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自家房顶上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片土坯!
原先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瓦,这会儿竟一片都不剩了!
回头再看看桌上丰盛的早餐,联想到傻柱刚才反常的殷勤。
秦淮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锤!
“何!雨!柱!”
“我们家的瓦到底去哪儿了!”
这声嘶力竭的质问,让棒梗和贾东旭都愣住了!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傻柱今天把他们当菩萨供着!
敢情是拿他们家的瓦换了钱!
再用这钱来装好人!
屋里,贾东旭一个踉跄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爬到堂屋。
“何雨柱!我跟你没完!”
卖瓦如同卖祖产。
自己还蒙在鼓里呢!何雨柱就把他们家给卖了!
这和那些租客不经房东允许就私自转租房屋有什么区别!
“等等!先等等!”
傻柱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怒火,脚步悄悄往后挪了挪。
“你们不也吃了吗?要不是卖了你们家的瓦片,你们哪来的炸糕吃?”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易中海也站出来帮腔:“张大妈,傻柱这话没毛病啊。”
“不卖瓦片,哪有钱买炸糕?”
“怕是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放你的屁!”
贾张氏怒视着易中海,“你怎么不卖你们家的瓦?”
“姓何的!姓易的!”
“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叫人来把你们都抓去坐牢!”
这一刻,贾张氏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哪是吃早饭?分明是在啃自家的房顶!
刚刚还觉得傻柱要能做自己儿子该多好,
真要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儿,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砰!”
贾张氏话还没说完,易中海就把一张字据重重拍在桌上。
“张大妈!你还报官?”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就算你报官,我们也不怕!”
“对!我们才不怕!”
傻柱也跟着嚷起来。
看着桌上的字据,贾张氏身子晃了晃。
是啊,有这字据在手,这两人就像有了护身符。
就算报了官,人家一看字据也就明白了。
贼船!她被易中海和傻柱拉上了贼船!
看着两人得意的样子,贾张氏眼睛越来越红。
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消失。
不能报官?那我还不能动手吗!
“姓易的!姓何的!老娘和你们拼了!”
……
前院,苏青阳吃完早饭,正低头整理渔具。
系统只送了他一根鱼竿和一些鱼饵。
像抄网、鱼护这些,都得自己动手做。
幸好这些天签到得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工具,
凑一凑,做个鱼护和抄网也不难。
对面,阎埠贵刚扫完自家门前的雪。
看见苏青阳在廊下收拾渔具,他心里也痒了起来。
阎埠贵也喜欢钓鱼,而且技术还挺不错。
苏青阳时常能带几条鱼回家,给家里的餐桌添些荤腥。
“小苏,要去钓鱼?”
阎埠贵见状问道。
“这种大雪天,可不适合钓鱼。”
作为钓鱼老手,他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苏青阳头也不抬:“用得着你教?”
“我钓鱼那会儿,你还穿开裆裤呢。”
“嘿!”
阎埠贵瞪着眼后退两步,“年轻人,风大,可别闪了舌头!”
“你大爷我,可是四九城什刹海中老年钓鱼界的探花!”
“探花?”
苏青阳放下渔具,略一琢磨,“第三名也值得这么高兴?”
“嗓门那么大,我还以为是头名呢。”
阎埠贵脑门上仿佛又冒出几个问号。
但他转念一想,对方毕竟年轻,也不多计较:“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可知道四九城钓鱼的中老年人,少说也上千……”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中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姓何的!我非把你家祖坟都刨了不可!”
“这是……秦淮茹她婆婆?”
阎埠贵望眼中院,一脸不解。
苏青阳放下渔具,脸上露出看热闹的兴奋:“快走,看戏去。”
“嫣儿,嫣儿,出来看热闹了。”
他喊上楚嫣,两人踏着雪朝中院跑去。
阎埠贵见状,忍不住撇嘴:“二十出头的人,怎么跟个妇人似的,这么爱凑热闹。”
“不行,我也得去瞧瞧,看贾张氏和何雨柱又闹什么名堂。”
“老伴儿!老伴儿!快出来看戏啊!”
中院里,贾张氏、何雨柱和易中海的争吵已经引来不少邻居围观。
这年头,大家也没什么娱乐,一点动静就聚拢人来。
“哎呀!那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盯着贾家光秃秃的房顶,目瞪口呆。
许大茂满脸困惑:“这...难道都被大风刮跑了?”
“不可能!老贾家那些青瓦可是老贾当年省吃俭用攒钱买的!”
