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汁般泼在皇家陵园，沈惊鸿攥着刻有符号的骨牌，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凉。西配殿的朱门虚掩着，檐角铜铃在西风中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像先帝陵里沉睡的魂灵在低语。萧玦举着火把走在前面，火光摇曳中，殿内青砖铺就的地面泛着冷光，第三块地砖边缘隐约有一道浅痕 —— 正是父亲符号图上 “转三圈启” 的标记。
“小心点，按沈大人的注释，转的时候别太快，机关说不定年久失修。” 萧玦蹲下身，指尖拂过地砖上的浅痕，灰尘簌簌掉落，“我来转，你拿着骨牌，要是有异动，立刻用它抵住机关口。”
沈惊鸿点点头，将骨牌按在地砖旁的凹槽里，冰凉的骨牌与凹槽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在这里。萧玦双手按在第三块地砖上，缓缓顺时针转动 —— 地砖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咬合，殿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火星四溅。
“咔嗒” 一声轻响，地砖下沉半寸，殿角的一块墙砖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沈惊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是密室！” 萧玦将火把凑近洞口，火光映照下，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石阶两侧的墙壁上，隐约刻着与骨牌相同的符号，“我先下去探路，你跟在后面，注意脚下。”
沈惊鸿跟着萧玦走下石阶，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 —— 石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稍不留意就会滑倒。走了约莫二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约莫半间书房大的密室出现在眼前，密室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桌，桌上散落着几样东西，火把的光一照，沈惊鸿的呼吸瞬间停滞。
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账册，封面上写着 “天启十二年西域交易秘录”，正是先帝与西域勾结的账本；账册旁，一卷明黄色的诏书露着一角，上面 “立三皇子赵衡为储君” 的字迹赫然在目；而最让她心头一震的，是桌角的一个青铜盒 —— 盒子打开着，里面放着三个巫蛊娃娃，娃娃身上贴着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废太子赵瑾”“忠臣沈毅”“罪臣李广”，娃娃心口插着的银针，针尖还泛着黑褐色的锈迹。
“巫蛊娃娃……” 沈惊鸿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触碰娃娃身上的纸条，纸条一碰就碎成了粉末，“这是…… 十年前巫蛊旧案的受害者！废太子、父亲，还有李广…… 当年李广明明是构陷父亲的主谋，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萧玦拿起青铜盒，仔细查看盒底的印记 ——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赵” 字，还有太皇太后宫里特有的龙涎香残留：“这是赵家的盒子，龙涎香也是太皇太后宫里的。看来当年的巫蛊旧案，根本就是太皇太后和赵家联手策划的，废太子和沈大人是他们的目标，而李广，可能是知道了太多秘密，被他们灭口前，也被摆进了这个局，好让案子看起来更‘混乱’。”
“十年前的旧案……” 沈惊鸿翻开那本西域交易秘录，指尖划过 “天启十二年十月，送西域巫蛊虫卵十枚” 的字样，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父亲就是这年开始查巫蛊案，也是这年被构陷…… 原来他查到的，根本不是简单的巫蛊，而是先帝、太皇太后和赵家勾结西域、谋害太子的大阴谋！”
她继续往下翻，账册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着 “巫蛊虫卵藏于慈宁宫偏殿，太皇太后亲信林嬷嬷负责看管，需尽快禀明陛下”—— 纸条边缘有烧焦的痕迹，显然是父亲当年想带出去，却被人发现，匆忙间藏进了账册。
“林嬷嬷？” 沈惊鸿猛地抬头，想起之前查巫蛊案时，太皇太后宫里确实有个姓林的嬷嬷，三年前 “病逝” 了，“当年父亲肯定是找到了林嬷嬷的证据，才被太皇太后和赵家灭口！这张纸条，就是父亲留下的铁证！”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沈惊鸿！你们竟敢闯先帝陵密室，偷拿陛下的遗物，真是胆大包天！”
沈惊鸿和萧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 来的是太皇太后的亲信，那个之前木刻提到的 “穿宫装的女人”，也是当年负责看管巫蛊虫卵的林嬷嬷的侄女，林月。
