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悟空撑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佛陀舍利愁眉苦脸,老沙靠在他身边瘪着嘴闷闷不乐。
八戒倒还是比较镇定,他问悟空:“他俩有危险吗?”
悟空摇头。
“那他俩会精神错乱吗?”
悟空还是摇头。
“也就是说等师父和阿念出来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喽~”
悟空点头。
八戒打了个响指:“那咱们还担心什么啊?要我说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赶路去!”
老沙迷惑的眨眨眼:“为什么啊二师兄?”
八戒循循善诱:“你想啊,咱们这一路上谁最容易被抓?”
“师父!”老沙不假思索。
“那你再想,咱们这一路上谁最容易被针对?”
“阿念!”
“这不就得了!”八戒翻了个白眼:“你想啊,最容易出事的两个现在都在舍利里面呢,咱们就把他俩揣兜里,那不直接速通灵山?”
悟空眼睛一亮,和八戒对视一眼,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然后悟空把舍利往怀里一揣,招呼八戒拿行李,老沙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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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确实也履行了承诺,陪着涂山念游遍了四大洲,他们也化身为凡人,享受了两天人间烟火。
金蝉子没有以僧人的形象游玩,反而是化作了一个翩翩公子,涂山念打趣他怎么不做和尚了时,他笑着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尖:“我一个出家人带着姑娘家上街,怕是得让人家给当做淫僧给骂死了去。”
他会握住她拿笔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她的名字;他总会在她醒后第一时间敲开她的窗子,待她打开之后迎接她的是一束带着清晨的露珠的花。
有时她也会偷偷摸摸的趁客栈老板不注意拉着金蝉子溜进厨房,兴致勃勃的说要亲自掌勺,结果总是一阵兵荒马乱,然后就是老板怒气冲冲的要叫人把他们俩给打出去。
金蝉子刚要拿出银子赔偿,涂山念就狡黠的眨眨眼,拉住他的胳膊向外狂奔,一口气跑出三条街还要回头冲着气喘吁吁的小二扭腰挑衅。
却还是在晚上没人的时候用法术给人家的厨房复原,顺便在桌子上放下银子,还附上一张纸条——下次不来了,您家的碗没有对面那个老板家的结实,才摔了一下就碎了。
小狐狸才学会写字,都说“字如其人”,其实不然,任谁看了涂山念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都很难把那几个歪歪扭扭活像泥鳅爬的字迹和她联系起来。
纸条空白的地方还画了个做着鬼脸的小狐狸和笑的温和的和尚。
字写的这样丑,画倒是还不错,金蝉子愉悦的笑。
起先他牵着涂山念的手漫步在街角小巷时,也有人会羡慕的说他们夫妻间感情真好,涂山念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解释,可金蝉子却是先她一步应下了,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有这般好的娘子,我怎会不珍惜?”
周围又是一阵艳羡,涂山念没再反驳,似乎从遇见她开始,金蝉子便是这样的,对她好到了极致,从前她不觉得有什么,她并不明白情情爱爱,金蝉子平日里也确实是个极尽温柔的人,可如今似是不一样了。
可金蝉子绝口不提,他有顾虑,这份顾虑绝不是“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抉择,如果要他选择,他选阿念的心但凡要是犹豫了一秒他都要骂自己感情不坚定。
而他的顾虑是他似乎并不能与涂山念长长久久的身体状况……
无妨,他很快就释然了,所爱人就在眼前,他还要去管什么将来?他只是希望能让涂山念过一段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在这段凡间旅途中,金蝉子给她补上了那份由于罗睺而缺失的童年,他们会在夜市上卖一些看上去一点也不实用的小动物花灯,再一人拿上一串糖葫芦坐在河边淌水玩,还会模仿着女娲造人的故事用泥巴堆出一个个小泥人,然后再施法让他们互殴。
很快,在这份童心的加持下,涂山念在他们两个共同的家里分出了第二个法相,那是个长着两只狐狸耳朵,有着十根狐狸尾巴,眼神中总是带着清澈的愚蠢的狐仙法相。
“你以后就叫小念啦!”涂山念愉悦的说。
狐仙法相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垮着张小批脸:“为什么是小念?”
“因为在你之前已经有一个大念了啊。”涂山念理所当然。
狐仙法相明显噎了一下,然后撅着小嘴控诉的看着涂山念,涂山念顿感大事不妙,下一秒——
“哇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我不活啦!凭什么要我叫小念?你必须给我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要不然我嘎巴一下子就给你死这!”
看着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躺在地上打滚的狐仙法相,涂山念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哎你别光顾着在这一个地方滚啊,往左边滚一点,那边灰多,正好你滚完我们就不用扫地了。”
门后的金蝉子没忍住笑出声,他无奈的摇摇头,果然还得是阿念能整得了阿念啊!别说,这个法相十根尾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确实也挺像个扫把的……
狐仙法相气哼哼的盘腿坐在地上:“我不服!凭什么她是大的,我是小的?你把她叫出来我要和她打一架!”
涂山念挑挑眉,也来了兴致,她一挥手叫出了战神法相,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狐仙法相:“她想跟你打架。”
战神法相一脸嫌弃的看了灰扑扑的狐仙法相,狐仙法相注意到她的眼神立马就炸毛了,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你瞧不起我?”
战神法相昂着下巴:“不好意思,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瞧不起在座的各位。”
嗯?也包括我吗?
涂山念无辜的用手指着自己,然而没人理她,因为狐仙法相马上就祭出了九魔塔,战神法相也握紧了弑神枪。
“哎等等——你们要打出去打啊——”话还没说完,感受着狭小的空间里汹涌的灵力,涂山念转头歉意的看了金蝉子一眼:“我觉得你可能——要修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