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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透了,流民窟的风刮得跟小刀子似的,裹着土腥味还混着点远处灶房的焦糊味,往临时县衙里钻。

油灯的光晃得人眼晕,灯芯“噼啪”炸着小火星,把桌上的东西照得忽明忽暗,连影子都跟着晃悠。

方正把王阿婆送来的拓片碎片往桌上一摆,又从木盒里掏赵六的木牌、李青瑶的租粮账,拢成一小堆——木牌上“私田边界-小麦”的刻痕还新鲜,木屑没掉干净,蹭得指尖发毛;

账本边角沾的麦麸硬邦邦的,是上次布庄老板攥着时蹭上的;

拓片碎片沾着的青布纤维,在光下泛着糙光,摸一下能蹭一手细灰。

“都坐,咱们捋捋!”

方正往凳上一沉,凳子腿“吱呀”响了声,指尖敲着木牌,声音发沉,

“赵六测的私田、青瑶的租粮账、阿婆的拓片,全指着士族吞田的事。现在就差俩——流民啥时候垦的田,得有人证;士族啥时候占的,得有物证!缺一个,明天跟流民都没法说清!”

赵六蹲在凳旁,粗糙的手摸着裂了缝的木尺,指腹蹭着裂缝里的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凿子别在腰后晃来晃去,他时不时用胳膊肘顶一下桌腿,闷声道:

“私田至少百亩,全种着小麦,俺下午只量了边界,埋粮坑的位置没标!明天天不亮俺就去,木牌不够就用炭笔在石头上画,保准标得清清楚楚,谁看了都明白哪是私田、哪是流民的地!”

说着攥着凿子尖敲了敲木牌,“嗒嗒”响,眼里满是较真,眉峰都拧成了疙瘩。

李青瑶把租粮账往桌上一摊,指尖戳着账页上“三棵松”的印子,沾着的麦麸蹭在纸上,留下个浅黄印子。

她时不时低头闻闻账页上的麦麸味,生怕漏了啥:

“这账能对上私田的产量,可没写士族啥时候占的田!得找流民问清楚,他们啥时候垦的地,有没有人证——比如李四,他去年田被抢,连哪块地春天种过土豆、哪块地秋天收过麦都门儿清!”

说话时指尖还在账页上划,指甲盖磕得纸页“沙沙”响,语气急得发颤。

王阿婆攥着藏拓片的蓝布包,往卓玛身边挪了挪,布包磨得发亮的带子都快磨断了,勒得手腕发红。她枯瘦的手拍着孙女的手背,柔声道:

“俺认识好几个垦田的老流民,明早俺带青瑶去!他们都是实诚人,只要说清是帮方县令保田,肯定肯说实话——去年他们的田被抢,哭着找俺接生时还念叨呢!”

卓玛攥着王阿婆的衣角,小嗓子怯生生的:

“王小二哥哥去盯祭祀坑了,俺听着外面狗叫得跟疯了似的,他会不会被家丁抓了呀?”

这话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砸门声——不是拳头敲,是用锄头把砸的,闷响带着木头的颤音,震得门框上的灰都往下掉,跟敲在人心尖上似的!

紧接着是流民的骂声,粗嘎得刺耳:

“方县令!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是吧?再不还田,俺们烧了这破县衙!”

方正心猛地一揪,刚要起身,眼前“唰”地闪白光——系统弹窗刺得眼疼,红底白字晃得人发慌:

“倒计时剩余6天12时辰!流民信任度未提升(当前30%),若持续下降将触发‘流民暴动’惩罚,基建进度清零,即刻执行!”

“娘的!”

方正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指腹蹭着掌心的老茧,

“这群人被士族煽得没脑子了!再闹下去,别说保田,冬天连土豆干都吃不上!”

赵六一听就炸了,拽起腰后的凿子就往门口冲,凿子尖在灯底下闪着冷光,嘴里还骂骂咧咧:

“俺去收拾他们!敢砸县衙?看俺一凿子敲醒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是真心帮衬!”

“别去!”方正一把拽住他胳膊,力道大得赵六“嘶”了一声,龇着牙喊“干啥拦俺!”,

方正急声道:“你现在出去,正好中了士族的计——他们就想让你动手,好喊着‘官欺民’,把流民全煽起来!”

