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需不需要我多找些人手？”
林建国见两人空着手，心里直犯嘀咕：没有工具怎么处理这头带毛的野猪？
宁大柱走出院子，从板车上取出布包，里面整齐摆着三把刀：尖刀、钝头剥皮刀和砍骨刀。
“大哥你还随身带着这些？”
宁建国惊讶地看着自家大哥。
“本想着要是没人要，就拉回公社卖掉，顺便砍条后腿咱们自己打牙祭。”
宁大柱挠着头憨厚地笑了。
清晨何雨柱刚到小院就看见挂在檐下的两扇剥皮野猪肉。
那只傻狍子被林建国留了下来，用铁丝圈了块地方拴在院角。
这生灵比羊还好养活，树叶杂草都能凑合。
宁家父子连夜处理完野猪，天蒙蒙亮就赶着回村了。
林建国挽留不住，只得装了一袋凉玉米馍塞给他们路上充饥。
父子俩千恩万谢的模样，倒让林建国有些过意不去。
他就愿意和这样实诚人打交道，懂得分寸，念人情。
这笔买卖双方都满意。
林建国用一百块换到这么多肉食，要搁供销社光票证就够头疼；宁家也划算，要是卖给公社还不一定能得这个数。
更何况生产队虽说不搞大锅饭了，但山里打的野味照样要充公分配。
难怪宁家父子要趁着夜色把野猪送进城。
清点物资时，林建国还发现板车上留着半车柴火和两麻袋红薯。
“嚯！野猪肉啊！”
何雨柱围着肉扇直转悠，“建国你真行，这稀罕物都能弄到。”
老厨师一搭眼就辨出家猪野猪的分别。
“这是乡下的朋友昨晚连夜送来的，如今也就这些野货不用票，不然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弄到这么多肉。”
林建国简单向何雨柱解释了野猪肉的来源。
“建国，院里那几桌我看鸡就不用准备了。
这么多肉，再泡点粉条和蘑菇，炖上一大锅，加上这么大的鱼，两个大盆菜足够了。”
何雨柱看着眼前成堆的野猪肉，已经开始盘算起待会要准备的菜色。
整个四合院差不多二十户人家，一百多口人。
林建国计划安排十二桌。
如今用的都是方桌，也就是常说的八仙桌，一般能坐八个人。
孩子通常不上桌，按老规矩，连女人也是不能上桌的。
刘梅也走了过来，看见那两扇猪肉，忍不住接话：“是啊建国，鸡鸭就留给小院这几桌吧。
大院里的都是干力气活的，有点油水的菜就够了。”
林建国倒不在意，既然刘梅和何雨柱都这么说，他也就顺水推舟：“行，听你们的。”
看来野猪肉能剩下不少，林建国心里已有了打算：留些自家吃，其余分给街道办食堂和派出所食堂。
正值周日休息，院里乐意帮忙的都来了。
易中海俨然一家之主，带着阎阜贵和刘海中指挥年轻人布置场地。
大家从各家搬来方桌、摆好长凳，碗筷则等开饭时各人自带。
这时候办事，借桌椅碗筷是常事，专门租赁宴席用品的行当还没兴起。
搬新家是喜事，院里人人脸上带笑，见面都和和气气，颇有几分过节的气氛。
反倒是林建国这个正主闲了下来。
布置场地他插不上手——易中海操持这些比他熟练得多；做饭更轮不到他——别看何雨柱被人叫傻柱，厨艺却没人不服，轧钢厂食堂上千人的饭菜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既然无事可做，林建国便转身往同仁堂药铺去了。
昨天，孙大同提到的金衣安宫丸和百年人参，让林建国一直惦记在心。
在他眼中，这两样东西才是真正的宝贝。
孙大同特意把两种安宫丸分开介绍，还限量提供，说明它们绝非凡品。
早一天拿到手，林建国才能早一 ** 心。
到了药铺，伙计已经认得林建国，径直将他引至后屋。
孙大同见了他便笑道：“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这是答应你的好东西。”
说着递来两个长条盒子。
林建国接过，先打开其中一个，一股浓郁参香扑面而来，光是闻着就令人精神一振。
果然是上等品，只是形态不太完整，参须少了大半，参身也缺了一小截。
孙大同见他神情从惊喜转为皱眉，解释道：“你别觉得我给你的是次货。
这参虽然样貌不佳，药效却一点不差。
而且它可不是普通的百年参，这是返胎参。”
林建国并不懂什么叫返胎参，他皱眉也不是不满意——孙大同早就说过是半支参，他只是惋惜盒中这支参的分量其实已超过半支。
“您给我说说，这返胎参有什么讲究？”
林建国虚心请教。
他后世见过不少人参，做药膳时鲜人参都用得像萝卜似的，一锅鸡就要放两三支。
但那些种植参的味道，远不如盒中这支浓郁。
这盒子也做得精巧，紧闭时不漏一丝气味。
孙大同解释道：“有些人参原本长势良好，但天有不测风云。
遇到年景不好，有些人参会枯萎，有些却会进入休眠，如胎息般蛰伏。
待雨露充沛时，在原有参体内重新孕育新参。
这样的百年参，就叫做返胎参。”
“这么说，这一支参至少抵得上两支百年参的药效？”
林建国像听天方夜谭般惊奇。
不过他心里仍存疑虑，毕竟受过现代教育的他，更倾向于是老参腐烂后，附近的参种重新发芽，或在原基础上重新生长——就像把菠萝头 ** 水里，还能再生根发芽。