林月带着十几个黑衣卫兵，举着火把冲进密室，火把的光映着她脸上的凶光：“把账册和诏书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不然，就让你们和沈毅一样，背上‘盗墓通敌’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林月，你以为你能得逞吗？” 沈惊鸿握紧尚方宝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当年你姑姑林嬷嬷帮太皇太后藏巫蛊虫卵，被我父亲查到，你们就杀了我父亲，还伪造证据构陷他！现在证据确凿，你们的阴谋再也瞒不住了！”
“证据？” 林月冷笑一声，挥刀朝沈惊鸿砍来，“今天就让你和这些‘证据’一起消失！”
萧玦立刻挡在沈惊鸿身前，拔出长剑，与林月缠斗起来。黑衣卫兵们见状，纷纷冲上来，密室里空间狭小，刀剑碰撞的 “哐当” 声格外刺耳，火把的火星溅落在账册上，沈惊鸿连忙伸手拂去，小心翼翼地将账册和父亲的纸条揣进怀里，又拿起那卷诏书，紧紧攥在手里。
“别让他们毁了证据！” 沈惊鸿大喊着，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一个想扑向紫檀木桌的卫兵刺去，匕首刺入卫兵的肩膀，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林月看到沈惊鸿护着证据，心里更急，挥刀的力度也更大了：“沈惊鸿！你以为拿到这些东西就能扳倒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经联合了西域的阿古拉旧部，祭天大典那天，三皇子就会登基，到时候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祭天大典？” 沈惊鸿心里一沉，之前木刻提到太皇太后想在祭天大典动手，现在林月又提到西域旧部，看来他们的阴谋比想象中更庞大，“你们以为勾结西域就能得逞？陛下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禁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林月脸色一白，却还是硬撑着：“少废话！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 是西域的 “迷魂香”，吸入后会让人头晕目眩，失去力气。沈惊鸿连忙捂住口鼻，大喊：“小心迷魂香！屏住呼吸！”
萧玦也察觉到不对，一剑逼退林月，拉着沈惊鸿往密室深处退去 ——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能让新鲜空气进来，暂时避开迷魂香。
“沈惊鸿，你跑不掉的！” 林月带着卫兵追上来，眼神里满是疯狂，“太皇太后说了，就算杀了你们，也要把证据拿回来！”
沈惊鸿靠在通风口旁，稍微缓解了头晕的症状，她看着林月，突然笑了：“林月，你以为太皇太后真的会保你吗？当年你姑姑林嬷嬷，不也是被她灭口了吗？你现在帮她做事，最后也只会落得和你姑姑一样的下场！”
林月的身体猛地一颤，挥刀的动作顿了顿 —— 她确实怕，当年姑姑 “病逝” 得蹊跷，太皇太后对她也一直提防，只是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才一直跟着太皇太后。
就在这时，密室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禁军的喊叫声：“奉萧王爷令，包围密室，捉拿反贼！”
林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援军到了，她再也跑不掉了。她看着沈惊鸿，眼神里满是绝望：“我…… 我不能被抓！太皇太后会杀了我的！”
她突然举起刀，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 想自杀灭口。沈惊鸿眼疾手快，一把扔出匕首，匕首击中林月的手腕，刀 “哐当” 掉在地上。
“抓起来！” 萧玦大喊着，禁军们冲进来，将林月和剩下的卫兵制服。
沈惊鸿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 刚才的打斗和迷魂香，让她有些脱力。萧玦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 沈惊鸿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你早有准备，让禁军在外接应，不然我们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
“我早就料到太皇太后会派人来守密室，毕竟这里藏着她的命门。” 萧玦看着被押走的林月，语气凝重，“林月是太皇太后的亲信，知道很多秘密，我们得尽快提审她，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掏出更多关于巫蛊旧案和西域勾结的线索。”
沈惊鸿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账册和诏书，心里满是沉重 —— 十年前的巫蛊旧案，终于有了新证；父亲的冤屈，也越来越近真相。她轻轻抚摸着账册上父亲的字迹，轻声说：“爹，您看到了吗？女儿找到证据了，很快，就能为您平反，为废太子，为所有被冤枉的人讨回公道了。”
禁军们开始清理密室，将里面的巫蛊娃娃、账册、诏书等证据小心地收好，准备带回昭镜司封存。沈惊鸿和萧玦走出密室，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西配殿的窗棂，洒在地上，驱散了一夜的寒意。
“我们先回昭镜司，提审林月，然后把证据整理好，禀报陛下。” 沈惊鸿说，“祭天大典还有半个月，我们得尽快查清所有线索，做好准备，不能让太皇太后的阴谋得逞。”
