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路上，主仆二人还是越想越郁闷。
当主公的被一介女流利用，一介才子没搞清楚官场里面的风风雨雨。
衙署中，北子哥和蛋饼捏出一把玉米颗粒，打算喂前院里三条鱼缸里的锦鲤鱼 。
两白一红，随着玉米颗粒丢入水中，红鱼迅速感受到了什么，摇晃一下身子便扑上水面。
这种观赏鱼就算在星璇大陆也极为脆弱，因此北子哥和蛋饼丢得很少。
“啧，这两白的莫不是不饿啊。” 蛋饼吐槽，因为两条白鱼慢了半拍，吃饭没有抢食的紧迫，呆呆愣愣的，饲料全被红鱼一抢而空。
北子哥见状又捏出三颗，专门找白鱼丢，可似是丢得太近了，白鱼没看见，就这么游了过去。
波波，远处的红鱼又将饲料一扫而空。
这次北子哥也皱起眉头，刻意离两条白鱼近了一点，可那两条白鱼“歘” 地一下就游开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啧，胆真小。” 哥俩为了让白鱼吃上一口玉米颗粒，又试了试远处一抛，可红鱼灵活异常，“歘” 地一下又给抢着吃了。
“娘的，蛋饼，你给我按住它！”
蛋饼伸手在水中一抓，红鱼翻腾两下，立刻僵硬住身体，尾巴轻轻摆了摆，忽扇着鱼鳃，似乎在谨慎地观察。
北子哥将饲料一丢，可这两条白鱼却因为红鱼被抓，一口也不吃了。
哥俩的眉头挑了挑，又因为门外传来了少主和子龙的动静，默默放下了那条红鱼，眼睁睁看着它甩了甩尾巴，先一步吃掉了刚丢下去的饲料。
“啧，你俩吃他的屎去吧！”
林凡走入衙署门，与北子哥他们点了点头：“审讯杨玉清之前，先把李素华叫来，我们得先把杨玉宁这笔账算清楚。” 路过时他还扫了眼鱼缸，手指敲了敲缸壁：“这红鱼长得还挺好，小肚子挺圆啊。”
待叫来李素华说明原委，她也心生惊奇：“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唉，我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能弄出这茬。” 林凡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
李素华也抿嘴作答：“女人心，海底针。” 一边说一边释放出杨玉宁。
再次见到这只水鬼，她本就惨白的容貌看着更憔悴几分，身上穿的婚袍也换成了普通衣物，衣角还沾着点虚幻的水珠。
女鬼目光与林凡相视，却赶忙撇开，魂体往墙角缩了缩。
“怎么，有胆算计，没胆子认了是吧？” 林凡靠在桌沿，语气里带着点冷意。
“大人...... 对不起！” 她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冲着几人磕了几个头，魂体磕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眼见林大人的口风还是很强硬，她抚着双膝惨然道：“我什么也争不过她......”
“爸妈一直都对她好，就连我的爱情她都要抢走...... 小女听闻您是林大人，便斗胆编了段谎言，” 她声音发颤，魂泪在眼眶里打转，“是...... 期望...... 她能陪我死，小女...... 心有不甘。”
“可出轨的是你男人吧。” 蛋饼挠了挠头，一脸诧异，同时，其余护卫包括德爷、贝爷也走入了房中，两人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糖糕，见这阵仗，默默把糖糕揣回了兜里。
“我...... 爱他。”
砰砰砰砰 —— 所有在场的男人无不用手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脸，北子哥拍得最响，疼得龇牙咧嘴。
林凡的眉头皱成一团，额角青筋跳了跳，不过相象上到神似三分吴彦祖，不过照看书能看到这的各位看官还是略逊七分：“你男人出轨你姐姐，同样对感情不忠，你还想替他说话？”
“我不想和她还在一起过日子，就算她是被纳的妾，我怕我争不过...... 我恨！” 她的魂泪又不自觉地流出，也让在场的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 望着天花板的望天花板，尴尬抠脚的疯狂抠脚，连李素华都别过了头，轻轻叹了口气对一旁的老三道“我不招郎，你也不许找妾啊。”
老三疑惑看向未婚妻“我也是道士啊，野路子道士也不能纳妾吧？”
女鬼的话却让林凡猛然惊醒：修真界对婚姻是没有定性的，根据钱峰科普和自己多少看过的一些书，一夫一妻制是理想学者所支持的，但实际上夫、妻、郎、妾皆是社会常理。
一个是倡导，一个是常理，这和地球人有本质区别。
是自己一直没跳脱地球思维思考问题，可对于一位星璇的普通平民来说，这或许真不成问题。
张子龙先前一直说的是尽全力将王天宇弄个两到三年，因为他这属于苟且偷情致未婚妻死亡，要负连带责任。
也正因为两三年太短，他想弄死王天宇，才有了去找梦花槐这么一遭。
“如此......” 林凡摸了摸下巴，眼神沉了沉，但他还是没对这段因果有太多道德层面的压力；自己选了就是选了，你王天宇见杨玉宁死了就娶杨玉清为妻，你也不简单。等赤峰杂耍团的人来地牢，够你受的，估摸着你这一遭不死，我表舅也有各种办法让你死。
“杨玉宁，你听着。” 他声音微顿，给对方抬头静听的时间，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
“你的自杀行为对于你姐姐、你父母不构成重罪，但根据我知道的风声，你夫君此一遭多半殒命。”
听闻至此，杨玉宁面色惶恐，魂体都开始发抖，但林凡只是继续道：“不瞒你说，我想弄死你夫君，却得知早有人要他的命。现在已经有人借着我的名头对你夫君下手，我亦乐享其成。”
眼见着女鬼面色有异动“因为你糊涂！” 他猛地一瞪眼，眼神里带着狠劲，赶在对方似要发狂前镇住了她：“你姐姐有得，你没有，你活该！”
“就好像两条鱼，你总认为她先你一步吃到料，你总是得吃她的残羹冷炙，你不去争啊！你不能先一步反应过来，你笨啊！”
“笨可以，但你怨，你就只会越来越慢，越来越心安理得！你不会争，你不敢争，并且我和你父母聊天发现，你甚至连这层压力都不敢扛！”
“你不是活该吗姑娘？” 他一步步靠近杨玉宁，脚步踩得地面轻响，惹得后者又惊又怕，魂体往墙角缩得更紧了。
“你好邻居杨大郎怎么死的？他活该你知道吗？他活该被戴绿帽，因为他好这口，他不敢争！你们俩倒是天生一对，王八配绿豆！”
“大人......” 杨玉宁哽咽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闭嘴！” 他猛然蹲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脸凑得极近，吓得杨玉宁鬼容失色：“你有胆子利用我，没胆子和你姐争个明明白白，听到我要做了你父母你着急了是吧？”
“杨玉宁，你个傻娘们！你那夫婿若真爱你，情比金坚，又怎会有杨玉清下手的机会？”
“你已经是一条鬼了，你想让你爹妈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大人...... 我求求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她趴在地上，魂体抖得像筛糠，魂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