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丑幽灵烧完手机（模型）的第二天，景妩是在安魂香残留的宁神气息中醒来的，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穿……哦不，是能超度十个不开眼的阿飘。
她哼着歌，一边吃着早餐（泡面加蛋），一边美滋滋地盘算着刚到手的大笔功德点和Scp点该怎么花。是升级系统模块呢，还是兑换点更高级的符箓教材？或者……奢侈一把，去楼下新开的面包店买那个她觊觎了好久、但一直舍不得下手的二十八块钱的草莓奶油蛋糕？
就在她对着手机银行App里（伪装成普通理财软件的Scp点账户）的余额流口水时，一个来自直播平台的官方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是景妩女士吗？我是平台运营部总监，姓王。”对方的声音客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王总监您好，是我。”景妩有些疑惑，平台总监亲自找她？难道是昨天烧手机的操作被判定违规了？要封她直播间？
“恭喜您，景女士！鉴于您近期卓越的直播表现和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平台管理层经过慎重讨论，决定与您升级合作，为您量身定制一份‘顶级主播专属合约’！”
景妩：“！！！”
专属合约？！顶级主播？！
【oS】发财了！这次是真的要发财了！听说平台那几个头部游戏主播签了专属合约后，年收入都是八位数起跳！
她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呃，王总监，具体……是什么样的合约呢？”
“合约细节比较复杂，涉及到保底薪金、流量倾斜、商业分成比例、独家合作条款等等。为了方便沟通，我们安排了专人与您对接，全权负责合约的解读和签署事宜。”王总监语气热情，“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约个时间面谈？”
“我随时都可以！”景妩立刻回答，生怕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长翅膀飞了。
“那太好了！您看今天下午两点，在公司旁边的‘云端’咖啡厅可以吗？我们的甲方代表会准时在那里等您。”
“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景妩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差点把泡面汤洒了。
【oS】专属合约！甲方代表！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oS】保底薪金！流量倾斜！商业分成！我的小钱钱！我的功德点（可以买更多资源）！我来了！
她瞬间把草莓奶油蛋糕抛到了脑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势必要以最专业、最得体（看起来最贵）的形象去迎接这份改变命运的合约！
下午一点五十分，景妩提前十分钟到达了“云端”咖啡厅。这是一家格调很高、价格也很“美丽”的咖啡馆，平时她根本不会进来。今天为了“谈判”，她特意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正襟危坐，内心既激动又忐忑。
她反复在心里演练着待会儿见到甲方代表该如何措辞，是表现得谦虚一点好，还是稍微拿捏一下姿态？分成比例能不能再争取高一点？独家合作条款会不会限制她接私活（指超度委托）？
就在她脑子里的两个小人（一个叫“贪心”，一个叫“谨慎”）打得不可开交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逆着下午的阳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慵懒的精英感？
景妩的目光触及那张冷峻面容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秦……秦言？！
老板？！他怎么来了？！
难道……他也是来这里谈生意的？这么巧？！
她下意识地想缩起脖子降低存在感，祈祷老板没看见她。
然而，秦言的目光在咖啡馆内扫视一圈，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便精准地落在了她所在的位置上。然后，他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景妩的心脏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一下一下，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oS】完了完了！老板肯定是看到我了！过来打招呼？还是……训斥我上班时间跑出来摸鱼（虽然她今天调休）？
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秦、秦总？好巧啊，您也来这里……”
秦言在她对面站定，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
“不巧。”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是甲方代表。”
景妩：“……”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瞬间石化了，连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甲……甲方代表？！
平台那个为她量身定制顶级合约、掌握着她未来“钱”途的……甲方爸爸……
是……是老板？！秦言？！
【oS】所以那个所谓的“平台管理层慎重讨论”，其实就是老板一个人拍板？！
【oS】“专人与您对接”，就是老板亲自对接？！
【oS】这算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新型的职场潜规则（用合约绑死她）？！
巨大的信息量让景妩的大脑再次过载死机，她张着嘴，愣愣地看着秦言在她对面从容坐下，甚至还能抽空对过来的服务员点了杯……白开水。