“好。” 萧玦点头，和沈惊鸿一起走出先帝陵。陵园的松柏在晨光中泛着绿光，仿佛也在为他们找到证据而高兴。
回到昭镜司，沈惊鸿立刻让人将林月关在天牢的单独牢房里，派重兵看守，防止她被灭口。然后，她和萧玦、陈忠、林墨一起，在书房里整理密室里找到的证据。
“这是先帝的西域交易秘录，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和西域阿古拉部落的交易，从军械、盐铁到巫蛊虫卵，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惊鸿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还提到，十年前巫蛊旧案时，太皇太后从西域买了十枚巫蛊虫卵，藏在慈宁宫，让林嬷嬷看管，用来谋害废太子和父亲。”
陈忠凑过来，看着账册上的记录，眼泪掉了下来：“沈大人当年就是查到了这些，才被太皇太后和赵家灭口…… 老奴还记得，当年沈大人还说过，‘巫蛊案不简单，背后牵扯甚广’，现在看来，他当年就知道这是一个大阴谋。”
“还有这卷诏书，是太皇太后伪造的先帝遗诏，想立三皇子赵衡为储君。” 萧玦拿起诏书，指着上面的印章，“这个印章是假的，先帝的真印章在太庙保管，太皇太后这是想假传遗诏，名正言顺地扶持三皇子登基。”
林墨看着桌上的巫蛊娃娃，脸色有些发白：“这些娃娃上的名字，都是十年前巫蛊旧案的关键人物，太皇太后把他们都列进去，就是想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内乱，而不是她一手策划的阴谋。”
“林月肯定知道更多。” 沈惊鸿站起身，眼神坚定，“我们现在就去提审她，让她说出太皇太后和西域勾结的具体计划，还有当年巫蛊旧案的更多细节。”
天牢里阴暗潮湿，林月被关在牢房里，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看到沈惊鸿和萧玦进来，眼神里满是恐惧。
“林月，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沈惊鸿坐在牢房外的椅子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威慑力，“太皇太后的阴谋已经败露，你就算不说，我们也能查到所有真相。你要是说了，还能争取从轻发落，保住一条命；要是不说，就只能和太皇太后一起，被判处死刑。”
林月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肩膀微微颤抖 —— 她在挣扎，一边是对太皇太后的恐惧，一边是对死亡的害怕。
“你姑姑林嬷嬷，当年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被太皇太后灭口的，对不对？” 沈惊鸿继续说，“你现在帮太皇太后做事，最后也只会和你姑姑一样，被她当成弃子。你想想你的家人，你要是死了，你的父母、孩子，谁来照顾他们？”
提到家人，林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抬起头，声音发颤：“我…… 我说…… 我什么都说……”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年巫蛊旧案，是太皇太后和赵德联手策划的。太皇太后想废了太子，扶持三皇子登基，赵德想借太皇太后的势力，让赵家成为京中第一世家。他们从西域买了巫蛊虫卵，让我姑姑林嬷嬷藏在慈宁宫，然后偷偷放在太子和沈大人的住处，伪造证据，诬陷他们‘巫蛊害主’。”
“那李广呢？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巫蛊娃娃上？” 沈惊鸿追问。
“李广是赵德的人，当年构陷沈大人，他也参与了。” 林月擦了擦眼泪，“可他后来贪心不足，想从太皇太后那里要更多的好处，还威胁说要把巫蛊案的真相说出去，太皇太后怕他坏事，就派人杀了他，还把他的名字刻在巫蛊娃娃上，好让案子看起来更‘复杂’，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太皇太后和西域的阿古拉旧部，具体是什么计划？祭天大典那天，他们想怎么做？” 萧玦问道。
“太皇太后和阿古拉旧部约定，祭天大典那天，阿古拉的骑兵会假装‘朝拜’，趁机冲进皇宫，配合赵家的私兵，控制陛下和文武百官。然后，太皇太后拿出伪造的遗诏，立三皇子登基，再用巫蛊娃娃诅咒陛下，让陛下‘病逝’，好名正言顺地掌权。” 林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太皇太后还说，要是成功了，就封我为‘尚宫’，让我掌管后宫；要是失败了，就杀了我灭口，不让我泄露任何秘密。”
沈惊鸿和萧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 —— 太皇太后为了权力，竟然不惜勾结外敌，谋害陛下，真是丧心病狂！
“你说的都是真的？有没有证据？” 沈惊鸿追问。
“有！太皇太后和阿古拉旧部的密信，藏在慈宁宫的佛龛后面，用蜡封着，上面有阿古拉首领的印章。” 林月连忙说，“还有赵家私兵的部署图，在赵德的儿子赵强手里，他们计划在祭天大典那天，从皇宫的东、西两门进攻。”
“好！我们会去查的。” 沈惊鸿站起身，“你先好好待在这里，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会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
离开天牢，沈惊鸿和萧玦回到书房，脸色都很凝重。
