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三年冬,安西都护府的急报如淬毒的冰棱,刺破长安的暖冬——于阗城外,十余百名极端宗教分子冒充商队入城,以“净化异端”为名,屠杀平民三百余口,烧毁民房百间,连老弱妇孺都未放过,现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急报送抵御书房时,李佑正批阅西域通商奏报,指尖刚划过“商路畅通,万民安乐”的字句,目光落在急报上,周身气息瞬间凝冻。
“砰!”
鎏金镇纸被重重拍下,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在奏报上晕开乌黑的痕迹,如平民的鲜血。李佑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十二章纹上的日月星辰似要挣脱缎面,眼底的平静被滔天怒火取代,却无半分失态,只有帝王盛怒下的森寒威仪。
“传朕旨意,即刻召开朝会!令李忠、沈彻、赵虎特使,半个时辰内至太极殿议事!”
内侍从未见帝王如此震怒,连滚带爬地退去,御书房内的烛火被气流震得狂舞,映得李佑的身影愈发沉凝如渊。
半个时辰后,太极殿内死寂一片。
百官低着头,不敢直视九龙宝座上的帝王。李佑端坐其上,冕冠垂珠微微晃动,却遮不住眼底的寒光。赵虎的特使单膝跪地,玄甲上还沾着于阗城的血污,声音沙哑地禀报惨状:“陛下,极端分子高喊‘弃俗从神,反抗大唐者死’,逢人便杀,连三岁孩童都被抛上刀……于阗百姓恳请陛下为他们做主!”
“做主?”李佑的声音低沉如惊雷,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朕许他们信仰自由,许他们通商互市,待他们如大唐子民,他们却用刀枪屠杀朕的百姓,践踏朕的律法——这不是信仰,是叛乱!是祸国殃民的毒瘤!”
他猛地抬手,内侍总管捧着早已备好的明黄诏书上前,诏书边缘绣着的云雷纹似要燃烧起来,钤印的朱红如凝血般刺目。
“奉天承运,大唐皇帝,令曰——”
内侍的声线因帝王的盛怒而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庄重,诏书的字句如雷霆般砸在殿内:
“于阗城极端分子屠害百姓、践踏国法、妄图分裂大唐,此等罪大恶极之徒,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朕令:其一,兵马大元帅李忠,即刻率漠北铁骑两万,驰援安西;安西都护府副将赵虎,领玄甲军五千,封锁于阗城及周边要道,凡参与屠杀、散播极端教义者,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其二,锦衣卫指挥使沈彻,率缇骑千名,潜入葱岭以西,追查极端分子背后主使,凡资助、包庇者,抄家灭族,鸡犬不留!”
李忠跨步出列,玄甲碰撞声震耳欲聋,他单膝跪地,拳砸胸口:“臣遵旨!必屠尽凶顽,为于阗百姓报仇!”
沈彻躬身领命,玄色飞鱼服上的暗纹似要化作利刃:“臣遵旨!缇骑必挖地三尺,将所有叛逆连根拔起,绝不放过一人!”
李佑的目光扫过西域长史,声线愈发森寒:“其三,重申政教分离铁律!凡西域宗教场所,三日内上缴所有未经官府审核的经书,焚毁极端字句抄本;宗教长老需联名发布告示,痛斥极端分子罪行,若有长老纵容、包庇,与叛逆同罪!于阗城重建由官府牵头,拨付内帑五十万两,抚恤死难者家属,每户赏银百两、田五亩,孤儿寡母送入养济院,由官府赡养终身!”
西域长史连连叩首:“臣遵旨!必全力配合,肃清极端余孽,安抚百姓!”
“其四,刑罚昭告天下!”李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龙吟般穿透殿宇,“捕获的极端分子主犯,押赴于阗城广场,行‘车轮刑’,让天下人看看,践踏大唐律法、屠杀大唐百姓的下场!其余从犯,斩立决,头颅悬挂于西域各戍堡、商道,以儆效尤!”
车轮刑——将人绑在车轮上,用钝器击碎骨骼,再让车轮滚动碾压,直至气绝,是大唐最严酷的刑罚之一,只用于罪大恶极的叛逆。此言一出,百官无不屏息,连李忠都微微侧目——帝王此举,是要以最惨烈的方式,斩断极端教义的蔓延之势。
李佑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眼底怒火渐敛,重归威严:“朕承天命,护佑万民,容得下多元信仰,却容不下半点叛乱;许得了精神自由,却绝不容许祸乱民生!今日之事,是警告,也是底线——凡敢挑战大唐律法、伤害大唐子民者,无论以何种名义,朕必以雷霆手段诛之,让其血债血偿,永世不得超生!”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地,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震得殿顶瓦当积雪坠落,与帝王的雷霆之威交织在一起,成了最震慑人心的乐章。
三日后,安西战场传来捷报。
赵虎率玄甲军封锁于阗城,李忠的漠北铁骑疾驰而至,极端分子负隅顽抗,却在大唐铁骑的碾压下不堪一击。短短一日,参与屠杀的极端分子尽数被擒,无一漏网。
于阗城广场上,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当极端分子主犯被绑上车轮,钝器击碎骨骼的声响传来,百姓们没有恐惧,只有复仇的快意——他们亲眼看着这些凶手屠杀亲人,如今终于迎来了正义的审判。
车轮滚动,主犯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气绝。赵虎手持染血的横刀,高声宣告:“这便是背叛大唐、屠杀百姓的下场!陛下圣明,雷霆天威,护我西域!”
“陛下圣明!大唐万岁!”
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与远处戍堡悬挂的头颅一起,构成了最震撼的警示。
沈彻的缇骑在葱岭以西也传来捷报——查出极端分子背后主使是大食帝国的狂热教派,缇骑连夜突袭,将其巢穴捣毁,主使被当场斩杀,家产抄没,族人流放,彻底斩断了极端教义的外援。
西域宗教长老联名发布告示,痛斥极端分子“曲解教义、背叛大唐”,并组织信徒参与于阗城重建,帮助死难者家属耕作。修订后的宗教经书被大量刊印,“忠君爱国、遵纪守法”的字句醒目,极端教义再无滋生的土壤。
长安城内,李佑收到捷报时,正在军属营看望孩童。他看着孩子们捧着书本诵读的模样,眼底的森寒褪去,重归平和。
内侍轻声道:“陛下,于阗城已重建完毕,百姓安居乐业,西域诸部皆上表臣服,称陛下雷霆手段,既护了民生,又安了信仰。”
李佑点点头,目光望向西域的方向。他知道,宽容不是纵容,仁慈不是软弱——帝王的天威,既要体现在普惠苍生的仁德里,也要彰显在诛灭叛逆的雷霆中。唯有恩威并施,才能护得天下太平,让内外双循环的盛世,不受半点侵扰。
雪花落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洁白无瑕。李佑站在丹陛上,龙袍猎猎,冕冠垂珠轻晃,那份天家气度,既有包容四海的宽厚,更有斩尽凶顽的决绝——这,才是守护大唐万里江山的真正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