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哎，这苹果真俊！
闻着就香，肯定甜！
钱科长真是贴心，还想着咱们这些家属！
军属们排着队领苹果，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有个刚会走路的小家伙，抱着个苹果啃得满脸都是汁，跟只小花猫似的，惹得大家直笑，那笑声把寒冷都驱散了不少。
张大妈领了苹果，没回家，就站在旁边看着，眼圈一直红着：以前在老家，地主家的苹果都没这么好... 钱科长，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托老家的亲戚弄的新品种。 钱磊笑着解释，早熟，耐寒，味道还行。 他瞥见角落里有个独坐的老大爷，正望着苹果出神，赶紧拿了一网兜走过去。
大爷，给您。 钱磊把苹果放在老人脚边的小马扎上。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胸前挂着枚军功章，一看就是参加过大战的老战士。小伙子，你有心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那口子要是还在，见了这苹果，肯定高兴... 她最爱吃苹果了。
钱磊心里一动，坐在老人旁边：大爷，您放心，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等开春了，我在厂里弄个果园，让大家天天有水果吃。
老人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好... 好啊... 你们年轻人有本事... 国家有希望了... 他拿起个苹果，用粗糙的手摸了又摸，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那眼神里满是怀念和欣慰。
送完苹果往回走，老郑一个劲地咂嘴：你是没瞅见那些家属的眼神，跟见了亲儿子似的！刚才张大妈跟我说，她那口子在车间上工，回头指定得好好干活，不能辜负你这份心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钱磊笑了，工人安心上工，家属没有后顾之忧，厂里的生产才能上去。 他其实还有层没说出口的心思 —— 军属里藏龙卧虎，不少老人是退休的老首长、老专家，跟他们处好关系，说不定啥时候就能帮上忙，多条朋友多条路嘛，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路过食堂时，刘师傅正举着个苹果跟人炫耀：看见没？咱钱科长弄来的！甜得能齁死人！中午给大伙做苹果酱，抹馒头吃，保管香！
工人们一阵欢呼，有人冲钱磊喊：钱科长万岁！
钱磊笑着摆摆手，心里挺舒坦。这种被人认可、被人感激的感觉，比拿三等功还痛快，比啥奖励都让人心里暖和。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喝口水，通讯员就跑来了：钱科长，军属大院的王主任打电话来，说要给您送面锦旗，问您啥时候有空。
送啥锦旗啊，让她别折腾了。 钱磊赶紧摆手，都是应该做的。
可王主任说，这是大伙的心意，非得送。 通讯员笑着说，还说晚上要派几个家属代表来给您送点鞋垫、袜子啥的，都是她们连夜做的。
钱磊心里热乎乎的，刚想说不用，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是军属们表达感谢的方式，拒绝了反而生分。行吧，告诉王主任，别太破费。
傍晚下班时，钱磊刚走出办公楼，就见一群军属堵在门口，为首的正是张大妈和那位老首长。她们手里捧着面鲜红的锦旗，上面绣着 心系军属，情暖人心 八个金字，还提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钱科长！ 张大妈把锦旗递过来，这是咱大院全体家属的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您这太客气了。 钱磊接过锦旗，心里沉甸甸的，这可不是普通的锦旗，是大伙的一片心啊，比啥都贵重。
老首长把布袋子塞给他：这里面是大伙做的鞋垫、护膝，冬天上工冷，用得上。 他拍了拍钱磊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军属们都看着你呢！
周围的工人和家属都鼓起掌来，掌声在暮色里传得很远。钱磊看着手里的锦旗和布袋子，突然觉得，自己在军厂的根，算是真正扎下来了，稳稳当当的，这份踏实感比啥都强。
晚上去食堂吃饭，刘师傅特意给了他一大勺苹果酱，抹在热馒头上面，甜得人直眯眼。老郑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下午那几位老首长家属回去就给军区的老战友打电话，把你夸上天了！说咱军厂有个好干部，心里装着大伙！
钱磊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觉得这苹果酱，甜到了心坎里，比蜜还甜，甜得让人心里踏实。
夜色渐深，军属大院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张大妈正给在车间上工的丈夫留苹果，李大爷把苹果分给邻居家的孩子，那位老首长则把一个最大的苹果放在了老伴的遗像前...
......
试验田的冻土刚化透，一脚踩下去能陷半截，跟踩在发面馒头堆里似的。钱磊蹲在田埂上，手里的小铲子舞得比戏台上的花枪还溜，正给 金珠 2 号 秧苗松土。这玩意儿邪门得很，昨儿刚冒芽今儿就窜高半寸，嫩得能掐出水的叶子上挂着晨露，活像一群刚喝完奶的小崽子，歪头晃脑地瞅他 —— 要不是系统面板上明晃晃写着 产量翻倍 buff 生效中，他真得怀疑这苗是不是偷偷喝了兴奋剂。
钱科长！您这宝贝疙瘩又长个儿了？ 老郑扛着锄头打旁边过，粗布棉袄上的泥点子能组成一幅山水画，笑起来眼角的褶子能夹住苍蝇，就您这双手，前儿还在车间抡大锤呢，现在捏铲子比青楼姑娘捏绣花针还灵巧，这是练了乾坤大挪移咋地？
钱磊直腰的功夫，系统突然
一声：【紧急任务：三车间铣床轴承即将报废，距影响军品生产剩余 8 小时，请宿主尽快兑换 军工级滚珠轴承】。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跟没事人似的拍土：郑哥就别寒碜我了，这不是怕它们长得慢，耽误了给大伙改善伙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