林建国心想，这返胎人参，多半逃不出那两种可能。
见林建国没什么反应，许大同也没兴致多说了：“这参给你，真是糟蹋了。
要不是看在老太太面子上，我才舍不得拿出来。”
林建国想起昨天许大同说的是半支百年山参，眼前这分量却明显多出一截。
不管返胎参到底是真是假，在许大同眼里，它肯定比普通百年山参珍贵得多。
他赶紧把盒子收好，说道：“我明白，您是心疼我家老太太受苦，才肯把这宝贝给我。”
从许大同的话里，林建国也听出他和老太太是旧相识，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年没怎么来往。
不过林建国并不打算追问。
老太太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他；不愿说，也无所谓。
他又打开另一个盒子，六颗金箔包着的药丸散发出浓郁药香。
和刚才的参味不同，这香气闻着让人格外舒坦。
“这是救命的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吊着命撑到医院。
其他安宫丸你到前面找伙计拿，我都交代好了。”
许大同挥挥手，示意林建国可以走了。
林建国收好两个盒子，想起何雨柱托付的事，便把情况大致说给许大同听。
“就剩半颗蛋了还想那些？到时候连男人都做不成。”
许大同没好气地说。
“这种伤想恢复，至少三年不能近女色，最好想都别想。
不然以后连个种都留不下。”
说完他怀疑地打量着林建国。
林建国急忙辩解：“真不是我！是昨天那个厨子，我邻居，您不是见过吗？”
许大同回想起来，难怪那年轻人脸色不对，火气旺却肾水不足，原来是伤在这里。
“如果只顾自己快活也行，去医院结扎，以后还能行房事。”
说完许大同就转身出去了，好像跟林建国待久了会沾上晦气似的。
林建国也不在意，来到前堂跟伙计要安宫丸。
“这就给您拿。”
伙计连忙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五个木盒，每盒装着四粒安宫丸。
“您收好。
孙师傅交代了，以后您要安宫丸提前说一声，自用的肯定给您留着。”
孙大同孙师傅与老太太的交情显然非同一般，这份厚礼中既有百年老山参，又是返胎级别的珍品，再加上能直接买到的安宫丸，背后的人情分量不言而喻。
林建国自然清楚，光凭那五只大鳖，绝对换不来如此厚遇。
虽然大鳖少见，但中华大地物产丰富，更大的鳖并不罕见，孙师傅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
能送出这样的大礼，归根结底还是靠老太太的情面。
林建国心里明白，自己没什么值得孙大同刻意巴结的，这份情，他记下了。
“请替我谢谢孙师傅，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
别人给足面子，林建国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对了，平时这安宫丸一粒要多少钱？”
林建国又问道。
“这安宫丸用的都是年份足的药材，制作也复杂，只有几位老药师能炼制，这一盒就要两百元。
不过药铺里也有药效稍逊但也很管用的普通版，那个便宜，五块钱一粒。”
伙计看林建国像是自己人，也就细细解释了一遍。
林建国这才知道安宫丸还分档次：普通版五块一粒，手里这二十粒应是精装版，一粒五十。
至于限售的金衣安宫丸，怕是极品中的极品，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哎，等等，还有一坛鳖血药酒，孙师傅昨晚连夜泡的，差点忘了。”
见林建国正要走，伙计急忙叫住他，从柜台下抱出一坛约二十斤的酒。
“孙师傅说了，这酒制得急，最好在地窖里存三个月再喝。
每次别超过三钱，一天一次，对风湿特别有效。”
中午的四合院比过节还热闹。
在林建国看来，菜色不算丰盛：一大盆红烧鱼块、一大盆野猪肉炖白菜粉条，加了点酸菜，还有一锅土豆白菜乱炖。
不过何雨柱手艺确实好，味道没得说，院里的人都吃得高兴。
不知怎么安排的桌，阎阜贵一家四口和贾张氏婆媳拼到了一桌。
菜刚上桌，贾张氏就抄起大碗拼命夹鱼块和肥肉，嘴里不停念叨：“我家棒梗上不了桌，我得给他带点菜回去。”
三大妈陈二妮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本来早就交代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一开席就先抢好肉好鱼，把碗堆满再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