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夜市刚亮起灯，林墨就把直播设备架在了房车门口。今晚是她们第一次公开直播分工流程，屏幕上已经挤满了等待的粉丝，弹幕刷得像条彩色的河：“终于能看到幕后了！”“我猜林墨负责美，苏晚负责搬砖”“求看苏师傅修车全过程！”
苏晚把最后一箱露营装备搬上车，额头上还带着汗，看到镜头立刻往后躲：“我先去洗把脸，你先跟大家聊。”她的工装裤上沾着油污，是下午修发电机时蹭的，在镜头前显得格外显眼。
“别躲啊。”林墨伸手把她拉到镜头前，“今天的主角是咱们俩。”她对着屏幕笑，“大家总问我们视频是怎么拍出来的，今天就带你们看看——苏师傅负责‘硬件’，我负责‘软件’。”
苏晚被她按在小马扎上，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尴尬地扯了扯衣角。弹幕里立刻炸开了锅：“苏师傅好可爱！”“这反差萌我可以！”“工装裤yyds！”
“先从出车前说起吧。”林墨把镜头转向房车轮胎，“每次出发前，苏晚会检查轮胎气压、机油和水箱，就像你们出门前要检查手机电量，她这是给房车‘充电’。”
苏晚果然进入状态，指着轮胎纹路：“这里的磨损不能超过三毫米，就像林墨拍照片不能过曝，都得有个度。”她拿起胎压计演示，“数值在2.5到3之间最合适，低了费油，高了易爆胎。”
林墨在旁边补充：“这时候我会检查相机设备，清理镜头，格式化内存卡，相当于给‘眼睛’做体检。”她举起相机，对着苏晚按下快门，“比如现在，我在拍素材，她在……”
“在被你当模特。”苏晚接过话茬，嘴角忍不住上扬，弹幕里瞬间刷满了“嗑到了”的表情包。
直播进行到一半，林墨提议演示“野外拍摄应急分工”。她假装相机镜头起雾，苏晚立刻从工具箱里翻出麂皮布：“先用干布擦去表面水汽，再用体温慢慢烘，记住不能用哈气，会结霜。”她的动作熟练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指尖在镜头上轻轻拂过，比对待任何零件都温柔。
轮到演示搭帐篷时，苏晚的优势彻底显现出来。她拿着帐篷杆，三两下就把支架拼好，林墨则在旁边铺防潮垫，时不时被风卷走边角，惹得苏晚笑：“你这速度，等你铺好垫子，我都能把帐篷扛到山顶了。”
“那是因为我注重细节！”林墨不服气地把防潮垫边角掖好，“你上次搭帐篷忘了钉地钉，半夜被风吹塌了，是谁缩在我旁边发抖的？”
弹幕笑得更欢了：“原来是相爱相杀的日常！”“这才是真实的分工吧，一个快一个细”“像我和我闺蜜，永远在互相嫌弃又互相帮忙”。
中途有粉丝提问：“会不会因为分工吵架？”
林墨刚想回答，苏晚先开了口：“吵过。”她看着林墨，眼里带着笑意，“上次在红柳沟，她非要在暴雨天拍水鸟，我说太危险，吵了两句。最后她还是去了，我拿着伞在旁边等着，结果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那是你先妥协的！”林墨补充，“后来你还帮我烘干了相机。”
屏幕上的弹幕突然慢了下来，有人说：“原来最好的分工不是谁干什么，是知道对方的脾气，愿意妥协。”还有人说：“我和我搭档总因为分工吵架，看你们突然明白了，重要的不是谁多干谁少干，是愿意为对方兜底。”
直播快结束时，林墨播放了段苏晚修车的延时视频：她蹲在车底，扳手在手里转得飞快，阳光从头顶移到脚边，她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尊专注的雕塑。背景音是林墨的画外音：“你们看到的风景，背后有她拧过的每一颗螺丝；你们听到的故事，背后有她守过的每一个夜晚。”
苏晚看着屏幕，耳尖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弹幕里刷起了整齐的“谢谢你们”，有人刷“苏师傅辛苦了”，有人刷“林墨拍得真好”，最后汇成一片“要一直走下去啊”。
关掉直播时，夜市的灯已经亮成了星海。苏晚把设备收进车里，突然说：“其实……我以前觉得分工就是‘你干这个，我干那个’，今天才明白，是‘你擅长这个，我就支持你；我能做那个，就替你扛着’。”
林墨把最后一块电池装进口袋，笑了：“那以后拍星空，我负责熬夜，你负责……”
“负责把你裹成粽子，别冻着。”苏晚接话很快，像演练过无数次。
夜风带着沙枣花的香气，吹在两人身上。林墨知道，这场直播展示的从来不是完美的分工，是真实的彼此——她会冒失，她会较真；她拍得出星辰大海，她修得好柴米油盐；她眼里的光需要她守护，她手上的茧需要她心疼。
后来，有粉丝画了张她们的分工漫画：林墨举着相机，苏晚扛着三脚架，背景是她们走过的所有风景。配文写着：“最好的分工，是你向前时，总有人为你托底；你转身时，总有人为你守候。”
林墨把漫画打印出来，贴在了房车的仪表盘上。每次苏晚发动车子，都能看到那两个并肩的小人，像在提醒她们：这趟旅途之所以精彩，从来不是因为风景有多美，是因为身边的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一份琐碎，都过成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