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凶猛：本官专治各种不服》
第五卷：烽火戏诸侯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火星新工地上的艺术大混战：当蒸汽朋克遇上高维疯子
零熵飞梭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轻轻托着，无声无息地穿透了火星那层稀薄得像还没冲开的蛋花汤一样的大气层。随着高度降低，舷窗外的景色从单调的红色荒原变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工业奇迹。
秦烈和苏锦绣站在舱门口，正准备迎接一场庄严的、充满科技感的会师。然而，当舱门“嗤”的一声滑开，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看到了外星人穿着大裤衩在跳广场舞。
迎面而来的，不是什么冰冷严肃的科研基地，而是一场史诗级的视觉灾难。
“老秦……”苏锦绣嘴角抽搐了一下，声音低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怪物，“我是不是穿越的时候脑子磕着了？这儿是火星‘天问工业园’，还是维多利亚时期某个落魄公爵和好莱坞三流道具师合伙开的马戏团？”
站在降落平台上的，正是周景川和那一帮子掌握着人类最高智慧的“文明火种”精英。
但这帮人现在的造型，简直能把牛顿气活过来再死一次。
他们清一色穿着一种款式极为复古、甚至可以说是繁琐到变态的白色制服。这衣服上不想着怎么减重，反而叮叮当当地挂满了毫无用处的黄铜铆钉，肩膀上还扛着两个装饰性的蒸汽阀门，走起路来“咔嚓咔嚓”直响。更要命的是，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根比他们脑袋还大的、镶金嵌玉的单筒望远镜，神情肃穆得像是在参加某种神秘的宗教献祭仪式。
周景川站在最前面，满头银发在火星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如果不看他那一脸“我想死”的表情，这绝对是一幅世界名画。
“老秦！锦绣！你们可算来了！”周景川看到秦烈，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举着那个巨大的望远镜就冲了过来，差点没把镜头怼到秦烈鼻孔里。
秦烈往后仰了仰头，伸出一根手指，嫌弃地拨开了那个黄铜镜头，一脸难以置信地问：“景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火星的辐射把你们的审美中枢给烧坏了？这身行头是几个意思？你们是打算用这身重甲去撞死火星上的微生物吗？”
周景川那张原本充满智慧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沧桑和无奈。他长叹一口气，那是被生活和艺术家反复蹂躏后才会有的叹息。
“老秦，别提了，这都是泪啊！”周景川拍了拍身上那个纯装饰用的蒸汽压力表，“这就是我们‘文明火种’现在的统一制服，代号‘纯粹的启蒙者’！这可是经过那帮艺术家‘民主投票’选出来的！”
“民主投票？投出个这玩意儿？”苏锦绣指着旁边一个正在费劲调整单片眼镜的年轻科学家，忍不住吐槽，“他在干嘛？用单片眼镜看全息数据屏？他不晕吗？”
“晕！怎么不晕！但这是规矩！”周景川痛苦地解释道，“这是老乔治和拉蒙教授他们搞出来的‘行政必需品’！他们坚持认为，没有这根比大腿还粗的黄铜望远镜，我们就没有‘宏大的战略视野’！没有这身挂满破铜烂铁的制服，我们就失去了‘文明与工业的张力’！谁敢不穿，谁就是对‘乾元美学’的背叛，直接扣光贡献分！”
秦烈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他笑得直不起腰，扶着飞梭的舱门，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好得很！”秦烈一边笑一边喘气，“这帮家伙，为了不交‘审美重复税’，为了标新立异，硬是把火星基地搞成了‘蒸汽朋克主题公园’！人才！都是人才啊！”
周景川一脸幽怨地看着秦烈：“你还笑！我都快被这帮疯子折磨死了！老乔治昨天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脱下这身制服换回轻便工作装，他就用引力场把我的办公室变成一个‘后现代主义垃圾堆’，还是不可回收的那种！”
秦烈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走过去揽住周景川的肩膀，顺手弹了一下他肩膀上的蒸汽阀门，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行了，景川，别委屈了。这身衣服虽然丑了点，但也说明大家精神头不错嘛。”秦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他们精力这么旺盛，无处发泄，那我就给他们找个正经的地方发泄一下。”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里，巨大的行星级远航舰主体已经初具规模，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盘踞在红色的荒原上。
“走！把那群‘艺术家’、‘哲学家’还有什么‘引力诗人’都给我叫过来！我要在远航舰底下开个会，给他们布置一个真正的‘地狱级’作业！”
……
不到十分钟，火星基地的“核心艺术家天团”就被召集到了远航舰的组装平台上。
这场面，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老乔治穿着一件印满引力公式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像法杖一样的引力控制器，鼻孔朝天；李白思教授披着一件模拟植物叶脉的绿色披风，眼神忧郁得像个失恋的诗人；拉蒙教授则是一丝不苟的方块头，手里拿着一把激光尺，看谁都像是在看一个不规则的几何体。
