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挑了挑眉。
俞校长亲自过问了，莫非她是校长家的亲戚？
那可就糟了！
他放软了声音，不动声色的打探：“俞校长，您怎么突然问起甄珠同学了？她是……咱们学校哪位领导家的孩子吗？”
电话那头。
俞砚清的声音平稳干脆：“没有亲属关系，就是了解一下。你客观说说她平时表现怎么样。”
一听这话，杨老师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不是关系户啊！
那他可就‘客观’说了。
他立马叹了口气，语气变得痛心疾首：“俞校长，唉……说实话，这孩子，我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好。
“怕苦怕累，项目组一点重活都不愿意干，还特别不服从管教，我说东她偏往西，根本没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满嘴没一句实话，心思根本不在正道上！照我看啊，她恐怕很难跟上我们项目组的进度，我都担心她会拖后腿……”
他滔滔不绝地输出，把甄珠贬得一无是处。
电话这头。
俞砚清开着免提。
坐在他旁边的谭绍直教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等杨老师终于‘客观’完，俞砚清淡淡应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
俞砚清手指敲了敲桌面，对着谭绍直说：“喏，谭教授，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你特地找我打听这个学生，到底什么事儿？”
谭绍直皱着眉没立刻接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他心里门儿清：能独立搞出那种级别论文的学生，会是个怕苦怕累、满嘴谎话的主？
骗鬼呢！
反正他不信，这里头八成有猫腻。
但这些揣测，他一个字也没跟俞砚清透。
毕竟，那可是块未经雕琢就已经光芒刺眼的璞玉，知道的人越多，抢的人就越多。
他可不能提前走漏了风声。
他放下茶杯，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句：“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偶然看到点东西，有点好奇，想亲自找她聊聊。”
得先亲自去会会那个甄珠。
面谈。
一切就都清楚了。
……
与此同时。
杨老师撂下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还没得意几秒钟。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杨老师吓了一跳，立马坐直了身体，抬头就见甄珠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的正是那顶刊！
他心里慌了一瞬。
但老油条的他，迅速镇定下来，脸上堆起了伪善的笑容：“是甄珠同学啊，怎么来了？有事吗？”
甄珠压根不跟他绕弯子，直接把期刊拍在他桌上，指尖点着那篇论文，声音冷硬：
“杨老师，我的论文，为什么署了你的名字，还登在了上面？”
杨老师眼皮一挑，手却悄无声息地摸进抽屉，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他这才慢悠悠地往后一靠，摆出一副被冤枉的痛心模样：“你的论文？甄珠同学，话可不能乱说啊。这明明是我呕心沥血多年的研究成果，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系统到账，1000元。】
他语气忽然一转，带着明显警告：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走歪门邪道！别以为凭借几分姿色，就能来要挟老师，让我给你学术上的便利！我身为一个人民教师，绝对抵制这种学术不端的行为！”
【系统到账，1000*2=2000元。】
这话说得义正辞严，却阴阳怪气。
甄珠眉心微蹙。
这说话风格和平时差别太大，句句带钩，像是在刻意引导着什么……
她目光扫过他看似自然搭在抽屉上的手，心里瞬间门儿清。
哦，在录音是吧？
想给她下套？
玩阴的？
行。
“杨老师，你是在录音吗？”甄珠突然发问。
“没有！”
【系统到账，1000元。】
她心底冷笑一声，直接从包里掏出手机，当着杨老师的面，点开了录音功能。
杨老师愣了一瞬，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甄珠淡淡说道：“既然老师喜欢录音，那我也录一个，公平起见嘛。”
她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放。
杨老师的小动作被识破，有些不自在。
“那么请问杨老师，您刚才是不是亲口说过，我‘凭借几分姿色要挟您，想换取学术上的便利’？”
杨老师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手，一下子卡壳了：“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甄珠冷笑一声，“那就请老师您拿出证据来。我是怎么要挟您的？是脱了衣服躺在您办公桌上了，还是给您发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了？您既然是‘正直’的老师，说话总得讲证据吧？证据呢？”
杨老师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额头冒汗，急忙否认：“我、我可没说你勾引我！”
【系统到账，1000元。】
“哦？”
甄珠眉梢一挑，讥诮的笑容更深了，“那您的意思是……您单方面对我产生了邪念，所以看我这普通学生也觉得‘颇有姿色’？”
“你胡说八道！”
【系统到账，1000元。】
杨老师气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滚！你给我滚出去！”
甄珠见今天正面硬刚是问不出结果了，但她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她眼神倏地一沉，目光锐利如刀，再次开口，直击要害：“杨老师，你是不是还剽窃过其他学生的论文？”
“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杨老师气得声音发颤。
【系统到账，1000元。】
甄珠心底冷笑，果然！
她继续紧逼：“那你是不是还私吞过项目里实习生的补贴？”
“放屁！我没有！”杨老师彻底失去理智，暴怒大吼。
【系统到账，1000元。】
甄珠收起手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足够了。
确定有这些事就好办，雁过必留痕。
甄珠略一沉吟，计上心头。
她一个电话拨给魏明：“在哪？有事找你。”
“甄总，巧了！我就在学校附近看写字楼呢！现在看中了一处。”魏明的声音依旧沉稳：“您要不要过来拍板？”
甄珠根据魏明发的定位，打了个车就直奔过去。
那地方离学校不远，就是个热闹商圈，走路也就半小时。
车刚停稳，魏明就小跑着过来拉开了车门。
甄珠一下车，就看到“笑口常开”那五人组也齐刷刷站在边上，见她来了，纷纷点头打招呼。
“楼在哪儿？带路。”
甄珠没多寒暄，直接发话。
一个矮个子的房产中介顾问赶紧迎上来。
他神色中略带惊讶，
之前看魏明那派头和打扮，还以为幕后老板是个阅历深厚的中老年企业家。哪能想到，居然是个看起来刚二十出头、说不定还没毕业的小姑娘？
看穿着嘛，衣服浑身上下，绝对不超过两百块。
没有腕表，没用名牌包。
看起来不像是有消费能力的。
长得很漂亮……该不会是老板的秘书吧？
他愣神的功夫。
甄珠眉头微蹙：“发什么呆？带我看房。”
中介这才回过神，忙指向路边一栋八层的写字楼：“就、就是这栋！”
他赶紧在前头引路。
楼从外面看不算特别新，但地段确实没得挑，人流旺，交通也方便。
内部每层面积挺宽敞，足有一千平。
最绝的是楼后还挨着一片湖，视野和景色都没话说。
旁边“笑口常开”五人，已经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说这地方拿来做办公室、一楼正好用来排练简直完美。
甄珠环视一圈，直接问价：“这房子什么价？”
中介赶紧接话：“如果您租的话，一年五百万左右，还能谈……”
话没说完。
马屈忆一听这数字脸都白了，他没想到那么贵。
他们就算不吃不睡演出，一年也赚不了500万啊。
他马上说：“甄总，要么，咱们就租一个小点的……”
“卖价多少？”
甄珠没理他。
中介一愣，声音都有点飘：“那个……买的话有点贵……”
“多少。”甄珠已经很不耐烦了。
中介心跳加速。
这单要是成了，提成够吃三年！
他赶紧报数：“一亿三千万……整栋。”
甄珠眼都没眨：“含税？”
“是、是的！”
“行，我买了。”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