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没钱，可你娘家有！”
“你看看我这脑袋，看看我这被切掉的大拇指，看清楚没？”
“许大茂敢反锁门不让我出去，把我害成这样，他就必须赔钱，赔很多钱！”
贾张氏激动地摸着还裹着纱布的头，挥着缺了一截拇指的右手。
看着眼前这架势，娄晓娥深深感觉到贾张氏要钱的决心有多大。
她不达目的，恐怕绝不会罢休。
娄晓娥心里不由一阵不安。
贾张氏神神叨叨地嘀咕了好一阵，才慢悠悠地走了。
“唉，大茂也太老实，怎么就认了是他锁的门呢！”
娄晓娥心里直怪许大茂。
看贾张氏那架势，分明是想从许大茂手里讹笔钱。
“不行，我的嫁妆必须藏起来！”
娄晓娥出身资本家，嫁过来时带了一大笔嫁妆，够她吃穿不愁一辈子。
这些东西一直由她自己保管，没交给许大茂——她信不过男人有钱后的德行。
不只嫁妆，这些年她还从娘家陆续带回来不少金银珠宝、小黄鱼、玉器之类的小件古董。
爹妈也常塞钱给她。
零零总总加起来，她已攒下一大笔私房，少说也值上万块，算得上大院里的头号万元户。
这事谁都不知道，许大茂也只晓得她有个装嫁妆的小箱子。
实际上，她有五个箱子，藏得严严实实。
原着里，风起之时，许大茂为和资本家女儿划清界限，举报了她，还占了她一个小箱子——可那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四个没被他发现。
直到改革开放后娄晓娥回来，才悄悄取回。
“该藏哪儿好？”
娄晓娥在屋里转来转去找地方，试了几处都不满意。
“对了，有个地方贾张氏和许大茂绝对找不到，还稳妥！”
她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外头，贾张氏一路骂骂咧咧走回中院，话越说越难听。
没多久，全院邻居都听说了：贾张氏怪许大茂反锁门害她没及时看病，落下脑震荡后遗症，还切了右手大拇指，非要许大茂赔钱不可。
邻居们表情都古怪起来——当初许大茂肯认锁门，还不是他们撺掇的？谁想到现在反倒给他招了麻烦。
再看贾张氏，比以前更不对劲，又坏又疯癫的样，大家都替许大茂捏把汗。
傍晚，水生吃完饭正要出门散步，娄晓娥悄悄走近低声道：“今晚一点，来我家。”
“好，不见不散。”
水生眼睛一亮。
娄晓娥马上意识到水生误解了，忍不住轻轻一笑。
……
凌晨一点很快就到了。
水生按约定起身，推门出去，朝娄晓娥家门口望了一眼——没有自行车，便悄悄走了进去。
果然，娄晓娥正在等他。
“水生，你来啦！”
娄晓娥脸上浮现喜悦的笑容，迎上前来。
“小娥姐，我可想你了！”
水生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娄晓娥搂进怀里。
两人往床边靠去。
缠绵片刻后，娄晓娥轻轻按住水生的手，略带娇嗔地说：“今天先别这样……我身子不方便，不上不下的难受。”
“啊？”
“那你……”
“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要谈。
先放开我再说，好不好？”
娄晓娥笑着点了点他的唇。
原来是他想岔了。
水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等等我。”
娄晓娥转身去忙活。
没过多久，地上就摆出了五只小箱子。
“这些箱子里，有些是我的嫁妆，有些是从家里收拾出来的东西，还有些是我从小到大的纪念物。”
“它们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
“现在，我想把这些都放在你那儿。”
“你能帮我保管吗？”
“将来你结婚了，要是觉得不方便，再还给我也不迟。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想放多久都行，我一定替你好好保管。
就算我以后成家了，也绝不会弄丢你的东西。”
水生郑重地说。
“太好啦，谢谢你！”
娄晓娥很是高兴。
于是，两人开始一起把箱子往水生屋里搬。
……
第二天。
水生像平时一样早起锻炼，这个好习惯养成之后，他越来越享受其中。
不过今天除了晨练，他还有个重要安排——去鸽子市买些家禽回来养。
养殖空间那么大，不养点什么实在太浪费了。
鸽子市毕竟是黑市，越早去越安全，他决定先买家禽再去跑步。
水生穿上于莉妈妈帮他做的运动服，离开家，一路跑出大院。
他小跑着来到鸽子市外的小胡同，压低草帽，悄悄走了进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每次踏入鸽子市，水生总有种说不出的刺激感，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于莉能进采购部，是托了水生的关系。
采购部主要分为后勤文书和物资采购两大部分。
其中，物资采购是真正的核心，也是最容易捞到油水的地方。
这样的差事，普通的职员根本轮不上，要么是老资历，要么有关系门路，要么就是有能力低价拿到好货。
