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狱到底怎么逃出来最好?愚者不知道。
反正他用的是[欢愉]给的妙妙工具,除了差点卡在墙上以外没有任何坏处。
于是,逃出来的愚者愤愤不平,准备继续他的盆栽艺术。
那个小树苗的位置足够好找,他坐在星槎顶上搭顺风车,用[欢愉]的妙妙工具开了迷模式,顺顺利利的绕过值守的云骑军,与他辛苦付出了大量时间的盆栽再次相逢。
“我能把你打包带走吗?”愚者深情地看向盆栽:“这里刻板的美学可不适合自由桀骜的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盆栽被罗浮的人造微风吹的微微晃了晃叶子,愚者居然觉得盆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也在高傲的回应自己,顿时热泪盈眶:“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说到这里,他边抹眼泪边抱了抱盆栽,扛起自己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铲子“哼哧哼哧”开始挖。
没过一会,盆栽被他连根拔起,打包好后塞入了背包里。
这位愚者兴奋地拍干净手里的灰土,脸因为长时间弯腰挖树变得有些通红,刚想走,却又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拉扯回去。
“有……欢愉的力量?”
愚者分外摸不着头脑,简单思考之下大惊失色:“难不成有人和我一样盯上了这棵盆栽???”
他深情的低头,看着横躺在地上的盆栽:“你还真是一棵……多情的盆栽啊。”
说到这里,他挤出几滴眼泪:“呜呜呜我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想着别人假面愚者!我们分手吧!”
说到这里,他把那个脏兮兮的香囊拎起,疑惑的在手里转了一圈:“所以这是哪位同僚埋的?”
算了,拿回酒馆问一圈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他将东西收好,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盆栽,只给它露出一段极其标准的下颚线,哑着嗓子道:“下次不许这么花心了哦,亲爱的?”
远处旁观的景元:“……”
白珩:“……这位假面愚者精神真的正常吗?”
景元:“……突然感觉桑博和当年骗我买劣质锅碗瓢盆的那几位假面愚者都可以被原谅了。”
白珩惊恐:“不要因为知道了更糟糕的人所以包容了以前那些糟糕的家伙啊!想想被用了一次就掉漆的,价值三万信用点的锅子!”
景元扶额:“好吧,我没法原谅他们。”
但虽然嫌弃,这位愚者的手却必须一借,不然祂不会注意到罗浮这边必须发生的事情。
“他会带着这个在倏忽之乱之后回来,重新放到丹枫的桌子上。”
景元轻声道:“龙尊会注意到那份翔实的资料,上面还有他自己的手稿。并且因为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确认是否有搞动,粗略一扫没有任何问题。”
但那会是[欢愉]带来的一份必定“失败”的化龙妙法。
他无法将他族的人转化成持明,却也真的会产生一个新的持明。
[开拓]说,那是跨越时空,来自更远的一个未来的赠礼。
至于究竟来自谁,祂没说,景元也没问。
而且,未来……
应该与他没有关系了。
“可是为什么要给丹枫一份失败的化龙妙法?”
白珩稀里糊涂的追问:“给他一份完全能成功的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呢。”景元无辜的摊手:“化龙妙法现在在[欢愉]手里,我也不知道他会拿一份好的还是坏的回来。”
白珩:“……”
“好吧。”她叹了口气:“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倒不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
景元看着那边的愚者将盆栽一鼓作气的扛走,嘴角弯起一丝笑容:“你也有事情瞒着我,对吧?”
“有吗?”白珩气极:“我要记得那些我怎么可能会放着你乱来!”
看来[欢愉]确实信守承诺没有乱说?
景元满意点头。
白珩实在觉得那边的愚者一边搬树一边凹姿势实在辣眼,迫切想要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们回现实吃个饭怎么样?梦境里的东西又填不饱现实的肚子,只能获得虚假的满足。”
景元一边听着白珩的絮叨一边点头,变术法似的又掏出一串琼实鸟串,炫耀般往嘴里塞。
白珩:“……”
“在这里还能吃上罗浮特产,不好吗?”
景元无辜:“更何况……其实我也没太明白过来该怎么出去,我许久没做过梦了。”
“可你之前明明还在梦里吃过貘貘卷!”
白珩抗议:“就是在飞船做的梦,当时说完还诱惑我!你还仔细描述口感!”
“是吗?”景元面不改色:“一定是你听错了,我确实不做梦的,肯定是哪次和彦卿介绍故乡美食你记混了。”
“这个你可休想骗我。”白珩幽幽道:“你从来没和彦卿讲过这些,毕竟他在你们之中厨艺也就只是一个字,能吃而已。”
见随意搬上来挡枪的谎言被戳破,景元只能无奈摊开手:“好吧,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呢。”
白珩:“……”
她想申请丹恒场外援助了。
可这里没有靠谱的丹恒老师,有的只是一个靠在墙边兴致勃勃打量愚者的景元,以及那边抱着盆栽滑稽移动的愚者。
“云骑军!”白珩悲愤不已:“这个时候就应该喊云骑军啊!这里有人破坏公物!”
这个时候,欢愉的假面愚者看那块四方揽镜不爽,摩擦摩擦手掌,把这个显示屏也给卸了下来,揣在怀里,嘴边溢出兴奋的笑声。
白珩:“他连焊死在那里的四方揽镜都偷啊!!!”
这时候,景元某些云骑军本能悄悄复苏,咬牙切齿忍下把这人抓捕归案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形势所迫,没办法。”
他看着愚者撬了一艘星槎,捣鼓半天后拆下下方的什么零件,便跌跌撞撞的飞了起来,驶向外面。
“驾驶技术这么差,他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啊???”
白珩表情迷惑:“难不成有人给他们开小门了?”
景元想起桑博的各种奇怪出现方式,沉思过后,摊开手道:“或许,我们不应当以常人的方式去揣测愚者的行进路线。那样反而更容易被他们绕进去。”
“有道理。”白珩若有所思:“要不你偷学一下,我们就能出去了!”
景元抬头指指那一团跌跌撞撞路线歪七扭八的星槎:“白珩姐,我貌似不会飞?”
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