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安排妥当了。”副将陈武压低声音,凑近站在了望塔上的荆州刺史徐璆。徐璆缓缓点头,指尖在竹简上划过“刘灵”二字。此人是黄巾军悍将,素来以勇猛着称。
“刘灵勇则勇矣,却少谋略,”徐璆转过身,声音沉稳如石,“他以为我军连日赶路,疲惫不堪,必能趁夜得手。却不知‘兵者,诡道也’,今夜便让他尝尝‘引火烧身’的滋味。”
陈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将军妙计!营寨内的‘易燃之物’已按您的吩咐布置妥当——柴草堆、油布幔、硫磺硝石……只待敌军入瓮,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不可大意。”徐璆目光扫过营寨,“传令各营将士,除伏兵外,其余人等一律偃旗息鼓,装作毫无防备。待敌军进入中营,听我号令,即刻引燃伏火,同时外围伏兵从东西两侧夹击,务必将刘灵部全歼,一个活口也不许放过!”
“诺!”陈武抱拳领命,转身快步下塔,消失在夜色中。
徐璆再次望向西北方,那里的黑暗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酝酿着致命的扑击。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深秋的寒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三更时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如同风吹草动,却逃不过伏兵警惕的耳朵。徐璆站在了望塔上,隐约看到黑暗中出现无数黑影,正猫着腰,借着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营寨靠近。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把鬼头刀,正是黄巾军副将刘灵。
“来了。”徐璆低声自语,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刘灵带着一万黄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迅速接近徐军营寨。他看到寨门大开,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士兵靠在门边,火把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果然防备松懈!”刘灵心中暗喜,向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随我杀进去!先烧了他们的粮草,再斩徐璆首级!”
黄巾兵如潮水般涌入寨门,喊杀声骤然划破夜空。他们本以为会遇到激烈抵抗,却发现营寨内异常安静,只有零星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
“哈哈哈!官军不过如此!”刘灵大笑,挥刀砍翻一个“逃兵”,“给我追!一个不留!”
黄巾军士兵见状,更加肆无忌惮,纷纷冲入各个营帐,抢夺财物,放火焚烧。然而,当他们点燃第一个营帐时,却发现火势蔓延得异常迅猛——营帐外堆放的柴草被瞬间引燃,干燥的油布幔如同助燃剂,将火焰推向空中,形成一道火墙。
“不好!有诈!”刘灵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营寨内的“易燃之物”太多了,多到不正常,仿佛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陷阱。
“放火!——”
一声厉喝从了望塔传来,如同平地惊雷。紧接着,无数火箭从营寨外围的黑暗中射出,如同漫天流星,精准地落在早已布置好的柴草堆和油布幔上。“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营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