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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的禁军大营沉在浓得化不开的寒雾里,主营帐内的烛火却烧得炽烈,将墙上《北境地形图》的褶皱都映得分明。沈惊鸿指尖按在“清风岭”三个朱砂字上,指腹摩挲着图上标注的“狭长谷道”“两侧峭壁”——那是岭南王大军的必经死路,更是设伏的绝佳险地。烛火跳荡在她玄色劲装的银纹上,泛着碎冰似的冷光,腕间银链随握笔的动作轻晃,链尾银刺擦过案上兵书的竹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帐内格外清晰。

“俘虏招供岭南王把主力藏在清风岭主峰,谷道两侧只布了两千伏兵,专截我们先锋。”萧玦将一碗热茶推到她手边,茶盏氤氲的热气撞上他银甲上的霜花,凝成细小的水珠滚落。“但这不对劲——赵承业征战三十年,最善‘虚则实之’的伎俩,哪会把伏兵摆得这般显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向谷道尽头的“落马坡”,“这片密林若藏五千弓箭手,等我们半数人马进谷再断后,咱们就成了瓮里的鳖。”

沈惊鸿指尖叩了叩茶盏边缘,并未端起,目光死死钉在俘虏的供词上——字迹歪歪扭扭如蚯蚓爬行,唯独“伏兵两千”四字下笔极重,墨痕晕透了两层宣纸。“这是岭南王的斥候队长,按说该知晓核心部署,却只肯吐‘两千伏兵’,要么是被提前封了口,要么是在试探我们的底。”她从乌木盒里抽出张素笺,捏起银针蘸着朱砂勾画阵型,银尖落纸如飞:“分三路走:你带三万主力闯谷道,摆足强攻架势,让伏兵以为我们中了圈套;我带五千亲卫绕去落马坡密林,端了他们的弓箭手老巢;秦风带一万骑兵守在谷口,若密林伏兵出动,就从背后捅他们刀子。”

“五千人太少!”萧玦眉头拧成川字,伸手按住她握针的手,甲胄边缘的寒意蹭过她的指腹——那层薄茧比他想象中更粗粝,是常年捏针、握刀磨出的印记。“密林若真藏五千弓箭手,你们会被射成筛子。我给你一万精锐,再配五十架连弩。”沈惊鸿轻轻抽回手,将银针插回木盒的绒槽里:“人多反而露馅。我带的亲卫都穿了三层玄色软甲,内衬浸过桐油和鱼鳔胶,寻常箭矢根本射不穿;至于弓箭手,我有‘破阵针’——三十步内可精准穿透弓臂的牛筋绳结,让他们连箭都射不出去。”

她掀开窗帘,寒风卷着雪粒扑进来,指了指营外整备的亲卫:“你看他们腰间的竹篓,装的是浸了‘麻沸散’的短针,遇敌可抛射制敌;袖中藏着‘锁喉针’,专挑弓箭手的咽喉、手腕穴位下手。”萧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亲卫们正将竹篓系在腰侧,玄色软甲浸过桐油,在霜月光下泛着沉敛的哑光,果然是偷袭的绝佳装束。“务必小心。”他从怀中摸出枚和田暖玉,玉上“萧”字被摩挲得温润发亮,“这是我的兵符玉佩,遇北境降兵可直接调遣。若遇险情,就放红色信号弹,我即刻带主力驰援。”

沈惊鸿接过玉佩攥在掌心,暖意顺着指缝漫开——这玉边缘磨得圆滑,显然是戴了十数年的旧物。“放心,我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赌。”她将玉佩塞进腰带,玄色衣袂扫过案角时带起阵风,“三更天出发,五更天到清风岭,趁黎明前的‘鬼时辰’动手——岭南兵多是南疆人,耐不住北境严寒,这时候最松懈。”萧玦颔首,望着那道玄色背影消失在帐外寒雾中,银甲上的霜花在烛火下融成细珠——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沈惊鸿在,再凶险的困局似乎都有破法。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敲过,大营便悄无声息地动了。沈惊鸿带着五千亲卫踏雪而行,雪粒落在头盔上簌簌轻响,亲卫们裹着羊毛披风,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脚步声轻得像雪地觅食的孤狼。她走在最前,手中攥着郑隐手绘的清风岭详图——这图是当年郑隐随宁王巡北境时绘的,比军中图谱精细十倍,连密林中三棵老槐树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统领,前面就是落马坡。”秦风压低声音,指尖指向前方浓黑的暗影——那片密林在霜月下如蛰伏的巨兽,虬结的枝桠斜刺夜空,像极了张开的利爪。沈惊鸿抬手示意全军停步,从怀中摸出个铜制望远镜——这是她依家传《奇器图》造的,镜筒裹着鲨鱼皮,能看清百丈外的草叶。对准密林望去时,她瞳孔微缩:林边雪地上印着几串新鲜脚印,边缘泛着未冻的湿痕,必是半个时辰内留下的;林深处隐约有火光跳动,还飘来焦甜的气息——是烤红薯的味道,岭南兵最嗜此味。

