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吴三省给的那五百块“巨款”,苏晚茗感觉自己腰杆都挺直了些。虽然距离还清系统那遥不可及的一千积分债务依旧前路漫漫,但至少,她不用再为下一顿饭会不会给吴邪哥哥增加负担而提心吊胆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揣着钱,由胖子陪着,去了附近的供销社和副食品店。看着琳琅满目但种类远不如后世的商品,她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兴奋又克制地采购了一番。
她买了几套合身的、印着当时流行动画图案的童装。
终于不用再穿吴邪的“大人衣服”了,买了新的毛巾牙刷,还买了一大堆零食——果丹皮、无花果丝、大白兔奶糖,甚至奢侈地买了一罐麦乳精!最后,她也没忘记给吴邪、张起灵和胖子都买了点小东西——给吴邪买了一支看起来不错的钢笔,给小哥买了一条灰色的纯棉围巾,虽然她觉得小哥可能用不上,给胖子则买了一大包卤鸡爪。
胖子看着苏晚茗像个小管家婆一样,认真地计算着钱,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礼物,心里那点因为三叔只给小姑娘钱而产生的酸味早就烟消云散,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懂事”、“有良心”。
回到吴山居,苏晚茗把礼物分给大家。吴邪拿着那支钢笔,有些意外,随即温和地笑了笑:“谢谢晚茗,以后记账就用它了。” 张起灵看着递到面前的灰色围巾,沉默了几秒,在苏晚茗开始忐忑不安时,伸手接了过去,低声道:“谢谢。”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苏晚茗敏锐地感觉到,周围那股冰冷的寒意似乎柔和了一丝丝?一定是错觉!
胖子则当场就撕开鸡爪包装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表示这是他有生以来收到最合心意的礼物。
看着大家收下礼物,苏晚茗心里甜滋滋的,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她终于不再是单方面接受照顾,也能稍微回馈一点点了。
经济压力暂时缓解,苏晚茗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九尾幻心诀》的修炼上。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及必要的(偷偷)观察“瓶邪”互动时间外,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握着暖玉珠,一遍遍运转“蕴灵篇”。
修炼的过程枯燥而缓慢,但效果也是实实在在的。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狐灵之力”从最初若有若无的一丝,逐渐变得粗壮、温顺,如同一条温暖的小溪在经脉中流淌。
她的精神力似乎也强了一些,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易就被吓得眼泪失控或者头脑空白。暖玉珠贴肉放着,持续滋养着她的身体,连带着她那头浅棕色的长发都似乎更加光泽柔亮了些。
偶尔,她也会尝试一下“幻心篇”里最基础的“惑心”小术,对象通常是路过窗台的麻雀或者店里偶尔出现的老鼠。成功率很低,十次里能成功一两次就不错了,而且只能让目标迷糊那么一两秒钟。但她依旧乐此不疲,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
日子仿佛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吴邪日常看店,偶尔出去收货;胖子大部分时间泡在潘家园,偶尔过来蹭饭兼传播八卦;张起灵则神出鬼没,有时在店里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好几天不见人影。
苏晚茗也渐渐适应了这个“家”。她会帮吴邪擦擦柜台,扫扫地……虽然经常帮倒忙,把灰尘扬得到处都是;会在胖子来的时候,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听他吹牛,适时递上一杯水;会在张起灵偶尔留在店里时,偷偷观察他看书的侧脸。
她谨记自己的身份,乖巧,懂事,偶尔有点小迷糊,绝不越界,也绝不打扰吴邪和张起灵之间那种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她只是像个最忠实的观众,默默地看着,在心里记录着点点滴滴的糖分。
比如,她发现吴邪泡茶时,会下意识地先给张起灵的那杯少放点茶叶,因为小哥口味淡。
比如,张起灵虽然不说话,但吴邪找不到东西时,他总能准确指出位置。
比如,下雨天吴邪忘记收衣服,是张起灵默默起身去收好的。
比如,吴邪晚上做噩梦惊醒时,睡在楼下隔间的张起灵几乎同时就会睁开眼。
……
这些细节,都被苏晚茗如获至宝地记在了心里和她偷偷藏起来的一个小本本上,成为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除了修炼和还债之外,最大的精神慰藉和快乐源泉。
当然,平静的生活下也有暗流。吴邪似乎经常对着一些拓片和资料发呆,眉头紧锁。胖子来的次数虽然多,但带来的消息往往都透着不寻常。苏晚茗知道,鲁王宫的事情还没完,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
她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跟着主角团,虽然危险,但也是赚取积分、快速提升实力的最快途径。而且……还能第一时间吃到最新鲜的“瓜”!
这天晚上,吴邪在里间整理东西,苏晚茗抱着兔子玩偶在柜台边写写画画,张起灵坐在窗边,擦拭着他的黑金古刀。
店里很安静,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吴邪偶尔翻动东西的声响。
苏晚茗画着画着,又开始走神,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边那个清冷的身影。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长长的睫毛垂下,专注的神情好看得不像真人。
‘小哥真是怎么看都好看……和吴邪哥哥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绝世名画……’她正沉浸在cp粉的快乐中,没注意到吴邪从里间走了出来。
吴邪看着坐在窗边擦拭刀剑的张起灵,又看了看柜台边托着腮、盯着小哥发呆、脸上还带着傻笑的苏晚茗,突然有种……老父亲般的头疼。
这孩子,是不是太黏小哥了点?虽然小哥确实长得好看,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一般小孩子不都应该害怕吗?怎么晚茗反倒像个小跟屁虫似的?
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柜台。
苏晚茗吓了一跳,回过神,看到吴邪,连忙坐直身体,小脸微红:“吴邪哥哥……”
吴邪看着她那心虚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温和地说:“晚茗啊,小哥他……喜欢安静。你没事别老去打扰他,知道吗?”
他本意是怕苏晚茗不知轻重,惹烦了张起灵。毕竟小哥的脾气,谁也摸不准。
苏晚茗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吴邪哥哥吃醋了!他不想自己太靠近小哥!
“我知道了!吴邪哥哥!”她立刻用力点头,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绝对不会打扰小哥的!我就在旁边看着!保证安静!”
吴邪:“???” 这孩子的反应怎么怪怪的?
窗边,张起灵擦拭刀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规律。只是无人看见的角落,他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弯了一下,转瞬即逝。
吴邪看着苏晚茗那副“我发誓绝不插足你们”的严肃表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觉得这孩子的脑回路,他好像有点跟不上了。
唉,带孩子真难。尤其是带一个似乎脑补能力过于强大的孩子。
苏晚茗则在心里默默握拳:放心吧邪帝!我永远是你们最忠实的cp粉!只会默默产粮,绝不舞到正主面前!守护最好的瓶邪,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