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坐吃山空，坐吃山空啊……”
第二天一早，沈砚辞摸着干瘪的储物袋，愁得直薅头发。住店花了五块，昨天入城又交了二十五，再加上之前零零碎碎的花销，他手里满打满算就剩三十来块下品灵石了。“妈的，这点钱够干啥？喝顿灵茶都不够！”
云漪还在静室闭关疗伤，气息平稳，看样子没几天出不来。墨影这蠢驴倒是恢复得快，正啃着沈砚辞花一块灵石买来的、干巴巴的劣质草料，吃得还挺香。
“蠢驴！别吃了！再吃老子真要破产了！” 沈砚辞没好气地踹了它一脚，“走！跟老子出门搞钱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十几块地火炎金用破布包好，塞进怀里，又检查了一下灰刃和几张压箱底的符箓，这才深吸一口气，带着墨影走出了“安居楼”。
白天的黑水城外城区，依旧混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叫卖声、争吵声、打斗声不绝于耳。沈砚辞打起十二分精神，神识散开，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地火炎金这种宝贝，不能随便找家店就卖，容易被黑吃黑……得找个靠谱点的地方，或者……去黑市？”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对！黑市！这种地方肯定有黑市！”
他装作漫无目的闲逛，耳朵却竖得像驴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议论。
“……‘鬼市’今晚子时开，老地方见！”
“……听说这次‘百宝阁’收了一批好货，价格不错……”
“……‘毒狼帮’那帮杂碎，又在收保护费了……”
各种信息涌入耳中。沈砚辞很快锁定了两个关键词：“鬼市”和“百宝阁”。
“百宝阁听着像正规店铺，但正规店压价狠，还可能查底细，不安全……鬼市鱼龙混杂，但机会也多，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就去鬼市碰碰运气！” 他打定主意。
不过，去鬼市之前，得先搞点情报，顺便把手头用不上的零碎材料处理掉，换点零花钱。
他找到一个人流量较大的广场，找了个角落，铺了块破布，把之前猎杀妖兽得到的、自己用不上的皮毛、骨骼、毒牙等材料摆了出来。墨影乖乖趴在一旁，巨大的身躯倒是能起到点震慑作用。
“瞧一瞧看一一看啊！上好的铁皮野猪皮！完整的青木妖狼牙！新鲜出炉的碧磷妖蟒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沈砚辞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努力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
很快，就有几个修士被吸引过来。
“这蟒胆怎么卖？” 一个浑身煞气的刀疤脸汉子拿起碧绿的蟒胆问道。
“道友好眼力！一阶上品碧磷妖蟒胆，炼制解毒丹的佳品！一口价，十五块下品灵石！” 沈砚辞报了个价。
“十五？你怎么不去抢？十块！” 刀疤脸砍价。
“道友，这品相，这成色，十块太低了！十三块，最低了！”
“十一块！爱卖不卖！”
“成交！” 沈砚辞爽快答应。“蚊子腿也是肉啊！”
一番讨价还价，零零碎碎的材料卖了大概四十多块下品灵石，总算回了点血。
揣着热乎的灵石，沈砚辞又凑到几个看起来像老油条的散修旁边，递过去一块灵石，笑嘻嘻地打听：“几位老哥，打听个事儿，咱这黑水城的‘鬼市’，在哪儿开啊？规矩咋样？”
那散修瞥了他一眼，收了灵石，低声道：“新来的？鬼市今晚子时，城西‘乱葬岗’底下。规矩就一条，戴上面具，别露财，别多事，钱货两清，出门不认。”
“多谢老哥！” 沈砚辞道了声谢，心里有数了。“乱葬岗？听着就刺激……”
他又在集市上转悠，花五块灵石买了两张最普通的、能隔绝筑基期以下神识查探的鬼脸面具。
回到客栈，沈砚辞盘算着：“今晚去鬼市，把手里的地火炎金出手一两块，换点灵石和疗伤丹药。不能全卖，这玩意儿是硬通货，留着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子时将近，黑水城笼罩在浓郁的夜色和雾气中。沈砚辞叮嘱墨影看好家，自己戴上鬼脸面具，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服，悄无声息地溜出客栈，朝着城西乱葬岗摸去。
乱葬岗阴气森森，鬼火点点。沈砚辞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戴着各式面具的人影在晃动了。没人说话，交易都在沉默中进行，或用神识传音，气氛诡异。
沈砚辞找了个角落蹲下，取出一块地火炎金放在面前，也不吆喝。
很快，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修士蹲了下来，拿起炎金掂量了一下，神识传音：“地火炎金？品相不错。怎么卖？”
“三百下品灵石，或者等价疗伤丹药、符箓。” 沈砚辞报了个价。
“三百？贵了。二百五。”
“二百八，不二价。”
“成交。” 猴子面具很爽快，取出一个储物袋递过来。沈砚辞神识一扫，里面是二百八十块亮晶晶的下品灵石。他检查无误，将炎金推过去。对方拿起东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这么顺利？” 沈砚辞有点意外，“看来这黑市挺讲规矩？”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再蹲一会儿看看行情……
突然，他感觉怀里的星辰鼎虚影，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方向直指不远处一个摆满地摊、卖各种破烂矿石的角落！
“嗯？有宝贝？” 沈砚辞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