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一个黄巾小帅匆匆跑上高台,单膝跪地,“值守的孙仲将军派人来报,城外汉军今夜似有异动,营中灯火比往日亮了数倍,恐是要夜袭。”
张曼成冷哼一声,大刀在青砖上顿得“当”一声响。“慌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朱儁那老儿惯用疲敌之术,不过是虚张声势。传令孙仲,让他死守西城,若有汉狗登城,即刻点燃烽火,我自会遣尸魔助战。”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赵弘,让他带四万预备队在府衙待命。”
小帅领命退下,张曼成望着城外灯火,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太平道的仙术,岂是凡夫俗子能懂的?朱儁,孙坚……今夜,便是你们的死期!”
三更天,月色如霜。
西鄂城南墙下,孙坚带着八百亲兵伏在护城河外的芦苇丛中。祖茂则领着五千精兵,扛着云梯绳索,在下游半里处待命——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孙坚主攻南城角,祖茂则趁机在西侧登城。
城墙垛口上,黄巾守兵抱着长矛昏昏欲睡。这些农民出身的黄巾兵本就缺乏训练,此刻大多缩在垛口后打盹,只有几个负责了望的哨兵强撑着睁大眼睛,却也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动手!”孙坚低喝一声,如狸猫般窜出芦苇丛。八百淮泗亲兵紧随其后,手中抓着特制的铁爪钩,奋力抛向城头。“噗噗噗”几声轻响,铁爪嵌入城墙砖缝,孙坚抓住绳索,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他身着重甲,却灵活得像只猴子,不过片刻便爬到了垛口下。
“谁?”一个哨兵终于发现了动静,刚要喊叫,孙坚突然发力,如猛虎扑食般跃上城头,手中环首刀一挥,那颗脑袋便滚落在地,鲜血喷了旁边另一个哨兵满脸。
“敌袭!敌袭!”那哨兵抹了把脸上的血,尖叫着拔刀砍来。孙坚不闪不避,左手抓住对方手腕,右手刀顺势刺入其心口。与此同时,八百淮泗亲兵陆续登城,与城头黄巾兵展开混战。这些淮泗精兵本就是亡命之徒,下手狠辣,刀刀致命,不过片刻便将南城角的守兵杀得溃不成军。
“点燃火把!”孙坚一刀劈开一个黄巾兵的胸膛,高声下令。数支火把被点燃,在城头摇晃,如同黑夜中的指路明灯。
城外,祖茂望见城头火光,精神一振:“弟兄们,上!”五千淮泗精兵扛着云梯冲向城墙,将云梯架在垛口之间。他们手脚麻利,转眼便有数十人攀上城头,与孙坚的人马汇合。
西城值守的孙仲被喊杀声惊醒时,南城角已落入汉军之手。他身披重铠,手提长枪冲出营房,正撞见一群黄巾兵溃退下来。“站住!”孙仲怒吼着挺枪刺倒一个逃兵,“汉狗不过数百人,慌什么!”
他身后万余黄巾兵列成阵势,举着长矛向前推进。孙仲挺枪冲在最前,枪尖直指孙坚。“汉狗贼将,可敢与我一战?”
孙坚大笑:“一个黄巾贼也敢称将?看我斩你!”他挥刀迎上,刀枪相撞,火星四溅。孙仲虽是黄巾将领,却也有些蛮力,枪法大开大合,倒也颇有气势。但孙坚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刀术早已炉火纯青,不过十合便卖了个破绽,一刀劈在孙仲肩头,将他连人带枪砍翻在地。
“渠帅救命!”孙仲惨叫着向城内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