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迈出第一步。
地面像被陨石砸过一样炸开，泥土和碎石喷射出去，砸在食尸鬼群里，当场打烂了十几只。
冲击波扩散。
最前排的敌军方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掀翻。盾牌、长矛、身体，全都飞上了天，又噼里啪啦砸下来。
有士兵想爬起来，但第二道冲击波已经到了。
他们再次倒地，这次没能站起来。
楚望舒趴在地上，灰头土脸。
他抬头看着巨人的脚掌，那玩意儿足足有二十米宽，踩下来的时候遮天蔽日。
“这他妈……”
他咬牙爬起来，握紧骨剑。剑刃上黑雾翻涌，凝聚成锋利的刀气。
“就算是巨人又怎样！关节才是弱点！”
楚望舒冲向巨人的脚踝，骨剑斜劈而下。
当——
金属碰撞声震得他虎口发麻。
剑刃在装甲表面划出一道浅痕，然后就再也切不进去了。
楚望舒瞪大眼：“这装甲……”
下一秒，巨人抬起脚。
楚望舒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轰！
脚掌落地，地面再次炸开。
楚望舒被冲击波掀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好几圈，摔在五十米外。
他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黑血。
“连漆都没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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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内部。
原本的民居现在变成了观景舱，窗户外就是百米高空的景色。
一个孩子扒着窗户往外看，眼睛瞪得溜圆。
“妈妈！我们在飞！”
母亲死死抓着桌子腿，脸色煞白：“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不会的！”
孩子兴奋地跳了两下，“你看，地面都变小了！那些怪物也变小了！”
旁边房间里，几个年轻人挤在窗前，指着外面的战场。
“卧槽！刚才那一脚踩死了多少？”
“至少一百只！”
“不止！你看那边，整个方阵都没了！”
“强哥牛逼！”
欢呼声从各个房间传出来，整个巨人内部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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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会议室。
慕容悦坐在一张巨大的操作台前，面前是十几块悬浮的半透明屏幕。
【能量输出：120%】
【核心温度：临界值-5%】
【装甲完整度：99.7%】
【移动系统：正常】
她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滑动。
“能量分配调整，优先供给动力系统……核心降温开始……装甲自检完成……”
每说一句，就有一块屏幕闪烁。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手指在颤抖。
不是害怕。
是激动。
从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座城市变成了武器。
不是魔法，不是神术，是纯粹的工程学暴力美学。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主屏幕。
那是萧易的驾驶舱视角。
画面里，萧易正操控着巨人抬起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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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
萧易坐在金属座椅上，双手虚握着两根操纵杆。
面前的主屏幕上显示着战场全景。
北地侯爵的军队已经乱了。
食尸鬼群四散奔逃，攻城器械被抛弃在原地，士兵们扔掉武器往山下跑。
“现在才想跑？”
萧易嘴角勾起。
他推动右侧的操纵杆。
巨人抬起右臂。
那是由城防塔变形而成的机械臂，表面覆盖着厚重的装甲板。
手臂抬到肩膀位置时停了下来。
装甲板向两侧展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炮管。
足足一百二十根。
萧易按下发射按钮。
“回合制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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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
巨人手臂上的加特林机枪阵列开火了。
一百二十根炮管同时旋转，吐出炽热的弹流。
那不是普通的子弹。
每一发都是拳头大小的金属弹头，表面刻着爆裂符文。
弹头砸进食尸鬼群里，炸开一朵朵火花。
血肉横飞。
骨头碎裂。
黑色的血液像雨一样洒下来。
十秒钟，一千发。
三十秒，三千发。
整片战场都在燃烧。
王浩然站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火光，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这他妈……还是人吗？”
陈逸飞蹲在他旁边，双手抱头。
“不是人。”
他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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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松开操纵杆，活动了一下手指。
“弹药消耗35%，效率还不错。”
他看向屏幕右下角的雷达。
北地侯爵的军队已经崩溃，正在全速撤退。
但还有一部分攻城器械没跑。
那是十几台巨型投石机，正在调整角度，对准巨人。
萧易笑了。
“还想打？”
他拉动左侧的操纵杆。
巨人抬起左臂，握紧拳头。
“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物理学。”
拳头向前挥出。
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但拳头产生的风压形成了实质的冲击波。
冲击波扫过战场。
投石机像纸糊的一样炸开，零件飞上天。
操作投石机的士兵直接被吹飞，摔出去几十米。
远处的树木被连根拔起。
地面上的积雪全部消失。
几秒钟后，冲击波撞上了山坡。
北地侯爵正扶着马车往山下跑。
冲击波到了。
他整个人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三圈，摔在地上。
副官冲过来扶他。
“侯爵大人！”
北地侯爵爬起来，吐出一口血。
他回头看向巨人，眼里全是恐惧。
“撤！全军撤退！”
他抓住副官的衣领，声音嘶哑。
“马上给王都发信！”
“说什么？”
“说……”
北地侯爵咬牙。
“说白熊城出现了禁忌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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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背后。
四根巨型烟囱喷出浓烈的白色蒸汽。
蒸汽冲上百米高空，在空中凝结成云。
驾驶舱里的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动力输出提升至120%。】
【持续时间：5分钟。】
【警告：核心温度接近临界值。】
萧易看着屏幕，笑了。
“五分钟？”
他推动两根操纵杆。
“够了。”
巨人动了。
它迈开步子，向着北地侯爵的军队冲去。
每一步都震得大地颤抖。
每一步都碾碎无数食尸鬼。
慕容悦看着屏幕上飙升的数据，深吸一口气。
“萧易。”
她按下通讯键。
“什么事？”
“别玩过头了。”
“放心。”
萧易的声音很轻松。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