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拾起两块石子,准备动手。
中院里,易中海将一袋面粉递给秦淮茹:“东旭瘫着,治病又花了钱,你持家不易,这点面给孩子蒸馒头吧。”
秦淮茹感激道:“一大爷,院里就您和傻柱对我们最好了。”
交接时两人挨得略近。
水生眼神一凛,石子疾射而出,打中他们膝盖。
两人腿一软,险些摔倒,下意识互相扶抱。
易中海多年未近女子,手不由自主一触——
秦淮茹失声惊叫。
贾张氏在屋里看得真切,见儿媳竟为面粉与易中海搂抱,顿时火冒三丈,鞋也顾不上穿就冲出来:
“好啊!秦淮茹你这不要脸的,半夜跟老东西乱搞!”
她一把扯开秦淮茹,扬手狠狠一耳光。
“啪”
的一声极其响亮。
贾张氏又揪住易中海衣襟,怒骂不止。
“易中海,你这个老不死的,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龌龊!假借帮助我儿媳妇的名义,对她动手动脚,我要报警抓你!”
“误会啊,老嫂子!”
易中海被贾张氏嘴里那股咸鱼般的臭味熏得别过脸,急忙辩解。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
贾张氏更加火大,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啊,易中海搞破鞋!”
邻居们被吵醒,纷纷走出家门。
见贾张氏死死拽着易中海的衣服,而秦淮茹捂着脸在一旁哭泣,大家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和易中海搞破鞋?”
大多数人并不相信。
毕竟易中海一直以来的形象都很好,几十年规规矩矩,从没出过差错。
“张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老易不是那种人!”
一大妈也走出来,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选择相信易中海。
“是啊,应该是误会,老易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相信一大爷和秦姐,他们不会做这种事。
再说了,搞破鞋怎么可能在大院里明目张胆地搞?”
傻柱也插嘴道。
二大爷刘海中其实也不信秦淮茹会看上易中海,但他一直想当一大爷,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易中海出事,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刘海中开口道:“张老太太,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我相信你不会随便冤枉人。”
易中海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老刘,你这话说得不怀好意啊!”
“还是二大爷明事理,知道我贾张氏从不冤枉好人!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睡下了,但我睡眠浅,一点动静就能醒。
刚才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我走到窗边一看——不得了,易中海正搂着我儿媳妇!”
“我脑袋嗡的一下,立马冲了出来。
后面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呜呜呜……易中海欺负我儿子瘫了、我老了,就引诱我儿媳妇搞破鞋!你们要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啊!老贾啊,你快把易中海带走吧!”
贾张氏边说边抹眼泪,哭天喊地。
刘海中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也开始怀疑了:难道易中海真的贪图秦淮茹的美色,做出这种事?
“老易,贾张氏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海中盯着易中海问。
“冤枉啊!我真没和秦淮茹搞破鞋!”
易中海心里叫苦不迭,不过是好心送几斤面粉,怎么就摊上这种倒霉事?
贾张氏见易中海始终不肯认账,立刻跳着脚喊:“老易,你个不要脸的,还嘴硬?难不成我贾张氏会平白无故冤枉你?你有种就发誓,说你没碰过我家儿媳妇!我可敢发誓——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叫我贾家断子绝孙!你敢吗?”
邻居们听得心惊:贾张氏这誓发得太狠了,她和易中海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样?
“难道易中海真的跟秦淮茹不清不楚?”
贾东旭在屋里急得直捶床,恨不得冲出去给媳妇两耳光,偏偏动不了。
眼看场面越来越乱,傻柱背着聋老太太来了。
“大半夜吵什么吵,还让不上人睡了!”
“贾张氏既然都赌咒发誓了,我看她没说谎。”
“但我敢说,易中海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肯定有什么误会。”
“这样,明天再处理这件事,我保证给贾家一个交代。
现在都散了吧!”
聋老太太在大院里年纪最大,也最不怕事,反正半截身子入土了,临走拉个垫背的也不亏。
院里的人都让她三分。
贾张氏也怕聋老太太,何况老太太认了她的毒誓,还答应给交代,她也就顺坡下驴。
“行,我给聋老太太面子。
但这事没完!易中海,明天再跟你算账!”
贾张氏撂下话,拽着秦淮茹回屋,还不忘把地上的面粉捡起来。
没多久,贾家就传来打骂声和秦淮茹的哭声。
傻柱听着心疼,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插手。
“唉,秦姐太可怜了……贾东旭要是没了该多好。”
他心里嘀咕。
易中海回到家,想跟一大妈解释。
“别说了!”
