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法相杀意弥漫第二维度的空间当中。
虽然第二维度的空间法则限制了姜离和夜枭的活动范围。
但现如今在法相力量的加持下，夜枭的灵魂真身已经达到了巨人级别。
伴随着法相之力对夜枭本命精神属性的无限增幅，短时间内他的精神力属性就已经突破四百大关，隐隐有了超越姜离的趋势。
即使他仅能在一个身位的距离中进行活动，但以他那庞大的灵魂身躯，也足以把姜离的肉身瞬间击碎。
霎时间，巨大的半人法相挥动手臂，对着那如微尘一般渺小的姜离砸去。
“法相？”
感受到面前袭来的致命威胁，姜离下意识想要抬手反击，可下一刻，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透过对夜枭帝王法相的观察，姜离对法相力量的认知忽然有了新的概念。
通常情况而言，法相对觉醒者的实力增幅一般仅存在于肉身形态。
通过两种力量的相互融合，觉醒者可以获得超越自身实力的恐怖力量，甚至接触到法相真身的本源之力。
由于法相之力难以掌控，普通高阶觉醒者的精神力属性过于薄弱，很少有人会将法相直接作用于灵魂之上。
一旦操作不慎，渗入进灵魂的法相之力非但不会给自身带来增幅，自身的意识反倒会被这来自上古的强大力量反噬，甚至被法相夺舍。
但现在，姜离在亲眼看到夜枭使用灵魂催动法相之力后，似乎也寻找到了打破僵局的关键方法。
只有灵魂才能对抗灵魂。
而灵魂的强大，便在于其远超肉体的超然感知力，以及不受限制的超远活动范围。
现如今，以他的精神力强度，在第二维度的空间中仅能维持几米的活动范围。
可如果动用将自身的精神力融入法相当中，他的活动范围将会变得更大，所看到的事物也将更加透彻。
甚至，凭借高维神只传承的超远视距，姜离很有可能看到第二维度空间中隐藏的法则限制，从而找到脱离法则囚禁的机会。
对于刚继承杀戮神法相不久时间的姜离而言，这样的尝试堪称大胆。
毕竟，就算他的灵魂强度再高，也很难与那来自荒古神只的超强力量进行对峙。
一旦中间发生任何意外，他的灵魂就会被吸入杀戮神法相的意识之中，灵魂被困，难以再回到自己身体。
可现如今，面对夜枭以及第二维度空间的法则压制，姜离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眼见神枭法相的攻击即将到来，姜离缓缓收起手中的歼星圣剑，彻底放弃防御姿态。
见状，夜枭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后心中的杀念疯狂暴涨。
“投降了吗？”
“这样也好。”
“面对帝王法相的压制，你根本无从挣脱。”
“接受命运，也省的你在挣扎中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
夜枭冷声道，抓住机会对着姜离的灵魂一把抓去。
黑暗中，环绕在姜离身边的金色光点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一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猩红血雾。
轰！
神枭法相的巨大手掌骤然落下，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
但下一刻，本应轻飘飘捏碎姜离灵魂的巨大法相动作骤然停滞。
透过灵魂感知，夜枭察觉自己手掌之下所触碰的并非是姜离的灵魂本体，而是一道无比坚硬，难以摧毁的狰狞白骨。
“这是什么？！”
夜枭大惊失色。
血雾弥漫。
神枭法相张巨大的手掌网罗之下，一颗比帝王法相本体还要壮大数倍的拳头硬生生挡住了夜枭的致命一击。
下一刻，一道满身血色，身披白骨，面若修罗的巨大法身出现在漆黑的维度空间当中。
见此一幕，夜枭的内心骤然凉了一大截。
“如此恐怖的力量……”
“是神级法相吗？”
感受到那远超自身法相等级的强大力量，夜枭那巨人般的身躯疯狂战栗。
在杀戮神法相面前，那足有几十米高的巨人此刻像极了一个能够被随意拿捏的半身玩具。
姜离的眼中充斥着难以抵抗的杀戮气息。
在法相之力的加持下，他的精神力属性不断疯涨。
这强大的统御力，即便是身为S级帝王转职的夜枭都感到浑身战兢。
“杀戮神？”
“不，这不可能！”
“杀戮神法相明明是老战神萧战的血脉传承……”
“早在四十年前，老战神就已经牺牲在高维战场。”
“你不过是一个生活类觉醒者，怎么可能拥有老战神的法相之力！”
看着眼前这如同魔鬼般令人畏惧的狰狞法相，夜枭的信念彻底崩塌。
身为京海老一辈的觉醒者，他曾有幸见证过老战神萧战那一批巅峰觉醒者的强大威严。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
仅仅是站在巅峰觉醒者面前，夜枭都仿佛坠入冰窟一般，被震慑到浑身僵硬，心神混乱。
他引以为傲的S级帝王法相，在老战神那源于荒古神只的强大传承面前，更是畏惧到连真身都不敢轻易显露。
这便是来自觉醒者的等级压制。
眼前的这尊杀戮神法相虽然并不是完全体形态，但其所展现出的极致压迫感，却和老战神萧战如出一辙。
“不，这不对……”
夜枭庞大的法相真身隐隐颤栗。
倘若此刻夜枭的肉身也在现场，或许他还能凭借等级压制，对姜离的杀戮神法相进行反制。
可现在，姜离和夜枭同时处于灵魂外放的状态，姜离自身的精神力属性又远远强于夜枭本身。
至此，即便夜枭已经将灵魂受到的创伤治愈大半，也无法与面前那融合了杀戮神法相力量的姜离进行对抗。
“姜离，冷静……”
“眼下你我都被困在第二维度，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出这片空间。”
“我知道离开第二维度的方法，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带你离开。”
“我以人格担保，从此以后京海的制卡师家族不会再威胁到你的安全。”
“如果你愿意，甚至还可以成为制卡师家族的一份子，未来与我们一同掌控京海……”
夜枭颤抖，对着姜离连连求饶。
话音落下，夜枭并没有等来姜离的回应。
迎接他的，只有当胸一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