秦烈没有穿那种滑稽的制服，他依旧是一身简约干练的便装。往那儿一站，那股穿越了百年时光、统御过亿万生灵的霸气，瞬间就像一股寒流，把这群躁动的艺术家给镇住了。
“各位大师，听说最近大家过得很滋润啊。”秦烈笑眯眯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衣服很有品位，望远镜也很大，看来火星的引力还是太小了，没把你们累着。”
老乔治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喊道：“秦总理！这叫艺术！这叫仪式感！你不懂！我们在用这种方式对抗宇宙的虚无！”
“对抗虚无？我看你们是在对抗虚无！”秦烈脸色一沉，声音瞬间拔高，“散热、能源、防护，这些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咱们的飞船现在还缺个脑子！缺个心脏！缺个能让你们在里面活得像个人的地方！”
他转身指着飞船最核心的那个空洞区域：“中央指挥塔！这是飞船的大脑，是神经中枢！到现在为止，设计图纸还是空白！为什么？因为你们还在争论是用圆的还是方的，是用金色还是银色！”
“既然你们谁也不服谁，那好，委员会决定，把中央指挥塔的设计权，作为‘宇宙遗产工程’的最高荣誉，拿出来竞标！”
秦烈伸出三根手指，眼神玩味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个设计，必须同时满足三个条件。这三个条件，分别来自在座的三位‘泰斗’。”
他指向拉蒙教授：“第一，拉蒙的要求： 所有的信息传输路径、空间拓扑结构，必须严格遵循‘最小作用量原理’。也就是说，必须是绝对的直线，零损耗，零延迟！”
拉蒙教授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杆，推了推眼镜，傲然道：“没错！直线才是宇宙的真理！曲线都是软弱的妥协！”
秦烈没理他，手指向了李白思：“第二，李白思的要求： 生活区和指挥环境，必须模拟**‘零重力藤蔓的自然曲线美学’**！要让宇航员觉得不仅是在工作，还是在和宇宙谈恋爱！要浪漫！要温馨！要对抗深空幽闭症！”
李白思激动得热泪盈眶，挥舞着双手：“对！就是这个！没有曲线，生命就没有呼吸！直线是死路一条！”
两个死对头还没来得及吵起来，秦烈的手指最后指向了老乔治：“第三，也就是老乔治最看重的： 这个指挥塔的外观，必须具备最宏大的视觉冲击力！要让任何外星文明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艘船上坐着一群不好惹的疯子！其外部引力场，必须能投射出一种**‘人类文明的自信凝视’**！”
老乔治兴奋得胡子乱颤：“太对了！就是凝视！要让他们感到颤抖！要霸气！要像我一样霸气！”
秦烈拍了拍手，总结道：“所以，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在一个设计里，完美地融合‘最直的线’、‘最弯的藤蔓’和‘最自恋的霸气’！”
“谁能把这三样东西给我揉在一起，还不炸膛，还能用，谁就是‘人类文明总设计师’！这艘船的指挥塔，就以他的名字命名！”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互相瞪眼的科学家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空气凝固了三秒钟。
紧接着，爆发出了比超新星还要热烈的讨论声。
“直线包裹曲线？用引力场制造视觉错觉？”老乔治摸着下巴，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这简直是美学、物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完美杂交啊！太有挑战性了！”
李白思也陷入了疯狂的思考：“用生物流体来模拟直线传输？在刚性结构里种花？秦烈，你是个魔鬼！但这个想法……真特么带劲！”
拉蒙教授更是直接掏出了全息板，开始疯狂建模：“如果引入十一维度的拓扑折叠，直线和曲线在低维展开时确实可以重合……等等，再加上老乔治那个夸张的引力透镜……我的天，这会是一个数学上的奇迹！”
看着这群瞬间从“互喷模式”切换到“疯狂协作模式”的顶级天才，周景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戳了戳秦烈的手臂，低声吐槽：“老秦，你这招叫什么？‘养蛊’吗？你就不怕他们最后造出来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怕什么？”秦烈看着那群热火朝天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怪物才好呢。这宇宙里正常的飞船多了去了，咱们大乾的飞船，就得是个**‘五彩斑斓的黑’，还得是‘圆润的方’**！这样才能专治各种不服！”
苏锦绣站在一旁，看着秦烈那副运筹帷幄又带着点坏心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知道，这才是秦烈的魅力所在。他能把最枯燥的工程，变成最刺激的游戏；能把最难搞的人心，变成最强大的动力。
“老秦，我觉得你才是最大的艺术家。”苏锦绣轻声说道，“你雕刻的不是石头，是这群天才的灵魂。”
“过奖过奖。”秦烈摆摆手，拉着苏锦绣往回走，“走，咱们去看看我的办公室。我得确认一下，老乔治有没有真的把那里变成垃圾堆。要是有一点灰尘，我就罚他去火星表面擦一个月的太阳能板！”
在火星红色的夕阳下，一场关于美学与技术的终极混战，正在这群被秦烈忽悠得热血沸腾的科学家手中，逐渐变成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