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还觉着后悔,收拾张兴时收拾得太轻。
七枪怎么够?打成漏血的筛子才最解恨!
可惜,尸体已经被阿乐处理掉了。
他暗暗咬紧牙关,兀自在心里将那个禽兽进行千刀万剐。
吕先德看着双眼猩红的儿子,深深叹了口气。
这几天的日子里他状态有多糟糕他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嘴上不承认是没用的。
如峰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司昀昀。
“如峰,你心里有她是吗?”吕先德问道。
柳如峰抬了抬眼,没说话。
默认了。
吕先德短眉拧得更紧。
虽然两人没有上床,但是依旧违反了柳卓英的禁令。
他跟她谈恋爱了。
明目张胆地搂抱在一块儿。
“老子不准许你和她谈情说爱!”
吕先德替前妻纠正儿子的错误,希冀他能与简氏千金修成正果,结为良姻。
何况他要是在23岁以前失身,他老妈绝必会宰了自己。
柳如峰眼神一凛,声有怨气:
“你管不着,妈也管不着!我喜欢她,我只喜欢她,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我不封建迷信,爱就是爱了,就算和她结婚我也丝毫没有顾忌!”
他讲话的声音逐渐提高音量,分明就是要内外都听到。
司昀昀在房间里也确实听见了。
可她以为的是——年纪轻轻的丈夫为了他们的爱情不顾一切私奔到东纬,他的娘家人自始至终都不理解不支持,也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结了婚。
如今重逢见面,丈夫仍旧义无反顾地爱着她、维护着她。
司昀昀内心好一阵感动,甜蜜浸在嘴角蔓延成动人的笑容。
门外。
父子俩的谈话声已恢复正常声量。
吕先德也不再强迫儿子跟司昀昀那丫头分手。
毕竟他也不相信前妻所请的那位大师为儿子测算出的荒唐命运结论。
但是——
“如峰,你可以和司昀昀偷摸摸谈,但床绝对不能上!”
他担心的是儿子初次恋爱过于单纯懵懂,容易在情网里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他刚才也发现了司昀昀的不同,变漂亮了,也变柔情了。
他这位久经风霜的老男人都抵挡不住她那温媚一眼,如峰若是偷食了禁果,哪还不得整个人都被司昀昀吃得死死的?
到时候真非她不娶,甚至先斩后奏,卓英那儿如何交代?
简薇那孩子又怎么办?
柳如峰放在衣兜里的手不知不觉收成了拳头。
眉目刚烈,大有不情愿之态。
那种事情……他顺其自然,绝不克制。
脑际之中,随之浮现出极致清纯的司昀昀穿着他白色衬衫的样子。
只是下面没有了休闲裤,单纯由衬摆罩着,若隐若透着美妙春光。
无边遐思着,都忘了反驳父亲的话语。
吕先德当儿子是在纠结与忖度,便给他时间消化接受这一残酷现实。
——
微信上,傅云延发来一个好友申请。
司昀昀想都没想就通过了。
这是她老早答应过对方的事。
好友一经建立,傅云延便发消息邀请她晚上共进晚餐,下一秒具体的饭店地址就甩了过来。
仿佛是有备而来。
司昀昀婉拒了他,她今天没有心情同别人吃饭,只想和老公待在一块儿。
刚要打出这项理由,对方简短的一条消息就弹过来。
傅云延:【和男朋友和好了?】
司昀昀:【嗯,他原谅我了,所以我今天要陪他。】
她看不见微信那头男人眼底落满悲寞之色,神色凝郁。
可对面迟迟的不回话,让情绪敏感的她觉察到对方的不甘。
傅云延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好歹是傅氏的一把手和日月歌社的大金主,自己要哄着他顺着他才是。
司昀昀:【傅先生,改天回东纬我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文字信息无法看到她的面容,傅云延的想象力却很足,在脑海里清晰勾勒出司昀昀说这话时的撒娇情态。
好不好?
好不好~
傅云延:【改天是时间不定的,我只记住你欠我一次约会,你可不要失信。】
司昀昀:【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豆微笑脸.jpg]】
傅云延会心一笑。
多么可爱的女孩子。
吕先德同样觉得司昀昀可爱过人。
明明见过一回,明明还是同一副脸孔,可就是看得十分顺眼,情不自禁地令人开心微笑。
之前那个司昀昀的话,就想一锭子打死。
不过再怎么顺眼,终究配不上金尊玉贵的如峰。
过场饭而已。
他唤来连一生,向他详细查问三人赶赴东纬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知悉全貌后,又将阿乐唤到跟前,要他从现在起务必时刻跟在少爷左右,即便再离西纬去东纬,他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以防判若鸿沟的司昀昀言行过了火,真将他的宝贝儿子弄上手,那便真是覆水难收了。
午餐时分。
吕先德极力躲着司昀昀在别处用餐。
这丫头口无遮拦,在儿子卧室里还怕他怕得不行呢,转眼间就热情似火地喊他“爸爸”。
左一句右一句的嗲嗲不停声,像是养在膝下的女儿一般。
他耳朵被麻酥酥得受不了,心脏承受力也不堪一击。
如峰却是许久不喊他“爸爸”了,大约上小学时对他的称谓就转换成了情感较浅的“爸”。
司昀昀声音比儿子小时更甜更软,每一声呼喊都令他这个老油条毫无招架之力。
他束手无策,只能仓皇逃避。
他不在,阿乐代替着他在饭厅里紧盯着司昀昀与柳如峰的一举一动。
“不要这么望着我嘛,是老板指派我来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我也是听从他的命令。峰哥你不喜欢,那你去老板提呗~”
阿乐也很无奈。
一边是老板,一边是兄弟,
两边都要讨好,两边都不可以得罪。
做人真难。
柳如峰立时背向后靠住椅子,搁下筷子冷冷道:“你脸上两只大眼珠子快掉我身上了,叫我怎么吃得下饭?”
爸也是,吃个饭也不让他安逸。
他和司昀昀能在饭厅做出什么逾闲荡检的行径?
异想天开!
阿乐面上讪红,连忙低下头去默默干饭。
司昀昀忽然问起他和柳如峰的关系。
阿乐抬头,脱口而出:“我是他老弟。”
“弟弟?那就是小叔子了!”
司昀昀是看他和丈夫的交往距离比其他下属要密切得多,容貌也清俊得不一般,才起的这份疑惑。
如若是兄弟俩,倒也在情理之中。
“哪有哪有?”阿乐笑哈哈。
他倒想是柳如峰的亲弟弟,那样亿万家产将来就有自己一半了。
可惜人家是独生子,金行太子爷有且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