“果然有伏兵。”沈惊鸿收起望远镜,眸底寒色比夜雾更重,“秦风,带两千人绕去密林西侧,把石缝里的山泉堵了——那是密林唯一水源;林小七,带一千人守在林北垭口,堵死他们的退路;剩下的跟我从东侧摸进去,先解决哨兵。”她从竹篓里抓出一把寸许长的短针塞进秦风手里,针尾系着极细的红丝:“这是麻药针,射中后半个时辰内四肢无力,留活口审。”

东侧密林边缘生着几棵老橡树,树干粗得需两人合抱,正好挡去身形。沈惊鸿踩着树干上的疤节轻跃而上,靴底裹着的鹿皮在霜枝上悄无声息。目光扫过密林时,她数清了哨位——每隔十步一个哨兵,穿青色号服缩着脖子搓手,弓箭斜挎在肩上,却没将箭搭在弦上。腕间银链微振作势,实则指缝间已扣住三枚“锁喉针”,指尖一弹,银针如流星穿雾,正中最外侧哨兵的天突穴。那哨兵闷哼都没发出,便软倒在雪地里,积雪被压出个浅坑。

亲卫们见状纷纷效仿,银针破空的轻响被寒风吞没,外围哨兵接连倒地。沈惊鸿率先跃下橡树,靴底踏雪只留浅印,向林深处潜行。雪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密,前方火光渐亮,岭南兵的闲聊声也飘了过来:“将军说了,等禁军进了谷道就放箭,把这群北蛮子射成刺猬!”“听说京城的官小姐细皮嫩肉,破城后老子要抢一个当婆娘!”“别做梦了,先把冻僵的脚搓热吧——这鬼地方比南疆的水牢还冷!”

沈惊鸿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抬手示意亲卫藏在树后。她从竹篓里取出十枚“破阵针”,针身细如发丝,针尖淬过防锈的桐油。目光锁定不远处的弓箭手阵地——五百多号人围着三堆篝火取暖,硬弓都斜靠在树干上,弓弦绷得笔直。深吸一口带着雪味的寒气,她腕部猛地发力,十枚银针如暴雨斜射,“笃笃”几声轻响,精准洞穿了十张弓的牛筋绳结。“动手!”她声如裂帛,亲卫们掣出短刀,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扑出。

弓箭手们猝不及防,慌得手忙脚乱去抓弓,指尖刚触到弓身就僵住——牛筋绳结已被细如发丝的银针洞穿,断成两截。营地里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抄起砍刀,有人转头就想跑。沈惊鸿腕间银链如灵蛇窜出,缠住一名校尉的腰,稍一用力便将人拽倒在地,亲卫们立刻上前用牛筋绳捆结实。“不想死就抱头蹲下!”她踩着那校尉的胸口,玄靴底碾过对方的甲片,声音冷得能冻住血,“你们的水源被断了,退路被堵了,顽抗就是死路一条!”弓箭手们望着围上来的亲卫,再看看手里断弦的弓,终是泄了气,纷纷抱头蹲在雪地里。

就在这时,谷道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声,连弩破空的“咻咻”声裹着寒风飘来。沈惊鸿眉峰微蹙,刚要下令驰援,就见一名亲卫骑着快马冲来,马鬃上挂着霜花:“统领!将军那边得手了!岭南王的伏兵果然只有两千,被主力打得溃不成军,正往主峰逃呢!”沈惊鸿悬着的心落地,转头对秦风道:“留一千人看押俘虏,其他人跟我冲主峰,配合萧将军前后夹击!”

