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随即走出办公室，来到仓库查看于莉采购的物资。
他仔细检查土豆和大白菜，越看越满意，脸上逐渐浮现笑意，交代工人：“这批货先别动。”
接着，周主任立即向采购部朱部长汇报情况。
朱部长看后也惊喜不已：“这价格能拿到这么好的货，我得赶紧报告李副厂长！”
不久，李副厂长也赶到了仓库。
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于莉是怎么做到的？这价格太不可思议了！”
周主任在旁补充：“听说于莉午饭后去找了她的对象陆主任，这批货说不定是陆主任帮忙弄到的。
如果是他，那也不奇怪，毕竟陆主任经常带来惊喜。”
李副厂长笑着点头：“看来没错了。”
……
第九车间里，一名工人来通知水生。
水生心想：“李怀德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料到李副厂长会找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好，等我忙完就过去。”
十几分钟后，水生走进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简单寒暄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李副厂长给水生倒了茶，开门见山说道：
“我看你对象于莉很能干，在采购部做后勤工作有点屈才。
所以我就让老朱安排点采购任务给她试试，没想到她不仅货品质量好，价格还特别实惠。
我们都很好奇，是不是你帮她找的货源？”
水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是！”
“哈哈，我就知道没猜错！这批货你是从哪里进的？”
李副厂长笑着问。
“李厂长，这个……能不能不说？我答应过我兄弟的，他给不少厂子供货，给我这价特别低，要是传出去，别的厂子肯定要闹。
我不是信不过您，但答应了的事，我得做到。”
水生一脸为难。
“好！我就欣赏陆主任这样讲义气、重承诺的汉子！”
李副厂长不但没生气，反而很高兴，拍拍水生的肩膀，“你那兄弟既然供应这么多厂子，应该不止土豆白菜吧？”
“当然不止，厂里食堂要的东西，他那儿基本都有。”
“价钱怎么样？”
“要是我去拿，差不多是厂里最高采购价的三分之二。”
“左右呢？”
李怀德眼睛一亮，凑近低声问。
“要是给您，当然是往左。
量大长期的话，还能再便宜两个点。”
“什么？还能再便宜两个点？”
李副厂长惊住了。
实际上，能以厂价的三分之二进货，他已经赚得不少了，再加上这两个点，等于又多出一份利。
“我出去一下。”
李副厂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水生猜他是去下决心了。
果然，没多久李副厂长就回来了，两人达成了口头协议。
以后采购部的物资将逐步交给于莉负责，品种和数量都会慢慢增加。
报给厂里的价格，会略低于厂定最高采购价，而实际结算价则是厂价的三分之二再减两个点，差价利润归李副厂长。
这份秘密协议，为今后逐步掌控采购部的物资供应打下了基础。
一旦全面接手了这一万多人的物资采购，每天的流水将极为可观。
用不了多久，水生就能积累起可观的财富。
至于李副厂长怎么分这笔钱，水生就不去管了。
…….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
贾家的饭桌上，只有贾东旭和棒梗能吃上窝窝头。
秦淮茹、贾张氏，还有小当和槐花，只能喝点红薯粥凑合。
贾张氏因为右手大拇指被截了，只剩四根手指，现在连筷子和调羹都握不稳。
她从来没习惯用左手吃饭，这时只能用左手别扭地舀着粥，动作看着十分别扭。
“噗！奶奶，你这样子太好笑啦！”
棒梗一见奶奶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也只有他这个宝贝孙子敢这么笑。
秦淮茹一眼都不敢多看，生怕惹来一顿骂。
贾张氏被孙子笑话也没生气，只是恨恨地说：“都怪许大茂锁门害我成这样，等他回来，我非闹得他赔钱不可！有了钱，咱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好呀！马上有好吃的咯！”
棒梗开心地拍手。
这时，贾东旭想起件事，转头问秦淮茹：“听说厂里要加一次年末工级考核，你这回有把握吗？”
“我尽量吧。”
秦淮茹不敢把话说死，万一没考上，又得挨一顿恶骂。
“尽量？这话你说多少回了？以前易中海手把手教，你都考不上一级工！现在倒好，被骗去水生那小畜生的破车间！他跟咱家有仇，能真心教你吗？你更别想考上了！”
贾张氏板着脸训斥，“我警告你，要是这次还考不上，你就给我调回第一车间，听见没？”
要在过去，秦淮茹只会点头称是，不敢回嘴。
可这次，她低声却坚定地说：“妈，就算我这次没考上一级工，我也要继续留在第九车间，不回第一车间了。
在第九车间，我做得开心。”
贾东旭见媳妇竟敢不听妈的，心里一惊，赶紧使眼色。
他知道妈自从得了脑震荡，脾气一点就着。
但已经晚了。
“啪！”
贾张氏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在秦淮茹脸上。
