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昀昀跟随男人穿过大堂,走入一段狭长昏暗的廊道,愈走愈感压抑。
她不禁慢下脚步,怯声疑问:“这是去哪儿?如峰会在这里?”
男人转头,见她似要打退堂鼓,并不强拉硬拽,反倒从容淡定轻笑:“你不相信,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这招以退为进的伎俩使在司昀昀很奏效。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她恢复步履速度跟着男人继续前行。
男人来到一间屋子前,对司昀昀说柳如峰就在里面。
司昀昀想都没想,立刻开了门进去。
“老公!”
她呼喊着跑进房间里,发现这好像是间办公的房间,空间稍显局促,物品杂乱堆叠。
关键并无丈夫的身影。
司昀昀拧紧眉心,感受到了欺骗,怒意瞬间萦上心头。
转身之际,男人的脸差点儿贴上来。
她赶忙抱紧娃娃后退,薄面盈上了一层怒红,杏眼圆睁:“你骗我!如峰他根本不在这里!”
男人呵呵一笑,摊开邪恶的大手,慢慢逼近他可口的盘中大餐。
“傻姑娘,你还找他干嘛?我岂不更好?”
司昀昀意识到他的非分想法,指尖微颤,脚下一转就飞速往门口跑去。
男人速度比她更快,先一步关上门并反锁住,朝她又是挑眉一笑:“小美人儿,想跑去哪儿?认命吧,今天你哪里都去不了!”
男人一把拖走她怀里的娃娃扔到地上,抱住她就凑过嘴又亲又啃。
司昀昀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根本抵不过久在赌场历练的沾血打手,因而下意识张嘴狠狠咬了对方肩膀一口。
男人吃痛甩了她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后,走上前抓住她的后背衣服就猛力开撕,“嘶啦嘶啦”两声,仅穿着白色吊带内衣的雪白薄背就露出了大半。
男人看得两眼放光,果然是个清纯美人,内衣都是小吊带款式。
他可走运了!
司昀昀惊慌失措转过身,男人顺势撕扯她的前襟,也成功地将其撕破撕开,进而想要一把扯去她的贴身衣物一窥春光。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锁住的门被猛地一脚踹开,进来几个衣着更为高级的赌场人员。
男人立马放开了司昀昀,随后急急忙忙站起身,失声喊了为首那人一句“乐哥”。
不久前,阿乐来到二庄处理事务,恰巧经过这里时,耳力敏锐地听见那端尽头的房间里有女人的喊叫声传出。
他怀疑是手下人强抢良家女行逾矩之事,如果是小姐,绝不可能会喊成那个样子。
如今带着小弟们闯门进来,瞧见那小子果真是在干坏事,登时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得他一个趔趄。
“王八蛋!不知道最近上面正在严打吗?你居然还敢顶风作案?”
男人还想辩解些什么,阿乐大手一挥:“来啊,把这个藐视规矩的家伙拖出去用藤条重重打上一百下!”
两名小弟即刻出来钳制住男人的双臂,按着他的头带他出去责罚。
风波告一段落,司昀昀仍旧捂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才的经历仿佛是走了一遭阴曹地府,险些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咽了咽口水,视线忽然间落到门口处的娃娃身上。
方才几人进来,有不少的脚印踩在了叮当猫脑袋上,灰浸浸又脏扑扑。
司昀昀心脏一疼,着了急,掉着泪爬过去将娃娃重新抱进怀里。
又连忙挪着身体远离这几个人,躲在沙发后边,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阿乐看向司昀昀,竟然有种眼熟的感觉,可就是记忆不起来是谁。
反而她怀中那只蓝颜色的叮当猫,成了识别她身份的突破口。
他认得这只笑脸兮兮的经典娃娃,印象深刻。
那天柳如峰为司昀昀套中了地摊上的大奖,司昀昀扭着他要拍照留念。
柳如峰拿出手机接连拍摄了两张照片,司昀昀脸颊贴在叮当猫头边笑得十分甜美灿烂。
后来他将单人照发给阿乐时,刻意截去了司昀昀的脸,大致只能看得到娃娃本身。
一直奔向月:【今天套娃娃的战果,请叫我大佬。[戴墨镜.jpg]】
今天暴富没:【[大拇指.jpg]你是把头奖摘了吧!怎么有空套娃娃呀峰哥,童心大发?[嘻嘻黄豆.jpg]】
一直奔向月:【帮一个小朋友的忙。】
今天暴富没:【小朋友?女朋友吧?照片里的那双美手难不成是峰哥你自己的?】
一直奔向月:【蠢蛋!是司昀昀!我陪她出来逛街,她就想要这只肥猫。】
今天暴富没:【峰哥,你把照片截过吧?司昀昀见不得人吗?讨厌她还帮她套娃娃?[坏笑黄豆.jpg]】
一直奔向月:【死亡微笑黄豆.jpg】
阿乐再看看司昀昀的脸,的确与当日总庄内那位司家小姐的模样很相像。
但气质这一块,委实不像。
那时过躁,这时过柔。
她仿佛也没认出自己是谁。
“你是司昀昀吗?”
他试图靠近,然而司昀昀先前经过一番蹂躏,显然惧怕极了陌生男人,尤其他们身穿的制服如此相似,即使赶走了那个男人也不能保证他们就是好人。
赌场里工作的人,能有几个好的?
他近她就退,他愈近她就愈往后退,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盛满了畏惧与慌乱。
阿乐没了辙,只好去请少爷柳如峰过来处理,让小弟们在门外好生守着。
他也想过自行做主处置这件事。
可是他根据这几天太子爷茶饭不思精神不振的状态来看,原因多半是和司昀昀有关。
起初他也只认为与“某个人”相关,司昀昀是“那个人”的概率比较高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帮忙遛狗回来,进到柳如峰房间时,偶然间听见熟睡的他喃喃喊着司昀昀的名字,还是不带姓氏的。
昀昀、昀昀……语气亲昵又饱含深切的思念之意。
他由此彻底确认了怀疑对象。
彼时,柳如峰正在总庄后园空旷的露天院落内持着手枪打酒瓶子玩。
毫无悬念的弹无虚发,“砰砰砰……”,精准击碎一个又一个。
“好!!!”
在一旁观看的马仔们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一个劲夸“少爷棒”、“少爷厉害”,马屁拍得也响烈。
蹲在地上的奶茶适时也仰起头来吠叫几声,热捧主人的场。
柳如峰却连眉梢眼角都不见一丝喜意,姿态慵懒地吹了吹枪口处的散淡烟雾,随手就将它放在了手下识趣递上来的托盘中。
玩什么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