清风岭主峰的了望塔上,岭南王赵承业死死攥着栏杆,指节泛白,看着谷道里丢盔弃甲的溃兵,脸色铁青得像冻铁。身边的副将腿肚子打颤:“王爷,禁军太狡猾了!不仅破了咱们的弓箭手埋伏,还绕到主峰后侧——咱们腹背受敌啊!”赵承业一把将了望塔上的木牌扫落在地,“正月十五,破京夺位”八个字摔在雪地里,字迹扭曲如蛇:“废物!都是废物!我十万大军,竟打不过五万禁军!”他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光映着眼底的疯狂:“传我命令!点燃烽火台,让城西内应开城门!咱们从西门突围,跟城外援军会合!”

副将刚要转身,就见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上来,甲胄上全是血污:“王爷!不好了!主峰后侧被突破了!带头的是个穿玄色劲装的女将,手里银链比毒蛇还狠,弟兄们根本近不了身!”赵承业抬头望去,只见主峰后侧的山道上,一道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来,银链甩出缠住一名亲兵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将人掷出丈远。“沈惊鸿!”他咬牙切齿,恨得牙根发痒,“没想到萧玦身边竟有这般狠角色!”他将弯刀横在胸前,“既然突不了围,就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沈惊鸿刚冲上主峰,就见赵承业提着弯刀冲来,身后跟着几十名亲信侍卫,个个红着眼如困兽。“赵承业,束手就擒吧!”她声如洪钟,盖过战场喧嚣,“你勾结李嵩谋反、毒杀先帝的罪证,我们已悉数掌握!顽抗只会罪加一等!”赵承业狂笑出声,弯刀劈出带着呼啸的风:“小女娃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今日便取你狗命,让萧玦知道本王的厉害!”

沈惊鸿侧身避过刀风,腕间银链如闪电般缠上刀身,借着对方的力道猛地一拧。“当啷”一声脆响,弯刀脱手飞出,插进雪地里直颤。赵承业还想俯身去捡,沈惊鸿已抬脚踹在他胸口,玄靴带着冲力将人踹倒在地,亲卫们立刻上前用铁链捆了个结实。“沈惊鸿!你别得意!”他在雪地里挣扎,铁链磨得甲片作响,“京中还有我的内应!等他打开城门,我的援军一到,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你的内应是户部张启,还是兵部王浩?”沈惊鸿蹲下身,指尖戳了戳他被捆住的手腕,眼中满是嘲讽,“他们昨日就被关进刑部大牢了,此刻怕是正交代同党呢。”赵承业脸色骤变,瞳孔骤缩:“不可能!我们的盟约藏得那般隐秘,怎么会被发现?”沈惊鸿从怀中掏出个鎏金锦盒,打开后露出泛黄的盟约:“这是从李嵩书房暗格里搜出的,有你和张、王二人的签字画押,还有你们私印的印记。你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得过昭雪司?”

赵承业望着盟约上自己的字迹,绝望地闭了眼。就在这时,萧玦带着主力冲了上来,银甲上溅着血污,看到被捆住的赵承业,长舒一口气:“统领,多亏你破了他的弓箭手埋伏,否则我们还要多费些周折。”沈惊鸿颔首,指向了望塔上冒烟的烽火台:“快派人熄了烽火,别让城西守军误会。”萧玦立刻下令,几名士兵攀上了望塔,用雪块将烽火压灭,浓烟在寒风中很快散了。

清理战场时,沈惊鸿在赵承业的中军帐里发现个紫檀木盒,盒上雕着缠枝莲纹,锁扣是纯金打造。打开后,里面铺着黑丝绒,放着一封封蜡的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盖着枚方形印章,刻着“玄”字,笔锋苍劲。抽出信纸展开,沈惊鸿的呼吸骤然一滞:“正月十五,烽火为号,城西接应,共扶新主。玄字为记,事成封丞相。”字迹竟与先帝遗诏有七分相似,却带着刻意模仿的僵硬。

“这是谁的字迹?”萧玦凑过来,看着密信眉头紧锁,“‘玄’字印章,京中只有太傅玄仲用这个。难道玄太傅是内应?”沈惊鸿指尖抚过信纸,摇头道:“玄太傅是三朝元老,先帝驾崩时他守灵三日,不可能勾结岭南王。这字迹有破绽——先帝写‘主’字时,点画向左偏,这信上的‘主’字却向右偏,是故意模仿嫁祸。”

