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
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就算病治好了,消息传出去谁还会相信?
一个男人得了这种病,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知道了,李副厂长。于海棠应声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于海棠不敢久留,转身就跑。
希望于海棠别到处乱说。李副厂长忧心忡忡。
不会的,她嘴巴严实着呢。王从军安慰道。
其实王从军心里暗想:告诉于海棠就等于告诉宣传科,宣传科知道了,还不得大肆宣扬?
很快。
李副厂长身上扎满了银针。
他感到小腹发胀发热,还有种异样的冲动。
没想到王从军医术这么高明,这么快就见效了。李副厂长重燃希望。
半小时后。
治疗结束。
其实。
以王从军的神级医术,治好这种小毛病只需一炷香时间。
但为了多赚点钱,只能慢慢来。
李副厂长,今天治疗结束了。
感觉如何?
以后每天中午上班时间都来找我针灸。
七八次就能痊愈。
但这几天要克制,不能再乱来了。
记住了吗?
李副厂长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多谢王副科长,我一定照办。
好,你先回去吧。
......
下午。
棒梗儿正带着两个妹妹在胡同口玩耍。
突然。
刘光福和阎解旷领着一群比棒梗儿年长的孩子走了过来。
大伙儿瞧瞧,那是谁呀?刘光福嬉皮笑脸地指着棒梗儿。
那不是吃屎的棒梗儿嘛!一个孩子讥笑道。
自从棒梗儿误食了掺老鼠药的肉包子,被迫用粪水洗胃后,这个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同龄或稍大的孩子们都地叫他吃屎的棒梗儿。
听到这个称呼,棒梗儿顿时火冒三丈。
他顾不上脚上的伤,也忘了自己比那群孩子矮小,扯着嗓子回骂:你们才吃屎!你们全家都吃屎!
嘿,还敢顶嘴?
兄弟们,教训他!
阎解旷一声吆喝,甩下书包就朝棒梗儿扑去。
棒梗儿想逃,可骨裂的腿和狗咬的伤还没好利索,没跑几步就被团团围住。
啊——
呜呜——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棒梗儿疼得直叫唤。
他跟贾张氏一个德行,嘴上厉害,实际是个软柿子,附近的孩子谁都敢欺负他。
小当和槐花见哥哥挨打,吓得扭头就跑。
喂,棒梗儿,你说谁才是吃屎的?刘光福阴笑着问。
你才吃屎!棒梗儿依旧嘴硬,完全不懂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还犟嘴!
兄弟们,你们听说了没?棒梗儿不光爱吃屎,他妈秦淮茹还跟何雨柱、壹大爷、许大茂乱搞破鞋呢!阎解旷专挑痛处戳。
早传开了!
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满大街都在说呢!
棒梗儿就是个破鞋养的!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
棒梗儿浑身僵硬,眼里燃起仇恨的火焰,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恨何雨柱。
恨易中海。
恨许大茂。
更恨秦淮茹。
刘光福手里拎着一只旧胶鞋,冲着棒梗儿咧嘴一笑:破鞋的儿子就该挂破鞋!
几个半大孩子一拥而上,死死按住棒梗儿。
破胶鞋晃晃悠悠挂上了棒梗儿的脖子。
呜呜——棒梗儿哭得满脸通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屎娃娃!
破鞋崽!
哄笑声中,何雨柱的自行车铃叮当响起。
小兔崽子!他一声暴喝,惊得刘光福撒腿就跑,阎解旷的书包都甩飞了。
何雨柱蹲下身想扶棒梗儿,却被狠狠推开。
呸!臭掏粪的!棒梗儿扯下胶鞋砸在他脸上,像只受伤的小兽蹿进胡同。
何雨柱摇摇头,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回到四合院。
聋老太太蜷在炕上像截枯树枝,听见动静立刻睁开浑浊的眼睛。
柱子啊...她突然抓住何雨柱的手,指甲掐进他结痂的冻疮里,老太太有句掏心窝子的话...
太太,是我连累你了。
你又要工作,又要照料我,比我亲孙子还要孝顺。
等我走了,也没什么能留给你的。
这间屋子,你就收下吧。
聋老太太握着何雨柱的手,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声音哽咽。
太太,您说什么呢?
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事。
再说了,我伺候您可不是图这房子。
您先歇着,我去做饭。
何雨柱没多想,转身进了厨房。
他刚走,聋老太太就颤巍巍地从炕席下摸出个纸包。
傻柱啊,我的好孩子。
老太太不拖累你了。
先走一步。
来世还做我孙子......
何雨柱在灶台前忙活了半个时辰。
太太,吃饭啦——
他端着饭碗回到里屋,碗摔在地上。
太太!您怎么了?
您别吓我,说话呀!
聋老太太双目圆睁,嘴角挂着白沫,手里攥着个散开的纸包,隐约可见些粉末。
来人啊!老太太走了!何雨柱的喊声惊动了全院。
最先赶来的是易中海:柱子,老太太怎么突然就......
