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贤之前在怀安镇待了一段时间,和钟冥的关系如今也是好了许多。
把自己的长舌头收起来,孙敬贤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我说钟冥啊,你反正这两天也在这里,就帮我干点活儿呗。”
钟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张口就拒绝:
“不行。”
“我才不打白工。”
打白工?这话孙敬贤可不爱听。
“谁说我让你打白工了,上次你帮我干活,我可还是给了你双倍阴德的。”
“我这边这么多年都没有阴间代理人,我手里现在可以分配的阴德多得是。”
听说有双倍阴德,钟冥还有点不大相信。
主要是之前孙敬贤这老小子可是在梦里偷袭过自己。
钟冥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被他给害的有多倒霉。
“那这样吧,我让殷十五过来,你们两个聊好了再说。”
钟冥直接对着手腕上的玉坠,叫起了殷十五的名字。
殷十五开始时还不太情愿过来。
结果当听到钟冥说孙敬贤要找钟冥来帮忙后,下一秒钟,殷十五就出现在了钟冥的面前。
“姓孙的,我警告过你,不要打扰钟冥。”
“当初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又跑来了。”
孙敬贤伸出右手的食指摇了摇:
“错错错。”
“我可不是来打扰他的,我是来给他送阴德的。”
“只要他帮沈连个忙,把沈连的心愿完成了,我就送他双倍的阴德。”
“殷十五,我知道你从前做过买卖,这门生意包赚不赔,你们没有理由拒绝吧。”
孙敬贤说到这里,呲牙咧嘴的笑了。
配上他那副尊容,那笑容看在钟冥的眼里,只觉得无比的瘆人。
‘老天爷,赶明儿有空我应该找人按孙敬贤的模样制个版,做成画像在店里卖。’
‘就这个样子,搞不好得比门神还好卖,看着都驱邪。’
殷十五看了一眼钟冥,把孙敬贤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
“老小子,你把阴德提这么高,你不会是故意来挖人的吧?”
“你看看你,又胡思乱想,这不是他正好在这里嘛,现成的人我不用白不用。”
孙敬贤甩开被殷十五拉着的手,嫌弃地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
“你行还是不行赶紧说个话,我这也忙得很呢。”
殷十五眼睛转了转,伸出三根手指:
“三倍,你要是能出三倍,那这事咱们就成交。”
“三倍就三倍,小意思。”
“咱们家大业大的,不差这一点。”
两个阴差这边一商量,很快就把此事敲定。
再回过头来时,殷十五告诉钟冥:
“我跟他谈好了,三倍的阴德,你帮他把沈连的事处理下。”
钟冥一听这个价格那是相当满意。
默默给殷十五伸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你啊,要不你能是皇商。”
殷十五把这边敲定,赶紧回去继续干活了。
孙敬贤见这事终于谈妥,伸手就把沈连的魂魄给拉了出来。
“沈连,你有什么事情就和他说。”
“记得把令牌给他,我先去忙了啊。”
孙敬贤说完,跟着也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这个房间里只剩一人一鬼,沈连看着钟冥,便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您是这里的老板是吧?今天白天麻烦您了。”
“我来找您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我有个东西,想托您交给我闺女。”
“什么东西?”
“是一个文件袋。”
“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楼下的信箱里,里面的东西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思来想去的就先放在了那里。”
“信箱是锁着的?”
“对。”
“钥匙呢?”
“钥匙……钥匙在我家里的皮包里……”
沈连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钟冥:
“可能这个钥匙不是很方便拿到,这个可能得让您费心了。”
钟冥倒没觉得怎么样,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转交个东西而已,实在没什么难办的。
眼看着对方答应了下来,沈连赶紧把令牌递到了钟冥的手上。
“多谢您了,多谢了……”
沈连说完后,化做了一阵黑雾消失在了屋中。
钟冥重新躺回沙发上,赶紧睡觉要紧。
结果才开始有点迷糊,放在一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来电的是冯德,钟冥赶紧接了起来:
“喂,冯德,怎么了?”
冯德在电话那边都快哭了:
“老板……老板啊……”
“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沈聪慧她……她刚大叫了一声之后,就突然晕倒了。”
因为店里接了沈连的活,所以冯德被留下来在店里值起了班。
说是值班,其实也就是帮着看看香炉什么的,事情倒也不算麻烦。
原本一切都挺正常的。
可就在刚刚,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沈聪慧,却突然一嗓子叫出了声来。
“不……不……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沈聪慧边叫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冯德听到动静赶紧也从外面进来。
没想到才一进灵堂,就看到沈聪慧自己双腿一软,随后就晕倒在了地上。
这里到底是白事店里。
主家真在这里出了事,那可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好在钟冥回办公室前给冯德打了招呼:
“我今天不回去,晚上有事随时打电话。”
冯德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就把钟冥给叫了过来。
钟冥从小门过来一看,站在原地就开始运气。
现在的情况冯德看不到,但钟冥却看得一清二楚。
沈聪慧这哪里是晕倒了。
她分明就是被沈连给压在身上了,想起也是起不来。
沈连一边压着沈聪慧,那嘴里还骂呢:
“你个傻蛋,看着挺鬼,你是一点心眼也没有。”
“家里的东西要是留给你,早晚也是都到了那姓徐的狗东西手里。”
“看见你我就来气,你个不孝女,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吃,我这口气就真是缓不上来。”
被鬼压过床的大家应该都知道。
鬼压床的时候,人其实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意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对周围有所感知。
只是身上动弹不得,眼睛也是想睁都睁不开。
沈聪慧现下就是这个情况,她现在心里十分害怕,可想叫叫不出,想起又起不来。
钟冥让冯德在外面等着,自己走到沈聪慧面前。
趁着扶人的功夫,钟冥从牙缝里对着沈连挤出了一句话: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让阴差过来抓你,给你放油锅里先炸上几十年。”
钟冥这话当真管用。
沈连听到后虽不情愿,却还是麻溜地回到了供桌的一边。
冯德站在门口,只觉得一股阴风从面前吹过。
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冯德不由得在心里嘀咕。
‘老天爷啊,我怎么有点害怕呢?’
‘耶稣、观音、王母娘娘保佑……阿弥陀佛……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