她将信纸凑近鼻尖轻嗅,眼中闪过锐光:“信封内侧有龙涎香的味道——这香是皇室贡品,寻常官员根本得不到。是皇室内部的人。”指尖叩了叩信纸,“此人不仅勾结岭南王,还想嫁祸玄太傅搅乱朝堂,目标恐怕不只是‘扶新主’,而是自己掌权。”萧玦脸色凝重:“京中皇室宗亲不多,除了殿下和几位闲散王爷,就只有……”话未说完,两人已对视着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押着赵承业回京后,沈惊鸿和萧玦立刻带他去文华殿见太后和二皇子。赵承业被按在金砖地上,却仍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勾结任何人!这密信是沈惊鸿伪造的,是她想诬陷皇室宗亲!”沈惊鸿将密信放在紫檀案上,声音冷厉:“赵承业,这信上的龙涎香只有皇室能用,你敢说没和宗亲勾结?用‘玄’字印章,不是嫁祸玄太傅是什么?”

二皇子拿起密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角,脸色渐渐苍白:“这字迹确实模仿父皇,却有破绽。京中能接触父皇手迹,又能用龙涎香的,只有……”“珩儿!”太后打断他的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目光落在赵承业身上,满是失望,“你是先帝的堂弟,先帝封你为岭南王镇守南疆,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

赵承业猛地抬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二十年的积怨:“待我不薄?先帝当年抢走我心上人,还削我兵权把我贬去南疆蛮荒之地!我忍了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可惜啊!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惊鸿这个绊脚石!若不是她,我此刻已坐在龙椅上了!”沈惊鸿上前一步,银链在金砖地上拖出轻响:“赵承业,你勾结李嵩毒杀先帝,又给二皇子下‘牵机引’,罪证确凿,还敢狡辩?”

“毒杀先帝”四个字如惊雷炸响,赵承业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慌乱得不敢直视沈惊鸿。沈惊鸿捕捉到他的破绽,步步紧逼:“先帝驾崩前五日,岭南进贡了一批荔枝,是你亲手挑选送入宫的,没错吧?”赵承业喉结滚动,硬声道:“是又如何?荔枝是贡品,与毒杀先帝无关!是宁王送的参汤害了先帝!”“错!”沈惊鸿从怀中取出本蓝布封皮的册子,“这是太医院的毒发记录,先帝体内的‘牵机引’是慢性毒,需连续服用五日才会发作——你送的荔枝浸过毒汁,宁王的参汤只是加速了毒发!”

赵承业的身体剧烈一颤,铁链在金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泪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滑落,最终瘫软在地:“我招……我全招……先帝是我杀的……荔枝上的毒是我浸的……宁王是我挑唆的……我给了他好处,让他送参汤……”

殿内死寂,只有太后压抑的啜泣声。二皇子攥着密信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萧玦立在一旁,银甲上的血污尚未擦去,更显肃穆。沈惊鸿望着瘫软在地的赵承业,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先帝的冤案,终于昭雪。她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太后,殿下,赵承业已招供,他是毒杀先帝的主谋,宁王是从犯。但密信上的皇室内应仍未现身,臣恳请彻查,揪出幕后真凶以正朝纲!”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准奏!沈统领,朕命你全权负责此案,昭雪司全员归你调遣,务必揪出幕后之人!”“臣遵旨!”沈惊鸿领命起身,心中却清楚——能模仿先帝字迹、动用龙涎香,还能让赵承业讳莫如深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场皇权棋局,还没到收官之时。

当晚,昭雪司的刑房里烛火摇曳,映着斑驳的血痕。赵承业被绑在刑架上,胸口的伤还在渗血,脸色惨白如纸。沈惊鸿坐在刑桌后,指尖转着枚银针刺,针尾的“沈”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赵承业,密信上的内应是谁?”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出来,我可求殿下留你全尸。”赵承业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每次都只送密信,从没见过面。他只说自己是皇室宗亲,事成后让我封他为丞相。”

“密信怎么送来的?”沈惊鸿追问,指尖的银针轻轻敲着桌面。“通过我的贴身侍卫。”赵承业喘着气,胸口的伤口扯得生疼,“每次让他去西市福记布庄取信,留‘玄’字令牌就行。侍卫……侍卫在清风岭战死了。”沈惊鸿皱起眉,线索断了。她起身走到刑架前,指尖划过赵承业腕间的铁链:“再想想,他有什么特殊标记?字迹、印章,哪怕是信封上的小记号?”