李青瑶赶紧拢了拢散在桌上的账页,指尖都在抖,麦麸蹭得满手都是,声音发颤:

“那咋办?流民信任度这么低,再砸门下去,真要暴动了!咱们的证据还没凑齐,要是被冲进来的流民撕了、烧了,7天倒计时就是死局!”

王阿婆也慌了,攥着布包的手都在抖,布包上的泥蹭到了衣襟,她往门口挪了两步:

“俺去跟他们说!俺是流民,跟他们一起啃过树皮、喝过雪水,他们能听俺的!”

“阿婆您别去!”方正拦住她,

“他们现在红着眼,跟疯了似的,您去了反而被推搡,万一摔着咋办?”

他盯着桌上的线索,脑子转得飞快——赵六的木牌定边界,李青瑶的账证产量,拓片证毁证,还差“人证+物证”,这俩得明天拿到;

眼下最急的,是把流民的火气压下去,别让信任度再跌。

“这样!”方正猛地拍了下桌子,油灯都晃了晃,灯油溅出一点在账页上,晕开个小油点,

“明天兵分两路——赵六,你等王小二回来,带他去私田,把埋粮坑的位置标清楚,最好能挖出点粮袋碎片,上面指定有‘三棵松’的印子,这就是物证;青瑶,你跟阿婆去见垦田的流民,让他们按手印作证,写清垦田的日子,做人证!”

“那你呢?”李青瑶急着问,指尖还捏着账页的一角,都快把纸捏皱了。

“俺去会会那些喊得最凶的流民!”方正站起身,摸了摸怀里的“实务钦差”令牌,铜令牌硌得胸口发沉,带着点凉意,

“就去流民窟的空地上,当着他们的面说清楚——田是他们的,俺是来保田的,士族才是抢田的贼!”

“你去?太危险了!”赵六急得直跺脚,凿子都攥歪了,

“他们现在恨你入骨,万一拿锄头砸你咋办?”

“砸就砸!”方正咬了咬牙,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总比看着他们被士族当枪使,最后连田都没了,冬天饿死强!流民都是苦过来的,只要让他们看清士族的真面目,就不会再闹!”

他指了指桌上的木牌,刻痕里还沾着田埂的泥,

“赵六,你那木牌明天带着,现场指给他们看,哪是私田,哪是他们垦的田,眼见为实!”

赵六点头,把木牌揣进怀里,又摸了摸裂的木尺,心疼得不行:

“俺明天天不亮就去,保准把埋粮坑标得清清楚楚,连土埂子的走向都画出来!”

李青瑶也把账页叠好,塞进贴身布兜,指尖敲了敲布兜,像是在确认账页还在:

“俺今晚就把账再核一遍,把士族收租的日子标出来,明天跟流民的垦田日子一对,谁先谁后一目了然,让他们没话说!”

王阿婆攥着布包,往卓玛身边靠得更近了,卓玛的小脑袋抵着她的胳膊:

“俺明早去叫那些老流民,他们跟俺熟,去年俺还给他们家娃接生呢!卓玛就跟俺一起,她嘴甜,能帮着劝劝人!”

卓玛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

“俺帮着喊,田是咱们的,不能让士族抢了,冬天还要腌咸菜呢!”

刚说完,门外的砸门声更响了——锄头把砸在门板上,“咚”的一声,门板都晃了晃,灰尘从门框上掉下来,落在地上“簌簌”响!还夹杂着喊叫声:

“烧了县衙!让那贪官出来受死!”

系统弹窗又“唰”地闪了一下,红得刺眼:

“流民信任度-5%,当前25%!距离‘流民暴动’惩罚触发仅剩3小时!”

“糟了!”方正心里一沉,跟坠了块石头似的,

“再拖下去,真要出事!赵六,你去后门盯着,别让他们绕到后面放火;青瑶,你把账和拓片藏好,就藏到王五家的腌菜坛底下,坛口压块青石板,谁也找不着;阿婆,您带着卓玛躲里屋,把门插好!”

“那你咋办?”李青瑶急得直拽他的衣袖,指尖都在抖。

“俺去开门!”方正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令牌,铜令牌的凉意透过衣襟传过来,

“总不能让他们真烧了县衙,毁了证据——咱们的命、流民的田,都在这些东西上!”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王小二的!带着喘,还有点慌,喊得嗓子都哑了:

“别砸!别砸!方县令是好人!俺刚从祭祀坑回来,看见士族埋骨头了!真的!”

