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得意地扬了扬眉:“那是,我文武双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流氓,骂得过前丈母娘。”
两人在车里笑闹成一团,气氛甜蜜得能拉出丝来。
而另一边,王家。
母女三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家。
一进门,梁美娟就气得把手里的爱马仕包狠狠摔在沙发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用最恶毒的语言破口大骂。
“那个白眼狼!那个小人得志的扑街仔!想当初,要不是我们王家,他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有几个臭钱了,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还有那个姜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的狐狸精样!”
她骂了半天,发现王萱一直低着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女儿。
“还有你!当初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放着那么多豪门公子不要,非要找那么个一无所有的穷鬼!”
“现在好了?人家把你当垃圾一样扔了,身边还带了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你开心了?”
“你满意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王萱心中压抑已久的炸药桶。
“是!我是瞎了眼!”王萱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和近乎疯狂的绝望,她哭着冲母亲嘶吼道:
“可当初是谁天天在我耳边说他没出息?”
“是谁逼着我跟他离婚,说他配不上我们王家?不就是你吗!?”
“是我亲手把他推开的!现在他飞黄腾达了,身边站着比我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他住着顶级别墅,随手花几百万眼都不眨一下!”
“这些本该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你满意了吗?”
“妈!你现在开心了吧!?”
王萱的嘶吼,让梁美娟也愣住了,随即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
“你还敢怪我?当初你要是自己争气点,他敢跟你离婚吗?”
“没用的东西!”
“我没用?”王萱惨笑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对,我就是没用!我最大的没用,就是当初听了你的话!”
“放弃了一个能把我宠成公主的男人!”
喊完,王宣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转身跑上楼。
她冲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狠狠地把门反锁了。
任凭梁美娟在外面怎么敲门,怎么叫骂,她都充耳不闻,只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在无边的绝望中,她摸索着拿起了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妹妹王静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把刚才在商场发生的一切,把自己的屈辱、不甘和悔恨,全都倾诉了出来。
电话那头,王静的公寓里,一片安静。
王静静静地听着姐姐语无伦次的哭诉,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耐心地安慰着她:
“姐,你别哭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她说了许多劝慰的话,直到王萱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挂断了电话。
然而,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王静脸上所有的温柔和同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也异常坚定。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气质优雅的自己,心里无比清楚。
姐姐的痛苦,源于她的“得不到”和“已失去”,那是失败者的哀嚎,是弱者对过去的无能狂怒。
而她自己,则是“正想要”和“必须得”。
今天这场偶遇,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加看清了曹昂的价值和珍贵,也更激发了她潜藏在骨子里的斗志。
他,不仅有钱有颜,更有手腕,有情义,有格局。
这样的男人,是港城所有豪门都梦寐以求的“最优股”,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垃圾股。
“姐姐,你已经出局了。”
王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但是,我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他,我是绝不会放手的。”
王静眼神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立刻拿起手机,调出曹昂的微信。
她没有提刚才的冲突,那只会显得自己和姐姐一样小家子气。
她思索片刻,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过去。
【曹昂,明天晚宴的座位安排出来了,你的位置在我左手边,希望你不会觉得拘束。】
曹昂收到信息,看了一眼就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笑了笑。
想到王家, 他对王萱那点破事儿,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懒得去同情。
就在他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耿浩发来的一份紧急报告。
【老板,我通过情报渠道,发现一件关于王静的消息。】
曹昂挑了挑眉,点了开来。
【已确认,王家主母沈玉君,已为她的独生女王静安排了联姻对象——冯氏航运的二公子冯瑞。】
【此人也将出席明晚的慈善晚会,且风评极差,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附注:去年九月,冯瑞因一名KtV女服务员为其倒酒时溅湿鞋面,当场用酒瓶砸断对方三根肋骨,后以三万港币私了。**】
看到最后那行加粗的附注,曹昂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心中的怒火并非源于一个h婚约者的出现,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厌恶。
厌恶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所谓上流人士,更厌恶像沈玉君这样,为了商业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亲生女儿推向人渣的冷血手腕。
在他看来,这和贩卖人口没什么区别。
王静……她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