赵承业沉默了许久,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有……信封右下角画着个极小的‘鹤’字。我问过他,他说自己喜欢鹤。”沈惊鸿心中猛地一动——京中爱鹤且能用龙涎香的皇室宗亲,唯有闲散王爷赵鹤龄!赵鹤龄是先帝的幼弟,常年闭门不出,府中养着一群白鹤,书房更是挂满鹤图。“是展翅的鹤?”她追问,指尖微微收紧。“是!翅膀张开的样子,画得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赵承业急忙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惊鸿立刻带秦风赶往鹤龄王府。王府朱红大门漆皮剥落,门环上锈迹斑斑,显然许久未曾迎客。秦风上前叩门,过了半天才有个老仆探出头,眯着眼睛打量他们:“你们是谁?我家王爷不见客。”沈惊鸿亮出昭雪司令牌,令牌上的银纹在月光下发亮:“昭雪司办案,有要事见赵王爷,劳烦通报。”老仆迟疑片刻,终究不敢违逆,转身进府通报。

片刻后,老仆打开大门:“王爷请二位进。”沈惊鸿和秦风走进府中,只见庭院里种满青竹,雪压竹枝弯垂,竹间小径通向一座小湖,湖面上浮着几只白鹤,正低头啄食。湖边亭子里,一道白衣身影正临窗画鹤,墨笔在宣纸上流转,勾勒出鹤的翩跹姿态。“沈统领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赵鹤龄头也未抬,声音清淡如竹间风。

沈惊鸿走到亭中,目光落在案上的画作上——宣纸上的白鹤展翅欲飞,右下角果然有个极小的“鹤”字,笔锋飘逸,与赵承业描述的分毫不差。“王爷,岭南王赵承业谋反,供出京中内应每次送密信,都会在信封右下角画‘鹤’字,还盖‘玄’字印章。”她开门见山,目光紧紧锁住赵鹤龄的侧脸。

赵鹤龄终于放下画笔,转过身来。他面容清癯,鬓角染着霜白,眼神却清明如镜:“沈统领是怀疑本王?”他指着湖中的白鹤,“本王爱鹤,府中鹤图不下百幅,每幅都落‘鹤’字小记,这不足为奇;‘玄’字印章是玄太傅所赠,本王偶尔会盖在画作上。仅凭这两点,就断定本王是内应?”沈惊鸿取出那封密信:“这信模仿先帝字迹,王爷是先帝幼弟,最熟悉他的笔锋;信封上的龙涎香,也只有皇室能用。”

赵鹤龄拿起密信,指尖抚过字迹和印章,忽然轻笑出声:“沈统领观察力过人,可惜漏了细节。”他指着密信上的“鹤”字,“本王的‘鹤’字笔锋偏软,如鹤羽轻飘;这信上的‘鹤’字笔锋刚硬,是刻意模仿的。再看这印章——”他从怀中取出枚玉印,“这是玄太傅的真印,边缘有个小缺口,是当年先帝赏赐时不慎摔的;密信上的印章边缘光滑,是仿造的。”

沈惊鸿接过玉印比对,果然如赵鹤龄所说——真印边缘的缺口与密信上的印章痕迹完全不符。她心中一沉,看来幕后之人比想象中更狡猾,竟能精准模仿赵鹤龄的标记嫁祸。“王爷可知是谁想嫁祸您?”她问道。赵鹤龄摇头,目光望向湖面的白鹤:“京中想害本王的人不少,本王常年闭门,不问政事,也猜不出是谁。不过三个月前,有个陌生侍卫来府中,说要画鹤写生,还反复问起先帝的字迹特点。”

“那侍卫长什么样?”沈惊鸿追问,掌心沁出细汗。“中等身材,左脸有道刀疤,左手腕有个‘宁’字刺青。”赵鹤龄回忆道,“他说自己是禁军侍卫,叫李三。”沈惊鸿心中咯噔一下——李三是宁王的贴身亲卫,三个月前宁王尚未倒台,确实有机会接触赵鹤龄。“是宁王的人收集了您的笔迹和标记,故意嫁祸。”她沉声道,“但宁王已死,幕后真凶该是他的余党,想搅乱朝堂东山再起。”

离开鹤龄王府时,天已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秦风跟在沈惊鸿身后,疑惑道:“统领,赵鹤龄的话可信吗?”“可信。”沈惊鸿脚步不停,玄色劲装沾着晨霜,“密信的破绽是实,他闭门多年也无谋反动机。幕后之人是宁王余党,借赵鹤龄的标记嫁祸,好让朝堂内乱。”她眼中闪过锐光,“李三是关键,立刻查他的下落!”

