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两个女同事包头痛哭起来。
几个胆子大的,抽出手机,准备报警。
肖文松开双手,曹情不动声色之间,流下了恐惧的泪水。
余齐微微蹙眉,她刚使了五分力,竟然被王主编轻松躲过了,余齐对他蟑螂爬行的后退的本领,由衷佩服。
能在生死之间,从办公桌前,撞到了墙角的逃生速度,让她怀念起早些时日,自己在前几次轮回中,求生的欲望。
“王主编,好本领啊!”余齐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可她才不会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她目露凶光的奔上前去,开叉裙摆摆动之间,她的一只脚,已然落在了对方的的手上。
“啊!”王主编分不清是头疼还是手疼,只感觉全身,都在为眼前不死不休的女人战栗。
折磨人到极致,就是将对方最后的生存希望都打破。
“住手!”
一声呵斥,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余齐抬眸的时刻,宋炎山推开肖文的阻挡,曹柔扶着自己惊吓过度的妹妹。
“啊!”在场人都听出了,王主编手指断裂的惨绝人寰的痛苦哀嚎。
余齐歪着头,还是踩了上去。
“天啊!”曹柔双手挡住视线,跳起来瑟缩的躲在宋炎山的怀里。
“余齐,你疯了!?”
宋炎山难以置信的看着满地狼藉,还有办公桌上的大窟窿里的手机。
蜷缩的身影,抱着手掌打滚痛苦嚎叫。
王主编的右手沾染着自己头上的血液,惊恐恍惚的感觉,不是手断了,而是手被人锯掉一般。
“哎呀!”还没等众人反应,余齐手中的棒球棍掉落,她捂着胸口,歪歪扭扭的身子撞到了,还算完整的办公桌上。“吓死我了,炎山哥!你突然叫什么啊,害得我踩到了王主编的手。”
宋炎山一脸错愕茫然,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当面说谎的。
“齐齐姐,你怎么能怪炎山哥哥。我们还没进来,就看见你,你踩着王主编的手了。”曹柔躲在宋炎山怀里,瑟瑟发抖的指控。“太吓人了!”
“我不是怪罪谁的意思,我真的是不小心。刚才我还没踩下去呢,”王主编猩红带泪的眼睛看向余齐,眼前的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要不是你们进来吓到我,我怎么能像踩蟑螂一样的,踩到这人呢。”
“余齐!”宋炎山怒目圆睁的上前,曹柔被他推到一边。“你疯够了没有!你现在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敢打人!?你忘了你过去的事情了?”
“我,我可没打人。”余齐捂着帽子,即刻狡辩,“我就是生气,砸了他的办公室。刚刚是,是他把手,放在我放在我脚下面,我才踩的。炎山哥,你怎么能怪我?”
众人被余齐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震惊到了。
肖文难掩偷笑,他咬着嘴唇看着自家小姐表演。
“齐齐姐,你怎么能睁眼说谎。你看看王主编的手,还有头,头上都是血!”曹柔冒出来,“你看把我妹妹吓的。”
“余齐,快,快跟王主编道歉!”宋炎山用力的抓住余齐的手腕。又是剧本里的剧情,只要余齐犯错,她就得被抓手,被打。
不过,这也没有女主啊?
收起偷笑的嘴脸,肖文上前一步,“三少爷,这就是你不对了吧。”
“这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曹柔推了一把肖文。
余齐咬牙,她微微抬起头来,眉心上扬,双眸里蔓延出些泪光。霎时间空气中的雾气都覆盖到了余齐脸上,让她整个人难过的一脸的朦胧。
宋炎山整个人一愣,从前他面对余齐怎么哭闹都不会有愧疚之感,今天倒是惶恐了起来。
曹柔不可思议的凝视眼前人,泪水来的也太快了吧。
宋炎山松开手,心里动摇了一分,“你,你哭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啊!”
说罢,余齐放声大哭,肖文从口袋里,掏出新的手帕交在她手。余齐拿着手帕在鼻尖蹭了蹭,眼泪更浓了,“我,我就是委屈。”
曹柔说破,“你打人,你还委屈!”
“我为什么不能委屈啊!”余齐抬眸,豆大的泪水落在腿上,“我就是来问问,是谁造谣我的啊,然后这家伙就说我嚣张跋扈,我是生气的,才砸的房间。”
“我们是好闺蜜吧,柔柔。”余齐看向曹柔,对方心惊的看向王主编,“他说是你的朋友,但是报道是他发的消息,你说我该怎么办嘛。难道让我相信,是你纵容他随意发布好闺蜜的丑闻?”
曹柔哑口无言,宋炎山瞥向她失色的脸。
王主编疼的只能摇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余齐抹了眼泪,一手指着宋炎山,“他还说,他的靠山是你?”
宋炎山睨着倒地的王主编,“我?”
“他说靠山是宋家,意思是我不能把他怎么样呗。”说着,余齐抽噎的厉害起来,“我是你的未婚妻,这样的谣言,居然从自家的公司报出来,难道我就这么的不被你接受吗?”
不得不说,余齐趁着昨天的情绪,今天的哭戏可谓是自然流露,可歌可泣的让闻者流泪,听者伤心啊。
“炎山哥,为什么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呢?你上来就埋怨我,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她质问沉默的宋炎山,“昨天消息出来,你骂我。我就是气不过有人造谣,怎么了?难道我亲自,来维护我的名声还有错了?”
宋炎山瞥了她一眼,“余齐,我还真不知道你嘴巴,这么厉害的!”
“齐齐姐,你说是造谣最起码有证据吧,平白无故砸人场子。到时候,对你来说不是更不好吗?”曹柔帮腔,决不能让余齐自我洗白,“毕竟是宋家的产业,到时候传出去,对你不是更不好吗?”
余齐突然捂着脸,爆哭起来,“那,你们查嘛,为什么总是说我。”
肖文站在一边,内心一直在为余齐,循序渐进的演技鼓掌。
曹柔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她一手抓住宋炎山的胳膊。
“炎山哥?”
余齐不紧不慢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扶着桌面站起身。手指勾着,一边的肖文又从怀里,拿出了车钥匙。
“我余齐做事向来不怕难看,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叫我后悔吗?”她勾了勾唇,帽檐下的她,是黑影笼罩的煞神。“这人哪里来的视频,我是还没证据。发出去的消息,对背后的谁利好,我不知道。但是他,我百分百的证明,是得了钱的。我老爸可是塞了钱让他停止造谣。总归是两头通吃,而且狗仗人势。”
宋炎山沉沉看向一角还在吃痛的王主编,“真的?”
“我,我,”王主编视线又投向真正的主谋,曹柔。
“你,快说,是不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的!”曹柔心虚的指向他,眼眸猩红的要吃了墙角受苦受难的王主编。
“我,”王主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痛苦,比身上哪一块都难受,进退两难的,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他用完好的手扇着自己的巴掌,“是我,自作主张的。我没有根据的造谣!”
余齐指着他,委屈脸凑近宋炎山。“你看!炎山哥~”
宋炎山还没反应,余齐猛的一只手揪住了他的领口,她跳着一只脚靠在他身上。
宋炎山呼吸加重了些,震惊的右手,揽住了她突然贴近的腰。
颤抖的眸子里,除了吃惊,没有其他。
余齐撩起帽檐,将她浓妆哭花的样子展示给他,“炎山哥,都是因为他。我昨晚哭的,你看看啊,眼睛都肿了。
我一个受害者,为我自己发声,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