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太子,不准。”
李世民道。
李象暗暗松一口气,长孙家与房家被太子裹挟,东宫再无障碍。
“你们回去休息吧。”
李世民有些乏累,李象与甄权换乘马车。
二人能陪着李世民同乘一辆马车,李世民休息他们必须离开。
见龙卸甲只是传说,李世民对任何人都不会卸下防备之心。
李象进入一辆马车。
甄权想要上来。
李象手按住门框挡住他。
甄权老脸有些不悦,这娃又要作什么妖。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个马车上,你去自己找地方。”
李象道。
甄权吹胡子瞪眼,整个队伍中仅剩下一辆马车,此子居然想要霸占。
李象心中暗暗解气,甄权就是欠收拾,自以为医术了得胡言乱语,差点被他打击到。
甄权甩一下袖袍离去,马车两侧都是骑兵,与一个孩童抢马车传出去不好听。
老人最重德行,以至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整个大唐的老人不管在何地都备受尊重。
李象心满意足进入马车内,去床上躺下,舒服。
不久,长孙涣与房遗爱上马车。
上来后将带来的酒水放在案牍上,今晚准备在这里小酌。
“两位长辈,你们以后要小心些。”
李象坐起身看着二人道。
长孙涣一脸不屑。“说来听听。”
房遗爱心中一动,一脸老实虚心,没有说话。
“你们都是大族次子,想要对付一个家族对付家族长子绝对不行,他有继承权,对付他会被家族拼命反扑。”
李象道。
长孙涣皱起眉头,看向房遗爱。
想到东宫欲要分化二人,隐隐猜到东宫准备对他们动手。
李象又道:“你们不一样,你们就算是死了家族也要考虑家族未来,若敌人过于强大,家族会选择息事宁人。”
长孙涣与房遗爱暗暗握拳,李象说的对。
他受伤就是最好的例子。
长孙家并没有选择为长孙涣报仇,而是装作无事发生。
“他们会对付姑父。”
李象看着房遗爱,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少言,吃亏都不会给自己辩解。
房遗爱没什么反应。
长孙涣急了,站起身道:“我看谁敢。”
又坐下,满脸苦涩轻声道。“东宫找过我,有挑拨之意。”
房遗爱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孙涣一脸认真看着房遗爱又道。“东宫让我对付你不可能。”
房玄龄很感动,二人大手互相握着,同时重重点头。
轻轻一句话,在二人心中比誓言都要重。
无条件相信对方。
李象看的羡慕,在全凭演技的长安也有真性情。
“突破点是高阳公主,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
起身向案牍那走。
二人见此同时起身,不让李象动,二人各自架起李象一只胳膊,将李象架到案牍旁。
坐下后,长孙涣伸手揉乱李象头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恶趣味。
房遗爱跟着学坏,将李象乱糟糟的头发再揉一次。
“烦不烦人?”
李象整理头发,手推开二人的手。
二人同时大笑。
李象紧绷着小脸,瞪一眼罪魁祸首长孙涣。
“你为什么只瞪我?按照击鼓理论,他算从犯吧。”
双手抱胸审视李象,质疑李象公正。
“不对,一个人被杀,你不能说见过他的人都有责任,不能说人固有一死吧,罪魁祸首是洗不白的。”
李象反驳道。
长孙涣沉默,目光一闪,终于破解李象的击鼓传花。
房遗爱在一旁重重点头,二人说的都对。
“好了,这么多大的人还闹,我们开会。”
李象道。
二人脸色古怪一下,第一次被一个晚辈批评。
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静静等待李象说话。
“我不知道东宫会怎么做,我知道东宫一定会做,一定利用表舅对付姑父,一箭双雕。”
李象道。
“怎么对付?”长孙涣拧眉道。
“不知道,只要我们早做准备东宫就不可能得逞,不管东宫做什么我们将计就计,保你们没事。”
李象道。
“对你有什么好处?”长孙涣似笑非笑看着李象。
李象不会告诉他们,李治才是李象最大的敌人。“我们是亲戚呀。”
长孙涣一脸不信,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他或许会信,从李家人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不信。
李家心里什么时候有过亲戚二字?
房遗爱摇头,不是质疑,就是不信李象说的话。
高阳公主不止一次告诉过他,大哥死后李家再无亲情可言。
一个分崩离析的李家早晚被人钻空子。
“你说具体怎么做。”长孙涣岔开话题。
李象十分无语,家族风评极差举步维艰啊。
“不管东宫让你做什么你都做,随时告诉我。”
又看向房遗爱道:“辩机你认识吧,偷偷阉割他以绝后患。”
房遗爱一怔,阉割一个和尚?
“你的意思是东宫会利用辩机对高阳公主?”长孙涣瞬间明白,一脸凝重道。
污一个公主的名节,东宫真狠毒。
“杀他,欺负公主必须死。”房遗爱站起身,双目微微泛红。
李象拉着他的袖口,房遗爱这才冷静下来。
“听我说完。”
李象给二人各自倒一杯茶又道:“东宫可能利用表舅将高阳公主骗到一个地方,有可能下春药,只要辩机...”
二人浑身一冷。
结果会如何?
高阳被污,长孙涣对不起兄弟,把柄永远被东宫拿捏。
房遗爱会被无数人嘲讽,房家跟着背上丑名。
房家与长孙家彻底决裂,长孙家只能被动跟随东宫。
“怎么办?”
长孙涣握紧拳头,心情沉重,真这样他再无颜面面对房遗爱,他将痛苦一辈子。
“简单,只要东宫敢这么做,我让东宫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会带着祖父提前去看热闹。”
李象洋洋得意道。
长孙涣一喜,此事被陛下知晓以后东宫所有计划落空。
圣上震怒,那时候太子将失宠,东宫将有无数官员被杀。
“东宫怕是不会伸手,一定早就想好退路。”
长孙涣摇头,东宫不傻,这种脏活东宫不可能亲自做,一定有替罪羊。
“只需要让祖父知道李治是什么样的人,知道高阳公主是被冤枉的就可以。”李象从未想过对东宫一击必杀。
父亲当太子时,逼着父亲造反才能名正言顺罢黜太子之位,储君不是那么容易动的,除非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当初他们逼着父亲造反,李象也要逼着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