一大妈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
易中海躺在床上直叹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就腿一软,抱住了秦淮茹。
后院,水生屋里。
他咧着嘴冷笑:“易中海,你个伪君子敢惹我?等着,这才刚开始。”
54 聋老太太指点易中海!
第二天,红星轧钢厂第一车间。
易中海上班时心神不宁。
聋老太太让他只上半天班,下午请假去和贾家谈昨晚的事。
他发愁贾家会不会就此罢休。
四合院里不少邻居同在轧钢厂工作,易中海同样担心昨晚的事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传到厂里。
这会严重损害他的声誉,成了他第二件烦心事。
两件心事压着,易中海情绪难免低落,也变得格外敏感。
只要有人朝他看、交头接耳,他就怀疑是在议论自己。
心情愈发烦躁,脸色自然难看。
“师父,您心情不好吗?”
旁边的陈向红小心翼翼地问道。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徒弟,我心情能好?”
“对不起师父,是我让您失望了,我一定加倍努力!”
陈向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等易中海离开工位,陈向红偷偷望向卫国和周继兵——他们正往水生旁边的工位搬东西,水生也帮着忙。
看着三人带笑的脸,陈向红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超过水生,不能让他们笑话,更不能让师父失望!”
卫国和周继兵搬来后,三个好友一起干活、学习,效率果然更高。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
易中海照例去了傻柱负责的第一食堂。
往常遇到秦淮茹,两人都会主动打招呼,有时还坐在一起吃饭。
但今天,秦淮茹看见他却略显尴尬,扭头装作没看见。
易中海顿时后悔来这吃饭。
更让他不安的是,不少工友都朝他望来,脸上似乎带着讥笑。
这顿饭他吃得没滋没味,消化不良,吃完便想去厕所。
刚蹲下不久,外面进来两个人,边走边聊:
“听说了吗?一车间那个八级钳工易中海,和同车间的秦淮茹住一个大院。
昨晚三更半夜俩人搂一块儿,被她婆婆逮着了,闹得可大了!”
“真的?这么劲爆?老易看着挺正经啊。
秦淮茹不是有老公吗,怎么还找老头乱搞?”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她老公瘫痪在床,有跟没有一样,你懂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哪两个混账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收拾你们!”
易中海忍无可忍,怒喝道。
“糟了!老易在隔壁蹲坑,听见了!”
那两名工人顿时慌了。
别说易中黑人高马大,单是他八级钳工的身份也够他们受的,两人连忙草草结束,提起裤子就跑。
“真晦气!”
易中海黑着脸骂骂咧咧走出厕所,迎面撞见走来的傻柱。
“哟,一大爷,您也来上厕所啊?真巧!”
傻柱咧嘴一笑。
然而,易中海的神色很快引起了注意,“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不知道院里哪个多嘴的,在厂里到处传我和秦淮茹的闲话,气死我了!要让我知道是谁,非拧掉他脑袋不可!”
易中海怒气冲冲地说。
“我看八成是许大茂干的!”
傻柱琢磨着说。
“我猜也是!你帮我查查,要真是许大茂造的谣,就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易中海道。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许大茂那小子老跟我作对,我最乐意治他了!”
傻柱拍胸脯保证。
“好了,我得赶紧去厕所,再不去就憋不住了!”
说完,傻柱捂着肚子弯着腰冲进了厕所。
易中海上完厕所,请了个假,就骑车回到四合院。
他直接去了后院找聋老太太。
“老太太,午饭吃过了吗?”
易中海问。
“吃了。”
聋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唉,都怪我昨晚一时冲动给秦淮茹送面粉,现在惹了一身麻烦。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背后乱传,厂里都在说我和秦淮茹有一腿。”
易中海叹气说道。
“你啊,活了大半辈子,这点小事就慌成这样。
只要让贾家那边闭嘴,厂里那些闲话过几天自然就散了。”
聋老太太淡定地批评道。
“那您说,怎么才能让贾张氏闭嘴呢?”
易中海虚心请教。
聋老太太目光里透着智慧,缓缓说道:“贾张氏闹这一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多要点钱吗?破财消灾,花点钱就能打发了。”
易中海眼睛一亮,“还是老祖宗高明!”
……
水生下班回来时,看见贾张氏和易中海在中院有说有笑,一大妈也在旁边。
“和好了?”
水生一眼就看出,这是贾张氏和易中海商量好做给别人看的,明显是和解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