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人点点头。
乐清歌回过头就朝着南宫寄云喊：“南宫大哥，人家都说你用你的鎏银破云枪戳死人了，你还不把你的琉银破云枪拿出来，给人家演示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戳死人的？”
“乐姑娘这是准备破案吗？”方逸寒嘴角抽了抽。
乐清歌轻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当日也和我有些关系，总要弄清楚，你说呢？”
方逸寒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南宫寄云黑着脸拎着长枪走了过来。
“是他吗？”乐清歌问道。
“是他。”那人点点头。
乐清歌便道：“那你大概比划一下，他是怎么戳死人的？”
那人便用两只手做出一个拿枪的动作，这么比划一下，又那么比划一下，连着戳了三下。
乐清歌对南宫寄云摆摆手：“你戳吧。”
南宫寄云看了那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拿着琉银破云枪随手往前一送。
“是这样吗？”乐清歌问道。
那人看了看，点头：“是。”
“就这样？”乐清歌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随便的一个动作，根本就没有任何招式在里面。
可哪个武林人士会拿着自己惯用的武器这么去杀人？
南宫寄云冷笑道：“这可不是霸王枪法。”
乐清歌继续问道：“他用这个招式杀死了第几个人？”
“第一个。”那人肯定地说道。
“继续。”乐清歌又摆了摆手。
南宫寄云直接跃起，一只手拿着琉银破云枪往前递出。
“是这样吗？”乐清歌问道。
“是。”那人点头。
乐清歌狐疑地问道：“你刚才比划的不是两只手拿着枪吗？”
那人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继续。”
南宫寄云两手握住琉银破云枪的枪身用力往前一探。
“是这样吗？”
“好像……是。”那人不太肯定了。
又一招过后。
“是这样吗？”
“……好像……是……不是。”
“继续。”乐清歌微微一笑。
南宫寄云直接把霸王枪法从头耍到尾。
“好了。”乐清歌摆摆手让南宫寄云停了下来，看向众人问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
“方帮主，你看出来了没有？”
方逸寒皱眉不语。
乐清歌轻笑道：“霸王枪法里，不管是那一招，握枪的方式都是有迹可循的，不会一直双手握枪胡乱向前戳，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所以双手握枪连戳三下杀三人，你们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吗？”
“就算他只是个送菜的，不认识什么武功招式，但是看到杀人，而且连杀三人的场面，他一定是记忆深刻的，可他的答案却似是而非，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这种模棱两可的人证有什么意义？”
“仙鹤门的人就算再不济，也是练家子，难道不知道躲的，就跟木头柱子一样站在那里等着南宫寄云去戳吗？南宫寄云到底有多厉害，连招式都不用，随便动动手就戳死三个仙鹤门的高手？”
乐清歌连番发问，方逸寒等人却一个都答不上来。
他们不傻，都是到了大乘境界的人，如果连一些招式的大概特点都看不出来，也就白活到现在了。
所以乐清歌用这样的办法来反驳，让他们根本无从辩解。
“回去吧。”乐清歌摆了摆手，那人便灰溜溜地溜走了。
“既然没有人证，就不能证明那三个人是南宫寄云杀的。就算他们的伤口是霸王枪法留下的，那也有可能是别人杀的，没有人亲眼看见，就不能说人是南宫寄云杀的。”
“乐姑娘这是非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方逸寒身后有人开口说了一句。此人是六合门的门主。
乐清歌瞥了六合门门主一眼，说道：“你不死心是吧，好，你把尸体抬来。”
“乐姑娘要尸体做什么？”方逸寒问道。
“当然是验尸啊。”乐清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懂医术，你们不知道吗？”
方逸寒和周围诸人面面相觑，这个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我门中弟子居于天山，潜心研究医术三百年，虽说不上绝对精通，但一般的伤患病症还难不倒我们。既然你们说那三个人是死于霸王枪法之下，古不我也是死于南宫寄云手中，那把尸体抬来，我一验便知真假。”
见她说的那么肯定，众人便相信她的确能从尸体上验出真假。
“尸体已经被烧了。”方逸寒皱着眉道。
“这么热的天，尸体怎么可能存储那么久？自然是已经被烧了。”六合门门主也说道。
乐清歌摊了摊手。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只靠着一个模棱两可糊里糊涂的证人，你们就说仙鹤门是被南宫寄云灭门，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人证不会武功，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否认他是人证。”方逸寒摇头道。
乐清歌冷笑道：“就算他是人证如何，就算他看到南宫寄云杀死了三个人又如何，他看到南宫寄云杀死仙鹤门所有人吗？他看到南宫寄云放火烧尸了吗？”
“所以，就算那三人是死于南宫寄云之手，也不能证明仙鹤门其他人就都是他杀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漠秋痕终于开了口。
“就算那三个人真的是南宫寄云杀死的又如何？天聋地哑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杀手，这么多年他们不知道暗杀了多少正道人士，仙鹤门包庇杀手本就有罪，只杀三人并不为过。”
方逸寒恼怒地看了漠秋痕一眼。
这样的话，也只有漠秋痕才有这样的气魄说得出来。
乐清歌微笑着说道：“方帮主，如今看来，仙鹤门血案根本就没有定论，南宫寄云就算有嫌疑，最多最多也只是杀了三个包庇杀手的罪人而已。只杀三个罪人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吧？今天可是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好日子，大家不如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总好过在这里喊打喊杀，你说是吧？”
方逸寒看了乐清歌一眼，说道：“乐姑娘的确心思敏捷，各种手段，方某不得不佩服，只是我也有几个疑问，还请姑娘解惑。”
“请问。”
“难道杀了三个人，就不算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