直到秦言将那杯白开水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叩”声，景妩才猛地回过神。
“秦、秦总……您……您就是……甲方代表？”她声音干涩，难以置信地确认。
“嗯。”秦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合约，推到景妩面前，“合约草案，你先看。”
景妩颤抖着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合约，感觉接的不是纸，而是她未来的人生（和钱包）。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开合约。条款果然极其优厚！
保底薪金高得让她咋舌，流量扶持几乎是平台最高级别，商业分成比例更是打破了平台记录！而且，合约里并没有她担心的苛刻独家条款，反而给予了她相当大的自由度和资源支持。
这哪里是合约，这简直是……卖身契（褒义词）！还是老板拿着金饭碗求着她签的那种！
【oS】这条件……好到让人害怕！老板他……图啥啊？！
【oS】难道我是什么万中无一的直播奇才？还是说……他真的对我……（不敢想不敢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合约条款上，试图找出里面的陷阱或者不合理之处。然而，看了半天，除了羡慕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恨，她什么毛病都没挑出来。
“那个……秦总，这合约……条件是不是太好了点？”她小心翼翼地问，总觉得这馅饼太大，有点噎得慌。
秦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的价值，值得。”
景妩：“！！！”
价值！值得！
老板亲口肯定了她的价值！
【oS】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直播价值还是超度价值，但被大佬肯定的感觉……真不赖！
一股暖流夹杂着受宠若惊，瞬间冲垮了她心里那点不安和疑虑。
【oS】管他呢！先签了再说！这么好的条件，不签是傻子！
【oS】反正老板真要坑我，我也跑不掉……不如坦然接受！
“我签！”她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拿起笔，唰唰唰地在合约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动作快得生怕老板反悔。
秦言看着她那副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他接过签好的合约，检查了一下签名，然后从容地收了起来。
“后续流程，周明会跟进。”他公事公办地说。
“好的好的！谢谢秦总！”景妩连连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小钱钱和Scp点长着翅膀向她飞来。
合约签完，景妩以为这就结束了，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见秦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放下水杯，状似随意地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质感极佳的名片。
他将名片推到景妩面前。
名片上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一串烫金的手机号码，以及一个手写的微信号码。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芒。
“我的私人联系方式。”秦言的声音依旧平淡，“合约执行期间，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景妩看着那张名片，感觉比刚才那份天价合约还要烫手。
老……老板的私人联系方式？！
就这么……给她了？！
【oS】这算不算是……从普通员工，升级成了……有老板直通热线的……重点员工？！
她受宠若惊（且惶恐）地双手接过名片，如同接过什么圣旨，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钱包最里层。
“谢……谢谢秦总！我一定……尽量不打扰您！”（oS：除非是关于打钱的事！）
秦言看着她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景妩揣着那颗因为巨大惊喜（和惊吓）而砰砰狂跳的心，晕乎乎地离开了咖啡馆。直到走出大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拿出钱包，再次确认了一下那张黑色名片的存在。
不是梦！
她真的签了顶级合约！
还拿到了老板的私人联系方式！
【oS】所以……从现在起，我不光是平台一姐，还是老板亲自对接的……特殊员工？
【oS】这感觉……怎么那么像被……“圈养”起来了？
她甩甩头，把那个危险的想法抛开。
【oS】什么圈养！这叫重视！是老板对我能力的肯定！
【oS】对！就是这样！我要更加努力！对得起这份合约和……老板的“看重”！
她握紧拳头，斗志昂扬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咖啡馆内，秦言看着窗外那个脚步轻快、背影都透着欢欣雀跃的身影，指尖在装有合约的公文包上轻轻敲了敲。
谢必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地府高级通讯术）：“阎君，合约已签，联系方式已给。下一步……是不是该约……”
秦言打断他：“循序渐进。”
谢必安：“……”（oS：您这“序”是不是进得有点太快了？都直接私人微信了！）
秦言站起身，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褶皱。
“回公司。”
有些“代码”，需要慢慢运行，才能得到最想要的结果。
而第一步，就是将这只总是想着赚小钱钱、偶尔还会同情心泛滥（比如烧手机）的小猫，牢牢地、合理地，纳入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现在看来，第一步，运行得相当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