方正心里一动,赶紧拉开门闩——王小二攥着柴刀,满头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汗珠子滴在地上砸出小土坑,裤腿沾着泥还挂着草屑,脸上几道划痕渗着血珠,是被树枝刮的。他冲进来就喊:

“方哥哥!士族真去祭祀坑埋骨头了!埋的是死猪的骨头,俺还看见他们往骨头堆里扔符纸,听见他们说明天一早就散布‘神明发怒’的谣言,说谁帮您保田谁遭天谴!”

说着,他赶紧摊开另一只手,手心里攥着块沾着黑泥的土块,土块里还嵌着点白花花的骨头渣,举到方正眼前:

“你看!这是俺从祭祀坑旁挖的,上面还有符纸的碎渣呢!”

流民们见门开了,举着锄头就要冲进来,却被王小二伸开胳膊拦住,柴刀横在身前:

“别动手!俺亲眼看见士族埋骨头骗你们!方县令是来帮咱们保田的,不是贪官!去年抢田的事,就是士族用这招骗的咱们!”

为首的李四裹着破棉袄,冻得脸通红,鼻尖发紫,嘴唇干裂得都起了皮。

他攥着锄头的手松了松,锄头尖“当啷”碰了下地面,刮起一点土:

“你说的是真的?士族真埋骨头骗俺们?去年抢田,他们也说神明发怒,结果把俺的土豆田给占了……”

“真的!”王小二举起手里的土块,把骨头渣凑到李四眼前,

“俺躲在祭祀坑旁的老榆树上,蹲了快一个时辰,冻得脚都麻了,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还说,只要你们闹起来,就把田判给士族,让咱们冬天喝西北风!”

流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骂声小了不少,有人小声说:

“要是真的,那咱们不就又中了计?去年田被抢,冬天俺家娃差点饿死,就靠挖野菜活下来的!”

方正趁机举着“实务钦差”令牌,铜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照亮了“基建济世”四个字:

“乡亲们!这是陛下亲赐的令牌,假不了!俺是来帮你们保田的!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私田、去祭祀坑,当着你们的面,挖出粮袋、找出骨头,揭穿士族的鬼把戏!要是俺说瞎话,你们再杀俺、烧县衙,俺绝无二话!”

李四盯着令牌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王小二手里的土块,攥着锄头的手慢慢放下,指节还在发白:

“好!俺信你一次!要是明天你骗俺们,俺们绝不饶你!”说着,他冲身后的流民喊:“都散了!明天一早来这儿集合,看他咋说!要是骗咱们,再闹不迟!”

流民们骂骂咧咧地走了,有的还回头瞪着县衙,砸门的动静终于停了,风里只剩下土腥味和远处隐约的狗吠。

王小二瘫坐在地上,喘得胸口起伏,柴刀扔在一旁,手心里的土块都攥成了泥团:

“俺还看见士族的人往埋粮坑那边去了,好像在埋啥东西,黑布包着,看着沉得很,说不定是粮袋!”

方正赶紧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掌心能摸到他衣服上的寒气:

“辛苦你了!明天你跟赵六去私田,把你看见的埋粮坑位置指给他,咱们挖点粮袋碎片出来,上面指定有‘三棵松’的印子,这就是铁证!”

王小二点头,摸了摸脸上的划痕,咧嘴笑了笑,牙有点黄:

“俺没事!只要能帮着保田,这点伤不算啥!去年躲士族家丁,俺在草堆里藏过三个时辰,比这苦多了!”

油灯的光晃在众人脸上,眼里都带着疲色,可也透着点活气。

赵六摸着裂的木尺,小声说:

“明天俺一定把埋粮坑标准了,连黑布包的位置都标出来!”李青瑶攥着账页,指尖沾着麦麸,声音有点哑:“俺跟阿婆去取证,肯定能找着人证,按满手印!”

方正看着桌上这堆东西——木牌、账页、拓片碎片,又摸了摸怀里的令牌,铜疙瘩硌得胸口发沉,心里一点都没松快。流民信任度才25%,明天要是挖不出粮袋、找不到人证,这群人照样能红着眼冲上来;

士族埋的黑布包里到底是啥?别是假粮袋,等着咱们挖出来当“栽赃”的证据;

还有那“三棵松”的印子,到底是哪个士族的,还是背后有更大的来头?

夜色更深了,风还在刮,门板上的划痕在灯影里像一道道疤,门外的黑暗里,好像藏着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临时县衙里的一举一动。

明天,到底是破局的希望,还是更险的死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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