找。”

就在蓝染说话的瞬间,一个玻璃汽水瓶突然从众人身后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蓝染的面门砸去。这是小岛水色趁众人吸引蓝染注意力时,悄悄从地上捡起的。可还没等汽水瓶接触到蓝染的身体,便在他周身无形的灵压屏障下,瞬间化为了一堆飞灰,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启吾和龙贵下意识地转头,只见小岛水色正站在他们身后,手上还残留着投掷的动作。看到汽水瓶化为飞灰,他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丝兴奋与好奇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哇哦!真的化为飞灰了!这也太厉害了吧!”他立刻从敞开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燃气罐,毫不犹豫地拔掉阀门,朝着蓝染的方向用力丢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快跑!大家快跟我走!”

众人见状,立刻跟着水色朝着巷子的另一头狂奔。燃气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蓝染脚边,罐口不断有燃气泄漏出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所有人都跑出巷子的瞬间,水色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迅速点燃后用力丢进了小巷。“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燃气被火焰点燃,巨大的爆炸在小巷中发生,火光冲天,炽热的热浪席卷而来,将整个小巷都吞噬其中,墙壁被熏得漆黑,碎石与断木飞溅。

然而,没过多久,蓝染的身影便缓缓从燃烧的小巷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白色羽织依旧洁白整洁,甚至没有沾染一丝烟火气,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仿佛刚才的爆炸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连他的发丝都没有被吹动分毫。他抬手轻轻拂去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平静地看向远处狂奔的众人,如同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游戏。

看到这一幕,刚刚跑出去没多远的众人再次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转身又开始疯狂狂奔,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唐观音寺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靠着一股求生的本能支撑,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等等!”启吾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斩魄刀。刀身传来微弱的灵压波动,如同温暖的溪流,让他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勇气。他想起了黑崎一护,想起了一护握着斩魄刀战斗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决绝。

“启吾!你干什么?快过来!他追上来了!”水色着急地大叫,伸手想要拉他一起跑,脸上满是焦急与不解。

“这把刀是跟一护同样装束的人用的!”启吾看着手中的斩魄刀,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侥幸,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一护能用它打败那么多强大的敌人,这把刀一定也能对付得了他!我不能让大家一直这样逃跑下去!”

“笨蛋!你疯了吗?”龙贵气得大骂,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就算拿着把刀,你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连怎么用都不知道,这样上去就是死路一条啊!浅野启吾!你清醒一点!”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死霸装的爆炸头突然从天而降,如同一块巨石般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他二话不说,一拳狠狠砸在了启吾的头上,力道之大让启吾瞬间捂着头蹲了下去,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还给我,你这家伙——”爆炸头死神一把从启吾手中抢过了斩魄刀,正是之前昏倒在小巷中的阿福。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眼神却依旧坚定。

“阿福叔!你还好吧?”启吾捂着被打疼的头,抬头看向阿福,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双手握着刀柄的力度也有些不稳,连忙说道,“你可不要逞强,我看你在发抖……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吧?”

“少废话!我可没有发抖!”阿福梗着脖子反驳,尽管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挺直了腰板,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可能让普通人来使用斩魄刀呢?这可是死神的武器,岂能随意让凡人触碰!看好了!早上好!土鲶!”

随着他的呼喊,手中的斩魄刀瞬间变形,化为一把环状的利刃,刀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月光凝结而成。阿福双手紧握刀柄,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刀锤在地上:“喝啊!”

“轰!”一声巨响,地面瞬间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缝,如同一条狰狞的巨蟒,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蓝染脚下。紧接着,蓝染的四面八方突然升起数块巨大的石块,每一块都有一人多高,如同坚固的牢笼般将他紧紧包围在中间,石块之间的缝隙甚至闪烁着淡淡的灵压光芒,形成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

“太好了!成功了!我们快跑!”阿福脸上露出一丝欣喜,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一击耗费了他不少灵压。他立刻转身对着众人喊道,自己率先朝着远处跑去,脚步依旧有些虚浮。

众人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可仅仅过了几秒,身后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包围着蓝染的石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崩飞出去,碎石四溅,朝着众人的方向射来。一行人回头看到这一幕,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绝望取代,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更快了,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生怕被碎石击中,更怕被那个如同梦魇般的男人追上。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蓝染身后,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上好的丝绸。他穿着整洁的死霸装,步伐轻缓,如同闲庭信步般走到蓝染身边,正是刚刚离开的市丸银。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语气恭敬得恰到好处:“我回来了……蓝染队长。”

蓝染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丝毫波澜:“回来了吗……她怎么样了?”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松本乱菊。

市丸银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涟漪,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杀了她。”

蓝染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表象,看向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她的灵压……的确消失了。真让我意外……我本以为……你对她应该还抱有某种感情才对。毕竟,你们相识多年,不是吗?”

