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集:决顶
陆远舟坐在秋山信的办公椅上,手里捏着那封牛皮纸信封,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纸张的厚度。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零星枪声,还有队员们救治伤员的忙碌声,却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模糊而遥远。
他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上面是秋山信工整的汉字,墨水的痕迹还很新鲜,显然是刚写不久。
“陆远舟君: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中央饭店。你赢了这一局,毁掉了我的炮兵中队,杀了服部千代和武藏信玄,甚至差点毁掉我的指挥部。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也更固执。
我欣赏你的勇气和智慧,也惋惜你的选择。你明明知道,金陵城已经是一座孤城,守在这里,最终的结局只有死亡。可你还是选择抵抗,选择用血肉之躯去对抗强大的帝国军队。这种愚蠢的执着,让我既敬佩,又觉得可笑。
你以为,杀了武藏信玄,毁了我的指挥部,就能阻止我吗?你错了。猎鹰小队只是我计划中的一小部分,真正重要的东西,你还没有发现。
记住我的话:蚩尤之毒,非刀兵可解。金陵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局,无论是你,还是城里的百姓,都逃不掉。我会在下一个‘棋盘’等待你的到来,到那时,我们再一决胜负。
秋山信 绝笔”
“蚩尤之毒……” 陆远舟反复念着这四个字,心里满是疑惑。之前在猎鹰计划的文件里,他也看到过 “蚩尤” 这个词,当时以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可现在看来,这显然是秋山信某个重要计划的名字。
而且,秋山信在信里说 “非刀兵可解”,难道 “蚩尤” 不是一支军队,也不是一件武器,而是某种…… 毒药?
陆远舟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之前山田一郎说过,秋山信的计划里,包括 “消灭国际安全区的百姓”。如果 “蚩尤” 是一种毒药,那秋山信很可能是想在金陵城投放毒药,屠杀百姓,以此来瓦解抵抗力量!
“不行!必须阻止他!” 陆远舟猛地站起身,把信纸折好,塞进怀里。他必须尽快找到秋山信的下落,弄清楚 “蚩尤” 计划的真相,否则,金陵城的百姓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快步走出指挥部,朝着楼下跑去。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李小虎带着几个队员,正在清理战场。看到陆远舟,李小虎赶紧迎上来:“远舟哥,孙排长已经送去救治了,顾医生说他伤势很重,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有,我们在指挥部里找到了一些文件,可能有有用的情报。”
陆远舟点点头:“文件先交给陈小三,让他赶紧整理,看看有没有关于‘蚩尤’计划的内容。另外,你立刻带领队员,在中央饭店周围设置警戒,防止鬼子的增援部队过来。我要去安全区一趟,苏婉可能知道一些关于秋山信的消息。”
“好!” 李小虎赶紧点头,转身去安排任务。
陆远舟朝着安全区的方向跑去。路上,他看到很多百姓站在路边,朝着他挥手,眼里满是感激和敬佩。“陆营长!你们赢了!”“陆营长,谢谢你们保护我们!”
听到这些话,陆远舟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百姓们以为他们赢了,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他必须尽快找到秋山信,阻止 “蚩尤” 计划,否则,他就对不起这些信任他的百姓。
来到安全区的教堂,陆远舟看到苏婉正在给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看到他,苏婉赶紧放下手里的绷带,迎上来:“陆营长,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在中央饭店跟鬼子激战,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 陆远舟摇摇头,拉着苏婉走到一边,声音压低,“苏婉,你有没有听说过‘蚩尤’计划?或者秋山信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向?”
苏婉皱起眉,仔细想了想:“‘蚩尤’计划我没听过。不过,昨天我从教会的神父那里听说,秋山信最近一直在派人去城北的下水道附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而且那些人都穿着防化服,看起来很神秘。”
“城北下水道?防化服?” 陆远舟心里一沉 —— 防化服通常是用来处理有毒物质或者化学武器的,秋山信派人穿着防化服去下水道,难道 “蚩尤” 计划跟化学武器有关?而且,下水道四通八达,要是在里面投放毒药,很容易扩散到全城,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你知道城北下水道的具体位置吗?” 陆远舟赶紧问。
“知道,就在城北的废弃工厂附近,那里有一个很大的下水道入口。” 苏婉点点头,“不过,那里现在有很多鬼子守卫,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陆远舟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谢谢你,苏婉。我现在要去城北看看,你在这里照顾好百姓,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派人通知我。”
“你要小心!” 苏婉拉住陆远舟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秋山信的人都穿着防化服,肯定有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去!”
“放心,我会带队员一起去。” 陆远舟拍了拍苏婉的手,“我一定会回来的,不会让百姓们出事。”
他转身离开教堂,朝着据点的方向跑去。路上,他看到陈小三正在整理从指挥部缴获的文件,赶紧走过去:“陈小三,有没有找到关于‘蚩尤’计划的内容?”
陈小三摇摇头,脸色凝重:“没有,大部分文件都是关于猎鹰小队的部署,还有一些秋山信的私人信件,没有提到‘蚩尤’计划。不过,我在一份废弃的电报稿上,看到了‘城北’‘实验’‘投放’这几个词,不知道跟‘蚩尤’计划有没有关系。”
“肯定有关系!” 陆远舟激动地说,“秋山信派人穿着防化服去城北下水道,还提到了‘实验’和‘投放’,很可能是想在下水道里投放化学武器,污染全城的水源!我们必须立刻去城北,阻止他们!”
陈小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要是真的投放了化学武器,那全城的百姓都会遭殃!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城北!”
陆远舟点点头,立刻召集队员,挑选了十个身手好、有战斗经验的队员,配备了冲锋枪、手榴弹和防毒面具 ——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但至少能多一层保护。
“所有人注意,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去城北下水道,阻止秋山信投放化学武器。” 陆远舟站在队员面前,声音坚定,“这次行动可能会很危险,但为了金陵城的百姓,我们必须去!就算是死,也要把秋山信的计划粉碎!”
“誓死保卫百姓!粉碎鬼子计划!” 队员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充满了斗志。
陆远舟满意地点点头,带领队员,朝着城北的方向跑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温暖 —— 他们知道,一场比之前任何一次战斗都要危险的较量,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拿着武器的鬼子,还有可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