我也不清楚。
回来时太太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没在意。
等做好饭回来,就发现太太已经......
都怪我,下午太太说屋里有老鼠,问我要了包耗子药......
何雨柱泣不成声。
都是我的错啊——
壹大妈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你怎么这么糊涂,给老太太老鼠药?
唉——
可怜她活到八十多岁,竟落得这样的结局。
易中海责备壹大妈道。
人已经走了,再难过也没用。
节哀吧。
先把老太太的后事办了要紧。
刘海中挺着肚子站出来说道。
院里的人立刻忙碌起来,开始操办聋老太太的丧事。
那时候讲究节俭,不兴大办。
只备了些纸钱、香烛、鞭炮,外加一口棺材。
一切尘埃落定,归于黄土。
王从军没去帮忙,但念在死者为大的份上,还是随了两块钱的份子。
算是尽了心意。
第二天,聋老太太出殡。
易中海、何雨柱、老贾家的人都去了。
王从军没去。
他带着于海棠去河边钓了一整天鱼。
收获颇丰。
于海棠看着他一条接一条地钓上大鱼,眼睛都直了。
太厉害了!
别人一整天只能钓到两三条小鱼,他却满载而归。
于海棠对王从军的崇拜之情,如江河奔涌,又如高山巍峨。
恨不得立刻嫁给他。
下午四点,两人各自回家。
哟,从军,又钓这么多鱼!阎埠贵见王从军提着一桶鱼回来,心里懊悔不已。
要不是作为叁大爷得去送殡,他早跟着去钓鱼了。
那样的话,就算自己钓不着,也能从王从军那儿分几条。
是啊,叁大爷。
要不要拿两条?
那敢情好!阎埠贵乐开了花。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跟王从军搞好关系果然没错。
可他哪知道,王从军送鱼给他,全是看在于莉的面子上。
毕竟他俩关系不一般。
叁大爷,先说好。
这次给你的鱼,不准拿去卖。
不然以后别想再要我的鱼了。
王从军说着,顺手递给阎埠贵两条肥美的鱼,每条都有三四斤重。
阎埠贵愣了一下,有些不舍地说:行吧,这回不卖了,留着自家吃。
其实他原本盘算着把鱼换成钱,但王从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动这个念头。想想也好,家里确实很久没吃过这么大的鱼了。上次王从军送的鱼,都被他拿去换了钱,自己钓的那些小鱼根本不够全家人吃的。
王从军送完鱼,拎着水桶正要往后院走,阎埠贵突然叫住他:等等,光顾着说鱼的事儿,差点忘了告诉你,秦京茹回来了,还带着她爹妈。
什么?王从军心头一震。秦京茹的父母突然来访,该不会是来催婚的吧?
此时,王从军家中。
秦京茹用钥匙开了门,把父母带进了屋里。老两口正阴沉着脸坐在客厅里。
秦父穿着朴素的衣服,满脸怒容:没想到淮茹这么不检点,跟几个男人勾勾搭搭,真是丢尽了我们老秦家的脸!
可不是嘛,秦母也愤愤不平,以前还觉得她嫁得好,谁知道婆家是这副德行。特别是她那个婆婆,活脱脱就是个泼妇,又蛮横又刻薄。
说着说着,老两口开始打量起王从军的家。
还是从军这孩子靠谱,你看这家里收拾得多好,家具厨具都是新的。
要是咱家京茹能嫁过来,那还不是享清福的命?
我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孩子他妈,你说呢?
我也觉得挺好。
秦京茹听得脸颊发烫,心里却甜滋滋的,娇嗔道:爸妈你们胡说什么呢,这事儿还没影儿呢!
怎么叫胡说?秦父压低声音说,从军要不是对你有意思,能给你钱花,给你置办东西,还帮你租房子找工作?
就是,秦母附和道,我看这事儿 ** 不离十了。要不我们也不会特意跟着来相看。
讨厌!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你们了!秦京茹扭捏地转过身去,羞得满脸通红。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到终身大事哪能不害臊。
老头子你看,秦母笑着打趣,咱们闺女都知道害羞了。
“女大不中留喽。”
欢笑声在屋里回荡。
正说着话,王从军拎着鱼桶进了门。
从军哥回来啦。秦京茹快步迎上前,接过沉甸甸的鱼桶。
嗯,钓了一整天,收获还行。王从军擦了擦汗,这两位是......
秦京茹连忙介绍:这是我爸妈。爸妈,这是王从军。
叔叔阿姨好。王从军欠身问好。
好好好!
小伙子真精神!
秦父秦母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满意。相貌堂堂,工作体面,还是厂里领导,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您二老先歇着,我去准备晚饭。正好今天钓了不少鱼。
随便吃点就行,别太麻烦。秦母边说边给女儿使眼色,京茹,快去帮忙啊。
我来给你打下手。秦京茹会意地跟着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