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些衣服,江以思的优秀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施安乍一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思思姐。
所以,当江以思被江从谦甩在地上的时候,施安没有第一时间将人扶起,直到江以思悲切的声音响起。
“干妈,小安。”江以思只喊了这么一声,就不说话了,她知道,施安和吴文心会像以前一样把她摘出来,自己扛着黑锅。
虽然,这次的事情确实真的跟江以思没关系,这几天她甚至找不出空来挑拨吴文心和施微的关系。
江从谦回来了,她在家过得苦啊。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人,果不其然,吴文心和施安心疼了?
“思思,你……怎么这么憔悴?”吴文心费力坐起来,让施安把人扶起来坐到她身边。
“思思姐,谁欺负你了?”面对施微,施安重拳出击,别管打不打得到,反正就这么个态度,而面对江以思,他连扶起来的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江以思眼泪都要出来了,只有在吴文心和施安面前,她才能活出个人样。
在她自己家里,只要江从谦在,她爸就绝对不会帮她的,只会觉得女孩子家干那些活是应该的,更别说关心她的吃穿了。
在江毅眼里,只要饿不死,就是他养孩子养得好了。
可为什么他对江从谦就不一样,生怕他饿了冷了困了累了?
因为这混账东西只要自己不舒服,就会让江毅也不舒服,只能跟在他后面擦屁股。
当孩子的不舒服跟自己的舒坦挂钩的时候,江毅也能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他。
他江毅这个当爹的都伺候上儿子了,更别说江以思了。
所以,江毅认为江从谦对待江以思的态度没有问题,这混账东西对他比对江以思还坏呢!
江以思刚被扶起来,就被江从谦一脚踹在了膝窝上,没站稳跪了下去。
施安震惊,想去把人接住,可江从谦一脚把他手都踹掉了。
“你干什么?”施安提着拳头,怒目而视。
江从谦走到他前面,义正言辞道:“江以思是吴婶的干女儿,我吴婶身体都这么不舒服了,还要因为她的事情殚精竭虑。亲生女儿不顾,丈夫不理,就连肚子里那个新生命都不管不顾了,非要来管江以思这些烂事。妹妹,哥哥真的要重新看待你了。”
江以思抬头,发现施安被死死拦住,江从谦的话也让她有些茫然,“我知道干妈对我好……”
江从谦:“既然知道她对你好,你却总闯出祸来,祸害家里,咱爸和我都能包容你,可你万万不该祸害到对你这么好的吴婶和施安弟弟身上啊。”
“吴婶,现在这么多人在,我问你,一个正常的母亲真的会厌恶自己的孩子吗?你肚子里的这个现在可还不稳定呢!”江从谦这话说的,就好像吴文心有多讨厌肚子里的孩子。
吴文心立马反驳:“我怎么可能讨厌我的孩子?”
江从谦从钱丽芳身后把施微拉出来,“施微,你听到了吧,吴婶不可能讨厌你的。所以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让吴婶怒骂你,说了那么多锥心的话,追本溯源都是为了我妹妹的事。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我妹在背后肯定做了什么!”
施微很上道,跌跌撞撞来到吴文心病床边上,眼里满是愧疚和真诚,自己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爱惜意,“妈,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厌恶我,觉得我不该出生,可我没想到你是爱我的,你只是被人蒙蔽了双眼,妈,我懂的,我也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从小就在想妈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是老生常谈的话,是关政委听腻了的话。
可这些话对于病房里其他已经当母亲的嫂子婶子们来说,那是百听不厌的。
已经有人偷偷抬起手抹泪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诉说着对母亲的爱更能让人感动的了。
真是好孩子,要是自己能有这么个孩子,那可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现在的孩子都内敛,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做作地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话,肯定是心里对母亲的爱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这么好的孩子,吴文心居然还忍心对她说这样重的话,她的心不会痛吗?
面对众多嫂子们怨怪的目光,吴文心有苦说不出。
这死丫头,快把她手腕的骨头捏碎了。
她想抽回手,都会被这些嫂子的目光骂一顿。
就很命苦。
江从谦用一种仿佛吴文心浪子回头的表情,点了点头对她表示了肯定,随后转身对这群已经陷入感动的婶子们继续说道:“我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没有母亲教导加上我爸又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她啊,小时候的想法就跟别人不太一样。等我和我爸发现的时候,我妹……诶……已经有点长歪了。哪怕后面我们干预了,可她……”
江从谦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婶子们,我也是小时候被我爸接来这里的,你们可能都觉得我不是个好东西,总跟我妹妹闹矛盾让我爸为难。可你们想想,我是不是从来这里开始就受到小孩子们的喜欢,你们家的孩子们跟我相处的是不是也很不错?虽然偶尔有矛盾,可后面还是能玩到一起?”
见大家皱着眉若有所思,江从谦流下了两行清泪,“可我为什么跟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处不好关系呢?你们总误解我,觉得我记恨她母亲抢走我的父亲,害得我亲生母亲在老家郁郁寡欢。可你们能不能好好回忆一下,江以思小时候母亲刚没,我刚来的那几年,我是不是对她挺好的,是不是照顾她照顾得自己都瘦了,那时候你们都说我是个好哥哥呢!”
江从谦停顿了一下,把她们的记忆都唤醒后,“然后我十岁出头又回老家住了几年,等回来后没多久,我跟江以思的关系是不是就不好了,你们还劝我,让我对这个妹妹好一点,她没了母亲也挺可怜的。”
钱丽芳是最快想起来了,所以她点了点头,“难道,这么多年都是我们误会你了?”
江从谦抹了一把心酸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