“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是不是看我现在残废了，就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水生那小畜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死赖在第九车间不走？要不是知道他看不上你，我都要怀疑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贾张氏打完人，指着秦淮茹的脸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秦淮茹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刚要哭，听见贾张氏后面的话，又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低着头，心里涌起羞怒，更怨恨贾东旭眼睁睁看着她挨打却一声不吭。
“死老太婆，你这么欺负我，早晚我要让你那废物儿子戴绿帽！”
“妈！别打妈妈了！奶奶！”
小当和槐花哭着跑过来抱住秦淮茹。
看到女儿们这么心疼自己，秦淮茹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棒梗却觉得母亲没本事，连一级工都考不上，让家里这么穷。
他觉得奶奶教训得对，甚至希望爸爸能换个有本事的妈妈。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我去找易中海要钱！”
贾张氏站起身。
“要什么钱？”
贾东旭不解。
“街道办发给我们大院的奖金，每家都有份，我们贾家那份现在就要拿！”
贾张氏理直气壮。
“不是说好过年买肉分给大家吗？”
“我不管！我们家的钱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这么久没吃肉，我走路都没力气了，脸上都是菜色！”
贾张氏说完就往外走。
“妈说得对！”
贾东旭点头赞同。
“太好了！有肉吃了！”
棒梗高兴得拍手。
……
易中海家。
“现在分奖金？不行！早就说好过年买猪肉分给大家的。”
易中海直接拒绝了贾张氏的要求。
他觉得贾张氏太自私，完全没有集体观念。
“这钱是我们贾家应得的，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你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贾张氏往易中海家门口一坐，开始撒泼。
“易中海，快把我们家的钱还来！”
“你不给是不是想私吞？”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用便宜猪肉打发我们，剩下的钱都自己昧下！”
……
贾张氏的吵闹声引来了邻居们的注意。
听了贾张氏这一番话，左邻右舍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非贾张氏说的竟是真的？
易中海难道真想昧下这笔奖金？
不然，他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才肯动用这笔钱呢？
……
“老易，你就把她那份分给她吧！她不要脸面，我这张老脸还要呢！”
见贾张氏为了分钱这样诋毁自己丈夫，一大妈先听不下去了。
易中海也着实怕了贾张氏，晓得这疯婆子自从得了脑震荡后，做事早就没了理智，“行、行、行！你那份这就分给你！”
……
奖金一共是三十块钱。
院里总共十七户人家。
每户平均分到一块七毛六分。
贾张氏接过钱，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这才喜滋滋地捏着钱回了贾家。
“真把钱要回来啦？”
贾东旭也是又惊又喜。
“奶奶真厉害！”
棒梗开心极了。
外头。
易中海目光扫过院里的邻居们，
方才贾张氏那番话，
有些邻居的议论他也听见了，
知道有人心里对他起了疑，
便开口道：“我手上这三十块奖金，已经分给贾家一块七毛六，还剩下二十八块二毛四。
是继续留着过年买猪肉分给大家，
还是现在就分钱？
你们来决定吧！”
“还是分了吧！我们自己拿钱自己买！”
一个邻居说道。
先前没见着钱也就罢了，如今钱摆在眼前，自然想落袋为安，当然，也多少担心易中海私下克扣。
“是啊，要不就把奖金分了吧！钱拿到手，咱们自己买也一样！”
邻居们见贾张氏真拿到了钱，也都眼热起来。
也有人主张留着钱，等过年买猪肉再分。
但易中海见大多数邻居都赞成分钱，心里不免有些灰心：“那就分钱吧。”
……
水生那份钱，是阎埠贵送过去的。
“多谢了！”
水生捏着那一块七毛六分奖金，笑了笑。
钱虽不多，
可这毕竟是他为院里争取到的第一个集体荣誉的奖金，
意义格外不同。
……
121年末考核正式开始，全场震惊！三百多名员工打破纪录，全员升级！
转眼，又过去两天。
增开的年末工级考核即将开始。
工人们个个精神振奋。
今日考核结束，明天领工资，后天做完大扫除，就要放年假了。
辛苦一整年，不就图个好好过个年么？
第九车间，
今天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