“感情吗?”市丸银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我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在第一次和蓝染队长见面时,我不就说过吗?我是蛇。”他缓缓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如同冰冷的蛇瞳,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皮肤冰冷,没有感情,用舌尖……寻找猎物,到处爬行。遇到有趣的家伙,就把他整个吞噬下去。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缓缓从蓝染身侧走过,脚步轻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我不是……这么说过吗?蓝染队长。”

蓝染的目光转向远处狂奔的一群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仿佛在抱怨一件麻烦的事情:“真是的……我抓老鼠,也抓得有点烦了。这些小家伙,还真是能跑。”

市丸银跟在他身后,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只是在随口闲聊:“杀掉那些孩子以后,做什么?”

蓝染缓缓抬起手中的斩魄刀,刀身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美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宣告一件早已注定的事情:“把他们的尸体吊在镇外比较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看,反抗我的下场。然后,便可以安心地进行王键的创造了。”

市丸银突然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按在了蓝染握着斩魄刀的手上。他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听起来很不错。这样的话,就由我来……干掉他们吧!蓝染队长不妨先休息一下,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

“银……”蓝染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却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也好。”

就在这一瞬间,市丸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轨迹,神杀枪在他宽大的袖子遮掩下,瞬间伸长,如同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蓝染的胸口刺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多年的决绝与冷冽,如同冰锥般刺入人心:“避开镜花水月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完全催眠发动前触碰刀身。为了探出这个情报,我不知花费了多少年的时间,潜伏在你身边,步步为营,就是为了今天!”

刺出的瞬间,市丸银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偏执与狂热:“文刀前辈,他似乎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其他人明明不知道这件事,却都觉得自己有办法杀死蓝染队长似的。真是可笑。”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执念,“让他们知道……只有我,市丸银,才能够掐死蓝染队长啊!只有我才配!”

话音未落,神杀枪猛地收缩回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鲜血从蓝染胸口的伤口飞溅而出,如同绽放的红梅,染红了他洁白的羽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蓝染捂着胸口的伤口,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却依旧带着一丝从容不迫,仿佛这点伤势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这些事我都知道。我很清楚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市丸银,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不屑,“却还是带你一起来了……因为我很好奇,你会如何杀死我。不过很可惜,银……”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难道以为凭你的程度就能杀得了我——”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市丸银打断他的话,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冰冷的笑容,缓缓抬起手中的神杀枪,展示给蓝染看。在枪尖处,有一个极其细小的缺口,几乎难以察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看到了吗?这里……有个缺口。”他伸手指向蓝染的胸口,语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嘲讽,还有一丝复仇的快意,“刚才……我把这部分留在了蓝染队长体内。这才是我真正的杀招。”

“什么?”蓝染的神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警惕。他下意识地调动灵压探查体内,果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在体内蔓延。

“我曾告诉过你……我卍解的能力,对吧?”市丸银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冰冷,如同一只得逞的狐狸,“抱歉,当时我说了谎。它其实并不能延伸到我所说的那么长,伸展的速度也并非我所说的那么迅捷。不过嘛……它在伸缩的一瞬间会化为灰尘,肉眼根本无法察觉。”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带着一丝残忍,“然后,刀的内部……会释放出能够融解细胞的剧毒。这种剧毒,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蓝染队长。”

蓝染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捂着伤口的手微微用力,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压正在快速紊乱,一股灼热的疼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如同烈火焚烧,所过之处,细胞都在快速坏死。

“看来你好像明白了。”市丸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快意,看着蓝染痛苦的模样,他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终于得到了一丝释放,“刚才贯穿你的心脏后,在收刀时……我特地把其中化为灰尘的一块留在了蓝染队长你的心脏里。现在,剧毒应该已经开始扩散了吧?那种细胞被一点点融解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银……”蓝染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

“要是还有话想说,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儿。”市丸银的手指轻轻碰到蓝染的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还有一丝终结一切的释然,“不过,哪怕你再怎么说,该死的时候也还是会死。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所有人的。射杀他,神杀枪!”

