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十叶,还记得我吗?”他突然的出现让我心里一暖,正想着如何解决一下空空口袋的问题,这不,救星就来了。
“青蛇君,你怎么会在这里,能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我开心地拉住他的手,因为此时我也是男子模样,所以行动随意一些,“你看官府那些人,很是会欺负人!你要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能混进去,最好结识一下太爷的那位贵客。”
“你结识他干嘛呀?跟我回清风崖去,你师父还等着你呢!”青蛇君一脸不情愿,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他。
“我偷偷下山的事情,师父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不,你师父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呢,他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青蛇君一脸深沉,“他以为你在山下吃到苦头就会上山,没想到你竟然还想上官府去,你想去送死吗?”
“青蛇君,我偷偷下山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我回去只会给师父添麻烦。”我又摇着青蛇君的手道,“你帮帮我吧,我把师父教我的很多法术都练习的很好了,唯独没有学点石成金术。不然的话,何愁没银子!”
“银子嘛,要自己去挣啊!你本事那么多,拿出哪一样都价值千金啊!”青蛇君满不在乎的说。
“好吧,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上仙的旨意吗?”我有点无奈。
“我来当然是有要事,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一切小心。”青蛇君一副重任在身的样子让我心里很难受,看来他真的只是路过碰巧遇到我,并不是有意来找我的。
“那好吧,保重!”我抱拳道。
“对了,这个小东西给你,师父说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自己搞不定的,就打开它,呼叫你师父,他自会助你。”说罢他拿出一块丑陋的石头,那石头像镜子的模样,却没有镜子的光泽。
我接过那块石头,摸了摸,对着它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啊!”我惊叫出声。
“哈哈哈!”青蛇君笑道,“看见什么了?”
“师父!”我叫出声。
“十叶!”镜子里面传来师父的声音,石头镜面像是变成了水面,那水面上出现了师父的脸。
“我错了,师父!”我忙跟师父道歉。
“十叶,师父不怪你,你自己下山要多加小心,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找青蛇君,他会给你提供一切帮助。或者直接对着石镜喊师父,无论何时何地师父会永远护你周全!”镜中的师父深情说道,我眼眶不由得红了,泪水噙在眼眶打转。
我使劲对着镜子点头,貌似师父也有些动情,只见他揉了揉眼睛,才两天不见,确切的说是一天一夜,也不至于这样。
“青蛇君!”
“在,上仙!”
“十叶有什么需要你就尽力帮她,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凌厉的目光转向青蛇君,青蛇君伸了伸舌头。
“遵命,上仙!”青蛇君很识时务地说,同时对我抱了抱拳,表示抱歉。
我把石镜收进怀里,仿佛把师父也藏在怀中。
“呐,给你的!”青蛇君从袖筒中掏出一袋银子,“这个就当做本钱吧,你自去置办一个房屋开个医馆什么的,替人家看病,锻炼医术,也可赚些银两度日。”
“我才不要开医馆,我要进宫!”我噘噘嘴说道。
“那不成,进了宫就是皇帝的女人了,即使不被吸血,以你的姿色,皇帝肯定会宠幸你的!”青蛇君着急道,“那可实在不成!你为什么要进宫?”
“这些你就别管了,我有自己的打算。”多说无益。
“上仙肯定不会同意你进宫的!”
“我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是肯定会进宫的,青蛇君,谢谢你的银两!”我把那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装进袖袋,转身就走。
“等等,十叶,你把这个小东西带上,你有需要的时候就吹响它,我会随时出现的。”青蛇君追上我,把一个小巧玲珑的竹子口哨放在我手心。
“好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我还要去想办法,不能跟青蛇君耽搁太久。
“等等,你不是想要结识那位贵人吗?我会在晚上的时候帮你见到他的。”他私下里看了看,“晚上你换成女装,就在那边那个酒肆里等我!如果你想,我可以直接让你进宫,根本无需通过什么人!”
青蛇君看穿了我,我想通过那个贵人的推荐进宫。
“我信你,晚上见!”我辞别青蛇君,一路回到城南十里街秦小云的家,这里现在也是我的半个家。我一进门便看到干娘出来迎接我。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遇到坏人了。”干娘拉着我的手东瞅西瞅。
“干娘,我今天晚上就走,此一去,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您多保重。”我回握紧她的手。
“你去吧,不用挂念我,我一个老女人,没有人会对我怎么样的。”干娘笑道。
掏出袖带中的那一包银子,交到她手中:“干娘,我没有什么能给您的,这点银子你收好,以后少干点活!”
“不不不,我不能要,我自己可以生活。钱你留着,你出门在外会更需要它。”她一个劲儿推托。
我走到桌子前,解开袋子,倒出一半银子,哦,不,那不是银子,是金子。青蛇君疯了吗?
“啊?”干娘瞪大眼睛看着我,“金子?闺女,你偷来的吗?”
“啊,没有,我哪有那个本事,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忙找个借口,我要是说是人家给我的,估计她也不会信吧。
“你有这么多钱,干嘛还要进宫啊,你又会功夫,逍遥自在多好呀。干嘛去那吸人血吃人肉的地方。”干娘说出了心里话。
“我要去报仇,哪怕是死,也要报杀父之仇!”我还是把一半的钱留给了干娘。
晚间,我换上自己的在清风崖的粉色轻纱衣服,又好好打扮一番,如约到了那家挂着羊皮幡的胡人酒肆。
推开酒肆雕花木门,铜环相撞发出轻响,暖意裹挟着肉香与酒香扑面而来。店内青砖铺地,方桌上摆着素色陶碗,虽仍悬着波斯纹样的挂毯,却已换成了中原制式的八仙桌,角落里还摆着青瓷香炉,袅袅檀香混着孜然味,倒也不违和。
堂内座无虚席,身着襕衫的书生与戴蹀躞带的胡商同桌而坐,彼此用洛阳雅言谈笑碰杯。穿窄袖襦裙的侍女穿梭席间,裙摆扫过地面悄无声息,端上来的不仅有胡人擅酿的葡萄酒,还多了一壶新焙的洛阳土茶。
后厨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掀开竹帘望去,大胡子掌柜正戴着中原头巾,将烤得金黄的羊肉串撒上花椒粉,转身又往陶瓮里添了勺胡麻酱——那酱料拌的不是馕饼,倒是配着新蒸的白面馍馍。炭火映得他满面红光,见我张望,便笑着用带着西域腔调的官话吆喝:“客官,尝尝咱新做的胡汉合璧卷饼?”
此刻忽有琵琶声起,原是窗边女子半抱曲项琵琶,正弹着《折杨柳》的调子。她身上胡服的短襦绣着牡丹纹,裙摆却是中原的齐胸样式,随着拨弦动作轻晃,倒像是胡汉交融的活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