回到昭雪司,沈惊鸿立刻命人追查李三。不到一个时辰,林小七就急匆匆跑来,手里攥着封泛黄的信纸:“统领!查到了!李三在宁王倒台后就失踪了,有人说他逃去了南疆,也有人说他死了。但我们在他旧宅的床底发现了密道,这封信就藏在密道的砖缝里!”

沈惊鸿接过信纸,信封上写着“致张大人亲启”,没有署名。抽出信纸展开,一行字迹映入眼帘,让她瞳孔骤缩:“事成后杀赵承业灭口,嫁祸沈惊鸿,扶三皇子登基。”三皇子是先帝幼子,年仅十岁,由贵妃抚养——而贵妃,正是宁王的亲妹妹!“是贵妃!”沈惊鸿豁然开朗,银链在腕间轻响,“她是宁王的妹妹,想为兄报仇,扶自己的儿子登基做太后!”

她攥着密信直奔皇宫,文华殿内,太后和二皇子正等着消息。太后看完密信,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茶盏“哐当”砸在案上:“毒妇!哀家待她不薄,她竟想害珩儿,扶自己的孽种登基!”二皇子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案上:“沈统领,朕命你立刻带人去贵妃宫,将那毒妇和她的亲信全部拿下,严加审讯!”“臣遵旨!”沈惊鸿领命,转身大步走出殿外——这场持续数月的皇权暗斗,终于要落幕了。

贵妃宫的烛火亮如白昼,暖阁内,贵妃正抱着三皇子讲故事,锦缎裙摆铺在地毯上,满室温馨。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看到沈惊鸿带着亲卫闯进来,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却仍强装镇定:“沈统领深夜闯宫,可有太后或陛下的旨意?”沈惊鸿将密信拍在描金妆台上,声音冷厉:“贵妃娘娘,这是李三藏在密道的信,你勾结宁王余党,想扶三皇子登基,嫁祸臣和赵承业,还要狡辩吗?”

贵妃的目光落在密信上,身体猛地一颤,指尖的锦帕“簌簌”抖着,最终无力滑落。三皇子被吓得哭起来,死死抱住她的腿:“母后,我怕!”贵妃猛地将儿子搂进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抬起头,眼底满是疯狂的恨意,“我哥哥被你们逼死,我要为他报仇!我本想借岭南王的手杀了二皇子,再杀赵承业灭口嫁祸给你,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查到了!”

“为一己私欲勾结反贼,协助毒杀先帝,罪该万死!”沈惊鸿示意亲卫上前,“陛下念及三皇子年幼,饶你不死,但此生需在冷宫度过,永不得出!”“我不服!”贵妃被亲卫架住,挣扎着哭喊,“我哥哥死得冤枉!”沈惊鸿看着她被押走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在皇权倾轧中,任何执念与狠戾,终会自食恶果。

处理完贵妃的事,沈惊鸿回到昭雪司时,朝阳已染红了半边天。她推开窗,寒风裹着梅香飘进来,心中积郁的沉霾终于散去。先帝冤案昭雪,岭南王伏法,贵妃阴谋败露,京中总算恢复了安宁。脚步声传来,萧玦走进来,手中端着杯热茶,蒸汽氤氲:“统领辛苦了。太后和殿下在太和殿设了庆功宴,让我来请你。”沈惊鸿接过茶盏,暖意漫过掌心,看着他银甲上的霜花已融,笑了笑:“辛苦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和弟兄们。”

太和殿内灯火辉煌,玉磬声悠扬。太后和二皇子端坐宝座,接受百官朝贺后,二皇子举起酒盏:“沈统领,萧将军,此番多亏二位,保住京城,查清先帝冤案,朕敬你们一杯!”沈惊鸿和萧玦起身谢恩,酒液入喉,暖意融融。宴会过半,二皇子放下酒盏,声音传遍大殿:“朕决意设立昭雪司,由沈惊鸿任指挥使,专管天下冤案,不受任何官员节制!”百官哗然,随即纷纷躬身道贺。沈惊鸿望着殿外朝阳,心中满是欣慰——从为家族复仇到为天下平冤,这条路她走得步步惊心,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往后,她将以昭雪司为刃,以律法为纲,护天下苍生平冤昭雪,这便是她想要的“天下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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