“银……你这个家伙!”蓝染怒吼一声,灵压瞬间爆发开来,如同海啸般席卷四周,周围的建筑纷纷摇晃,墙壁出现巨大的裂缝,碎石不断掉落。

“胸口洞开而死,应该正是你所渴望的吧!”市丸银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看着蓝染在剧毒的作用下痛苦挣扎,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一瞬间,强大的灵压在蓝染的胸膛里爆发开来,剧毒从伤口处疯狂蔓延,如同贪婪的藤蔓,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蓝染的胸膛上,鲜血与灵压交织在一起,场面骇人至极。原本镶嵌在他胸口的崩玉,此刻失去了依附,悬在半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如同一只诡异的眼睛,注视着下方的一切。市丸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实的笑容,他立刻伸手抓住崩玉,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极速退开,躲到了不远处的建筑后面,紧紧攥着手中的崩玉,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市丸银握着手中的崩玉,心中默念,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与疲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乱菊,这样……你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更加恐怖的灵压突然爆发开来,如同宇宙大爆炸般席卷了整个区域,比之前蓝染的灵压还要强大数十倍、数百倍。天空仿佛都被这股灵压染成了紫色,空气剧烈扭曲,周围的建筑在瞬间化为齑粉,连地面都开始剧烈震动,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市丸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蓝染的身影缓缓从灵压中心走了出来,他的模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同脱胎换骨一般。额头出现了一道类似眼睛的裂缝,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眉毛消失不见,皮肤变得更加苍白,背上生出三对巨大的蝶翼,翅膀上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泽,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胸口的空洞依旧存在,崩玉却重新镶嵌在了其中,散发着更加耀眼的光芒,右手与斩魄刀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把巨大的、泛着紫光的利刃,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灵压,如同真正的神明,俯瞰着众生。

“我赢了。”蓝染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与冰冷,如同来自远古的神只,目光死死锁定在市丸银身上,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嘲讽,“你偷走的崩玉……无论是否在我体内……它都属于我。从一开始,它就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法夺走。”

随着他的话语,市丸银手中的崩玉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重新回到了蓝染胸口的空洞中,与他的身体完美融合。

“什……什么……”市丸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手中空荡荡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不可能……这不可能!崩玉明明在我手上!为什么会……”

蓝染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无法反应,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看不清。他手中的斩魄刀一挥,一道紫色的光刃闪过,市丸银的一条手臂便应声而断,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洞。紧接着,斩魄刀又猛地捅穿了市丸银的胸膛,从后背穿出,带出大量的鲜血与碎肉。

“进化总是伴随着恐惧……尤其是在继续发展下去,一击就将化为飞灰的恐惧。”蓝染的声音在市丸银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冷漠与得意,如同在诉说一个真理,“我要感谢你,银。因为你,我终于……突破了极限,成为了超越死神与虚的存在。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够成为我进化路上的垫脚石。”

市丸银无力地垂下头,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还有一丝深深的遗憾。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缓缓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而在空座市的另一处,一片废弃的公园中,之前被市丸银用鬼道“白伏”击晕的乱菊突然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强烈的不安所取代,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市丸银对她使用的只是暂时让她失去意识的鬼道,并没有真正伤害她,甚至在鬼道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保护意味。

“银……”乱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伤势依旧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他到底……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对我使用白伏?”

她下意识地朝着之前感知到的灵压方向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市丸银,确认他的安全。她的脚步踉跄,金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死霸装沾满了灰尘与草屑,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心中的担忧支撑着她不断向前奔跑。

当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市丸银被蓝染重伤,断了一只手臂,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形成了一片刺目的血泊。乱菊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几乎要停止跳动。她疯了一般扑过去,不顾周围恐怖的灵压,将市丸银抱在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同断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市丸银的脸上、身上,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与哽咽:“银……你怎么样?银!你不要吓我!坚持住!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

市丸银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聚焦在抱着自己的乱菊脸上。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无奈,有愧疚,还有一丝深深的歉意,以及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乱菊的衣襟。

蓝染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或者说是一出早已预料到的悲剧。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相拥的两人,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蓝染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如同微风拂过树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乱菊和市丸银的面前。那是一个穿着死霸装的男人,身形挺拔,如同标枪一般,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正是文刀。他伸出手,轻轻一挥,一道淡蓝色的水幕瞬间升起,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将乱菊、市丸银以及不远处依旧在狂奔的启吾等人都笼罩其中。水幕上闪烁着淡淡的灵压波动,散发着柔和却强大的气息,将周围的恐怖灵压隔绝在外。

“唰——”

水幕散去,乱菊、市丸银以及启吾、龙贵、水色、唐观音寺、本匠千鹤、小满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蓝染和满地的狼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灵压波动。蓝染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与强烈的杀意:“又来一个碍事的吗……文刀?有趣。看来,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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