“太皇太后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狠，竟然想勾结西域，发动宫变。” 萧玦说，“我们得尽快派人去慈宁宫，找到那封密信；还要查赵强的下落，拿到私兵部署图。”
“我已经让林墨去查赵强了，他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沈惊鸿说，“慈宁宫那边，太皇太后被软禁，守卫森严，我们得想个办法，悄悄进去找密信，不能打草惊蛇。”
陈忠拄着拐杖，走进书房：“小姐，老奴有个主意。太皇太后被软禁后，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很害怕，我们可以找一个之前被太皇太后欺负过的宫女，让她帮忙偷偷去佛龛后面找密信 —— 宫女身份低微，不容易引起怀疑。”
“这个主意好！” 沈惊鸿眼前一亮，“林墨认识一个在慈宁宫当差的宫女，叫小翠，之前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太皇太后的玉镯，被打得差点丧命，对太皇太后很不满。我们可以找小翠帮忙。”
“那我们现在就去联系小翠，让她尽快找密信。” 萧玦说，“另外，我们还要加强皇宫和祭天大典现场的守卫，防止太皇太后的残余势力提前动手。”
沈惊鸿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十年前的巫蛊旧案，父亲的冤屈，还有太皇太后的阴谋，都快要真相大白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扳倒太皇太后和赵家，还天启城一个太平，还所有被冤枉的人一个公道。”
当天下午，林墨带来了消息：小翠已经同意帮忙，她趁给太皇太后送点心的机会，偷偷查看了佛龛后面，果然找到了一封用蜡封着的密信，已经偷偷带了出来，现在正在昭镜司外等候。
沈惊鸿和萧玦立刻去见小翠 ——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宫装，脸上还有淡淡的疤痕，那是当年被太皇太后打的。
“小翠，谢谢你。” 沈惊鸿语气温和，“这封密信对我们很重要，你立了大功，陛下肯定会奖赏你的。”
小翠连忙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害怕：“沈大人，我不是为了奖赏，我只是不想再让太皇太后害人了。她当年打我，还害死了我姐姐（小翠的姐姐也是慈宁宫宫女，因为知道太多，被太皇太后灭口），我早就想报仇了。”
沈惊鸿心里一酸，轻轻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太皇太后受到惩罚，为你姐姐报仇。”
她接过密信，打开蜡封 —— 里面的信是用西域文字写的，萧玦懂西域语，他看了一眼，脸色凝重：“信上写着，阿古拉旧部会派五百名骑兵，在祭天大典当天，伪装成西域商人，从东门进入天启城，和赵家私兵汇合，进攻皇宫。还说，太皇太后会在当天‘病愈’，出来主持大局，安抚百官。”
“五百骑兵……” 沈惊鸿握紧密信，“看来我们得在东门加强守卫，严查进入京城的西域人，不能让他们的骑兵混进来。另外，还要盯着太皇太后，防止她‘病愈’出来捣乱。”
“我这就去安排禁军，加强东门的守卫，还有慈宁宫的看管。” 萧玦说，“你留在昭镜司，整理证据，提审林月，看看能不能再从她嘴里掏出更多线索。”
“好。” 沈惊鸿点头，看着萧玦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 —— 有他在，她觉得安心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沈惊鸿一直在提审林月，整理证据，同时关注着慈宁宫和东门的情况。小翠也时不时传来消息，说太皇太后最近很不安，经常发脾气，还偷偷派人给宫外送信，不过都被禁军截获了。
林月也彻底放下了防备，又供出了一些线索：太皇太后还在京郊的一座破庙里，藏了一批巫蛊道具，准备在祭天大典当天，用来诅咒陛下和反对她的官员；赵家的私兵，除了部署在皇宫东、西门，还在京郊的西山营地里，藏了一批火炮，想在宫变时用。
“太好了！这些都是关键线索！” 沈惊鸿兴奋地说，“我们立刻派人去京郊破庙，搜出巫蛊道具；再去西山营地，销毁火炮，捉拿赵强！”
林墨和禁军们立刻行动，当天晚上就传来了好消息：巫蛊道具已经搜出，里面有大量的巫蛊娃娃、咒符和虫卵；西山营地的火炮也被销毁，赵强被当场抓获，正在押往昭镜司的路上。
沈惊鸿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证据 —— 西域交易秘录、伪造遗诏、巫蛊道具、密信、林月的供词，还有即将被押来的赵强，心里满是激动。她知道，离祭天大典越来越近，离真相也越来越近，离为父亲平反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她拿起父亲留下的那张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眼泪又掉了下来：“爹，女儿快要成功了，很快，就能让您沉冤得雪，让所有害过您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顺利度过祭天大典，还天启城一个太平。”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照亮了那些证据，也照亮了沈惊鸿坚定的眼神。她知道，祭天大典将会是一场硬仗，但她无所畏惧 —— 她有证据，有支持她的人，有父亲的在天之灵，还有那柄象征正义的尚方宝剑。她一定会赢，一定会为父亲，为所有被冤枉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