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向阳端着那锅炖得香气四溢的母鸡汤,带着李秀芝,来到了一大爷易中海家。
自从李秀芝怀孕,一大妈就坚决不让他们开火,一日三餐几乎都包揽了。
今天这鸡是李向阳特意买来给媳妇补身子的,算是破了例在自己家炖好端过来。
一大妈见状,笑着嗔怪:“你说你,端来端去多麻烦!在我这儿炖不一样嘛!”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赶紧接过了砂锅。
又转身从自家灶台上端出刚炒好的一个醋溜白菜和一个韭菜炒鸡蛋。
妹妹晓慧正趴在里屋的桌子上写作业,有一大妈看着,她学得格外认真。
听到动静,她跑出来,看到香喷喷的鸡肉,欢呼一声:
“哇!炖鸡!哥,你今天真大方!”
李向阳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馋猫,快去洗手,吃饭了。这是专门给你嫂子补身体的,你跟着沾光。”
“知道啦!”晓慧吐了吐舌头,乖巧地跑去洗手。
五个人围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一大妈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李秀芝碗里:“秀芝,多吃点,你现在是关键时期。”
一大爷给自己倒了杯散装白酒,抿了一口,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唉,真是没想到啊……老刘家这老大,竟然能混账到这个地步!”
一大爷摇着头,语气沉重。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推搡自己亲妈,还说出那种断绝关系的话……这书,真是白读了!”
一大妈也附和道:
“可不是嘛!以前看着挺机灵个孩子,怎么心肠就这么硬呢?
他爸他妈以前多偏心他,院里谁不知道?
有点好吃的都紧着他,光天、光福没少受委屈。结果呢?养出个白眼狼!”
李向阳给妻子夹了块鸡翅膀,接口道:
“二大爷这次,算是被彻底伤透了。希望经过这事,他能真正看清,往后把心思多放在光天和光福身上。
这两人,本质不坏,就是以前被压制得有点狠。”
晓慧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哥,那个刘光奇哥哥,真的那么坏吗?连自己妈妈都不要了?”
李向阳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
“晓慧,你要记住,一个人读书再多,本事再大,如果连基本的孝心和感恩都没有,那也不算是个好人。做人,品性第一。”
一大爷赞许地点点头:“向阳说得对!老刘这次是认错了人,把鱼目当珍珠。好在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
光天那孩子,进了厂以后踏实多了,光福年纪小,好好教,将来差不了。
他们老两口以后,还得指望这俩小的。”
一家人边吃边聊,话题围绕着刘家的变故,感慨着人心难测。
吃完饭,晓慧帮忙收拾了碗筷,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同学玩了。
李向阳陪着李秀芝在院子里慢慢遛弯。
午后的阳光驱散了些许寒意,院子里比平时安静许多。
只有几个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口,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低声闲聊。
正走着,迎面一个打扮俏丽的姑娘从前院月亮门走进来,正是于海棠。
她看到李向阳和李秀芝,脚步顿了一下。
她姐姐和闫解成结婚了,她也经常来看姐姐于莉。自然认得李向阳的媳妇。
她挤出一个笑容,主动打了声招呼:
“李主任,秀芝姐,吃完饭遛弯呢?”
李向阳也客气地点点头:“于海棠同志,来了?”
李秀芝也微笑着回应:“海棠来了,是来看你姐姐于莉吧?”
于海棠连忙点头:“是啊,来看看我姐。”
她的语气有些尴尬,显然还没完全从上次广播员岗位被何雨水“顶”了的事情里释怀。
虽然她后来进了厂办公室当文员,工作也不错,但面对李向阳这个“当事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李向阳和李秀芝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简单寒暄两句,便与她错身而过。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说话声。只见贾张氏从家里出来,正好碰上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
贾张氏今天换了件干净的深色棉袄,头发也像是特意抿过,显得比平时利索些。
秦淮茹看到婆婆,停下手中的搓洗,问道:“妈,您这大中午的,是要出去?”
贾张氏眼神飘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啊,那什么……隔壁院老周……他家炉子好像有点毛病,让我过去帮忙瞅瞅!他一个老光棍,啥也不懂!”
秦淮茹脸上掠过一丝了然,她婆婆最近和老周走的格外近。
她哪里不知道婆婆那点心思,但也不好点破,只是低下头,继续用力搓着衣服,淡淡地“哦”了一声。
贾张氏见媳妇没多问,松了口气:“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看好棒梗就行!”
说完,便迈着步子,朝着院外走去。
李向阳和李秀芝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李秀芝忍不住低声对丈夫说:
“这贾大妈,又去找那老周头了?还找这么个借口……”
李向阳嘴角微扬:“由她去吧。一个图口吃的,一个图有个伴,各取所需。
只要不闹出什么难看的事,影响院里安定,咱们就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