说白了，能负责采购，就等于有了捞油水的机会。
为什么采购部会把采购任务交给于莉？说白了，就是想分她一点好处。
厂里每天的采购量是固定的，多给了于莉，别人就少拿。
那为什么还要分给她？
水生心里清楚——是因为他。
采购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把这份油水分给于莉的。
水生推测，这恐怕还不是采购部自己的意思，而是上面领导的示意。
毕竟采购部和车间没有直属关系，没必要特意讨好他。
采购部归李副厂长管，车间那块的零件采购则是另一个部门负责，由厂长直管。
很可能，是李副厂长在背后安排。
如果猜得没错，李副厂长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他。
于莉自然想不到，这一张采购清单背后，水生已经想到了这么多层。
她期待地问：“水生，我第一次做采购，你能帮帮我吗？等我熟悉了，以后就能自己来了。”
“当然帮你，你是我媳妇，我不帮你帮谁？”
水生笑着回她。
虽然还没领证，但已经订了婚，喊一声媳妇也不为过。
“太好啦！”
于莉很开心。
“这批货我来安排。
采购部不是给了你最高采购价吗？我一半的价格就能拿到货，你报三分之二上去，剩下的利润，我们留着。”
水生心里早有打算。
土豆以后可以在空间里种，大白菜也已经在种了。
之前签到时拿到的蔬菜种子，后院那块地根本种不完，他都挪到养殖空间去了。
其实成本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之所以报三分之二的价格给厂里，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按市场价和采购部给的价格，于莉本来赚不到多少。
等采购部看到她能用这么低的价格进货，一定会吃惊。
到那时，说不定……
不过这些打算，水生大多不能告诉于莉。
说多了，反而会吓着她。
不对，已经被惊到了。
“什么？用一半价钱就能拿到货？我们还要赚取利润？”
于莉那单纯的小脑袋一时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
她从没想过在这次采购任务中还能赚钱。
于是，水生向她解释。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于莉还是有点迷糊。
“怎么，不相信你男人？我还会害你不成？”
水生宠爱地摸了摸于莉的头，对象太单纯了，得好好 ** 才行。
“不！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才乖嘛！”
“水生，我们什么时候能交货给采购部？”
大白菜已经准备好了，土豆的话，水生打算直接去市场买。
等以后土豆在养殖空间种出来，就直接从里面拿货。
第一次采购任务必须注意时效性。
就一句话，要快！
“我正好下午有空，陪你一起出去，帮你完成任务！”
“这么快，太好了！水生，谢谢你！”
于莉很开心。
有个好像什么都会的对象，真是幸福！
下午。
于莉身后跟着一辆三轮车，把一百斤土豆和一百斤大白菜拉到红星轧钢厂采购部门口。
旁边有个仓库，清点完就入库，再分配到各个食堂。
门口已经有同事在清点进货的物资。
看到于莉这么快就采购回来，都很惊讶。
“于莉，不错啊！第一次任务这么快完成了，我看看采购了什么好货！”
丁姓同事笑着走过来，拿起土豆看看，又看看大白菜，眼睛一亮，满脸惊讶。
“天啊！都是好货啊，这大白菜尤其好，啧啧！进价肯定不便宜吧！”
丁姓同事惊叹道。
大白菜来自水生的养殖空间，质量没得说，不仅味道好，卖相比市场上最好的大白菜还要好上一两倍。
土豆是从市场买的，选的是最好的，不在乎价格。
毕竟是于莉第一次采购任务，必须做得漂漂亮亮。
一般采购员不会像于莉这样采购最好的菜，那样会让本就不多的油水变得更少。
采购员只能分到一点，领导拿的是大头。
但只要量大、稳定，每个月收入也很可观。
同事们都很好奇于莉的采购价格，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彼此之间从不打听采购价，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嫉妒和失衡。
物资入库清点完毕，于莉便拿着单据去报账。
多数采购员报账时，都会按比部门最高定价稍低的价格填写。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报账单统一送到了采购部周主任手里。
看到于莉的名字，周主任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完成了采购任务。”
再细看采购价格，他更是惊讶：“居然只用了定价的三分之二就拿到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