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真的给那个女员工放三天假,还送了个三个月有效的国际游。
那女员工拿到机票的时候都还在怀疑沈亦然是不是拿她当出气筒。直到其他员工都朝她投来羡慕的眼神,让她安心出国旅游,她才彻底相信沈亦然真的发善心了。
沈亦然也的确出国了,启元总部虽然迁回了国内,但华尔街的商号还在,并且一直继续着美国的业务。
美国的朋友听说他回美国,都迫不及待约他聚会。
梅恩家族是个大家族,梅恩有一个哥哥,也就是小梅恩的大伯,他才是白瓦财团真正的继承人,梅恩只是二把手。
最近梅恩财团正好举办晚宴,邀请了沈亦然。
梅恩见到沈亦然,迫不及待的向他询问小梅恩的近况。
小梅恩是他最小的儿子,大学毕业才开始接触金融,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他把一切都做的很好。正因如此,梅恩才会把中国的业务给他做。
但作为父亲,他也操碎了心,怕他在中国不适应,生活饮食不习惯,工作不顺利。
中国和美国有时差,每次只有视频开会的时候才能见面,开完会又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都没有时间嘘寒问暖。
沈亦然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梅恩也会表露出这种情绪,笑道:“您放心,小梅恩在南港生活的很好,他很喜欢中国的美食,而且,比起美国,中国的生活方便多了。”
听见他这么说,梅恩才放心下来。
沈亦然在美国的行程结束,又飞了一趟非洲。
最近国内的一家土木工程公司在非洲某地区修建铁路,启元担任了该铁路债券发行承销团的主承销商。
但是他不太适应那里的气候,去了不到两天就病倒了,休息几天不见好转。那里医疗条件落后,又是病毒性疾病高发区,眼看着越拖越严重,黎照担心再拖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便劝他回国,自己和几位老总处理后续的工作。
但他放心不下这边的工作,不肯听黎照的。
黎照无奈之下告诉了洛薇。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平时再嫌弃也是爱他的,洛薇得知他病得不轻,连忙坐专机亲自去把他接回国。
飞机落地,医疗团队早就在机场外面等着,他直接被送进医院,用上最好的医疗技术和药物,才一天就有了好转。
转入普通病房,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洛薇又气又心疼:“叫你平时多注意休息,你不听,现在好了,人难受,工作也耽误了。”
沈亦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半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后脑勺,慵懒的侧头盯着窗外,今天风和日丽,的确比非洲好多了。
洛薇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恨恨的,但他病着,不忍心惹他不快,只好闷闷的给他削苹果。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沈亦然:“这两天你给我好好休息,不许再想工作的事,什么事情都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沈亦然接过苹果,懒懒的“嗯”了一声。
洛薇是洛家的独女,洛家是个开放的家族,不认为女儿不能继承家族产业,所以即便在那个年代,洛氏家族也给她继承了。
如今她掌管着洛氏集团,手里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盯着沈亦然吃完晚饭后,她就回公司处理工作了。
洛薇走后,沈亦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闲不下来,让女秘书过来跟他汇报工作进度。
才说了几句,唐连颂就来了。
他推开病房门,看到沈亦然坐在病床上。
沈亦然盖着被子的腿上放着电脑,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背靠着两个高高垫着的枕头,听到有人开门,便往门口看去。
唐连颂走进来,没理会站在一旁的秘书,径直到他床边,抓住他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又上看看、下看看,然后一把抱住他:“然哥,我听说你差点死在非洲,吓死我了。”
听说沈亦然病得很严重,他是真的急得快哭了,恨不得会瞬间转移,立马转移到他身边。
沈亦然病得没有力气,愣是被他甩来甩去的,又被他紧紧抱住,此刻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沈亦然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你再这么抱着我,我死了,第一个把你带走。”
唐连颂连忙放开他:“我拿你当亲哥,你拿我充业绩啊?”
沈亦然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我快死了的?”
“你家保姆说的。”唐连颂道:“她说你得可能得了非洲猪瘟,人快不行了。”
沈亦然用尽全力,一脚踹在他大腿上:“你他妈也知道那是猪瘟,人能得那病?”
唐连颂吃痛的揉了揉大腿:“不是猪瘟是什么?非洲不就是这些病吗?”
猪要是能上九年义务教育,脑子都比他好使!
沈亦然气得想把他打成猪,要不是病着,实在没力气,他今儿非得挨一顿打。
他放弃说教,点头附和:“是,是猪瘟,跟你待多了,确实容易得。”
唐连颂不当回事儿,道:“林哥说他在来的路上,问你吃饭没,想吃什么,他给你带。”
“龙肉。”他放下电脑,将头靠到床头板上。
旁边的秘书还等着,试探性地喊了声:“沈总,那我?”
沈亦然掠她一眼:“出去吧。”
“好嘞!”秘书答应着出去。
沈亦然吃过饭了,赵疏林便没给他带饭,随便买了点水果来看他。
三人在病房吃着水果,聊着天。
赵疏林道:“我只待一会儿就走,医院病毒多,我怕带回去给羽儿和儿子,等你出院我再去看你。”
唐连颂瞧不上他天天围着老婆孩子转,道:“然哥好不容易生次病,你就不能多待会儿?”
沈亦然很想把他嘴撕烂:“嫌我生病少了?”
“那不能。”唐连颂道:“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医院闷,多陪陪你吗?”
沈亦然道:“你把嘴闭上,我病能好一大半。”
唐连颂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拿出手机来刷。
刷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坏了,今天珩哥生日,我给忘了。”
赵疏林听见这话,看了一眼沈亦然,他脸色沉了些。
其实赵疏林一直都能感觉到沈亦然和梁珩之间微妙的磁场,尤其是沈亦然,他对梁珩就像同性相斥一样,对他的厌恶快要写在脸上了。只不过唐连颂没脑子,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