“那可都是上好的大青瓦!结实着呢!”
二大妈插话道。
旁边一位大妈附和道:“就是!当初老贾把这些瓦当宝贝似的!”
“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搂在怀里!”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真给卖了吧?”
许大茂似乎猜到了什么。
院子中央,贾张氏叉着腰瞪着眼,对着易中海破口大骂。
“姓易的!你个缺德玩意儿!怪不得你家断子绝孙!”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和傻柱串通好了算计我们家!”
“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啊!姓易的把我们家房瓦都给卖了!”
易中海和傻柱被贾张氏当众叫骂,臊得满脸通红。
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贾张氏不去报官,反而来这么一出撒泼打滚。
这事要是闹到街道办,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前院看热闹的众人听说易中海他们把贾家的瓦卖了,个个面面相觑。
要说胆子大,还得是傻柱和易中海!
居然偷偷把人家的瓦给卖了,看这情形贾张氏还被蒙在鼓里。
“老易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
“可不是嘛,这大冬天的,把人家房瓦卖了不是要人命吗?”
“真够缺德的。”
“青阳哥,易中海这也太坏了吧。”
楚嫣依偎在苏青阳怀里,仰头说道。
苏青阳点头附和:“简直无耻!卖人家房瓦跟拆人家房子有什么区别!”
嘴上义正词严,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得想办法从这两家身上讨点好处。
现在的瓦片可值钱得很。
“张大妈!我支持你!必须让易中海和傻柱赔偿!”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
“咱们院儿不能留这种缺德人!”
“???”
傻柱和易中海齐刷刷瞪向苏青阳。
心想我们再不要脸也比不上你啊!
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小苏!这儿没你什么事!”
“他张大妈是跟我们立过字据的!”
易中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据:“大家都看清楚!”
“三家合伙过日子,共渡难关!”
“老贾家房顶塌了,我把贾张氏接到我家住!”
“他家的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被风刮跑岂不是更糟蹋东西?”
“先卖了再说!账目日后清算,不够再补上不行吗?”
“我这话哪里不对!难道说得不在理吗?”
嘴上说日后补偿,可搭伙过日子的账哪能算得明白。
你吃一口我用一回的,根本就是笔糊涂账。
最后象征性给个几块钱也就不了了之。
易中海几句话就让院里风向再度转变。
前院不少人都开始数落贾张氏不识好歹,心眼太多。
后院的刘海中甚至扭头打量起许大茂家的屋顶。
“姓刘的!你敢动我家一片瓦试试!”
“我非烧了你家不可!”
许大茂狠狠瞪着刘海中。
刘海中干笑两声,虽没接话,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许大茂家的瓦弄走。
“好了好了。”
见贾张氏落了下风,苏青阳出声压下喧哗:“大伙先静一静。”
“说到底,易中海没经贾张氏同意就扒了她家房瓦变卖!”
“这终究是理亏的!”
“更何况傻柱一大早还拿着字据来我家炫耀,指名道姓说张大妈是老不死的。”
“???”
贾张氏立刻横眉竖目瞪向傻柱。
傻柱脸色一阵青白:“苏青阳!你别胡说!”
“我...我...”
“你什么你,先听我说完。”
苏青阳打断他,转向贾张氏:“张大妈,您愿不愿意让我和全院人帮您主持公道?”
“保管帮您把赔偿要回来。”
贾张氏眉头紧锁,理智告诉她不能信苏青阳。
全院就数这人最滑头。
可一瞅见易中海手里的字据,心头火又噌噌往上冒。
“成!你说怎么办吧!”
“这还不简单!我代表全院跑趟街道办!”
苏青阳嘴角一扬。
“把易中海未经允许私卖您家房瓦的事往上头一说。”
“就算有字据,他和傻柱也非得受罚赔钱不可!”
“还得被街道办通报!到时候连厂里都饶不了他们!”
易中海闻言脸色发青。
以王主任和苏青阳的交情,加上他在厂里还是个主任。
这事未必办不成。
他不由得忐忑起来。
但院里众人却面露不满。
谁都不愿被苏青阳代表,毕竟这事捞不着半点好处。
凭什么他苏青阳一个人占尽风光。
可没过多久,苏青阳就给出了一个让他们无法反驳的解释。
“不过……”
“大家毕竟帮了你。”
“这话在理,咳咳……”
苏青阳话说到一半,神情却已经说明一切。
他想要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