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二讲完,见许老头在发呆,就喊道:“爹,你是不是头疼?”
许老头回神道:“头不疼啊,就是这会儿脑子里有点乱。”
许老二不确定道:“你确定头没有不舒服,会不会是摔到头了?”
“没有,对了,医药费谁结的,多少钱来着?”
“老四结的,目前600多块,后面每天换药的钱另外算。”
“哼,你好歹是个哥,干啥让他结?”
许老二无奈道:“当时都着急着把你往医院送,哪里想的起来身上装钱。你放心,这个钱不得让老四一个人出的。”
“嗯,那你记着一共花了多少钱,再让把单据都给留好了!好了,我再躺会儿,你们都去忙吧!该回去拜年的就都回去拜年,不用都守在我这里的。”
大家在杜念青这里吃过早晚饭之后,就都回去了,许老头就留在杜念青家住着,他每天还得去医院换一次药。
待乌泱泱的人都走了,杜念青就喊许文雨一起过来帮着收拾一大桌子的碗筷。全都收到厨房之后,杜念青说:“你来给洗洗干净,再去把猪给喂一下。我这几天也累的够呛,乌泱泱的一屋子人,我都没休息好,我先去眯会儿。”
说完,杜念青就洗个手,回自己的卧房了。
许文雨见杜念青没有骂他一个人垫付了医药费,也没说不该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吃喝睡,悬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落下了。赶紧按照杜念青的交代,利索的把碗筷洗好,桌子擦干净,再把泔水拿去喂猪。
一阵忙活之后,就去房间看许老头。
许老头还在理自己做的那个梦,他现在都有点怀疑,那不是个梦,搞不好他将来的结局就是这样的。他心里一肚子话,想找人说,但又觉得说出去不妥,到底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除了鬼,啥事没遇见过?许老头想不出所以然,就归结为,肯定是他那晚想自己的娘和大哥、小妹,这是他们给自己的预警。
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个梦做的很合理了。不管怎样,千万不能把日子过成了梦里那副模样。
许文雨推门进来,见许老头还没睡着,就问道:“爹,咋没睡着?”
“嗯,睡了好多天了,这会儿睡不着了。他们都回去了?”
“嗯,都走了!以为你睡着了,就没过来和你说!”
“你娘这几天在干嘛的?”
“在家做饭呢,过年不就是一波一波的来人拜年。”
“哼,那么多儿媳妇在家呢,她能做啥饭,就是不想过来伺候我!”
许文雨没接话,他能咋说,生完最小的老六之后,许老头和许老太就分房睡了。而且他娘和老五性子很像,好吃好喝的时候能看见她,一到有事儿,就溜的见不着人影儿。
见许文雨不吭声,许老头问道:“你媳妇呢?”
“去睡觉了,说是这几天没睡好!”
“嗯,这几天给你们两口子添麻烦了!对了,那个医药费是你结的?”
“嗯,是的!”
“那之前结过的单据,你都给收好了,接下来的换药钱,你也垫付一下,我身上也没带钱,等到后面,我一起子给你。”
许文雨摆摆手,说道:“不用了,爹!”
许老头用手指着许文雨,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不用了,就显得你钱多是吧!一点子心眼儿都不长!回头给你,你就老老实实的收着,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子,凭啥要你一个人养着?”
许老头嘴巴上虽然说着刻薄的话,但心里其实是高兴的,至少有一个儿子,是把老子看的比钱重要的。
接着,许老头又问道:“我在医院里的这几天,他们都是在你这里吃住的?”
“嗯!”
“那你媳妇儿可说了什么?”
“没有?”
许老头不信道:“啥闲话都没有说一句?”
“嗯,一句闲话都没有说!”
许老头疑惑道,不对劲啊,这老四媳妇最是直接,炮仗脾气,那是一点就炸的,咋现在变得这么贤惠了,不对劲啊!
许老头沉思了好久,脑子里猛地闪现一下什么,但他又没有抓住,懊恼的不行。
许文雨看着自家爹眉头紧锁,一副愁容的样子,问道:“爹,你还是在想给老六盖房子的事情么?”
许老头摇摇头:“不是的,他爱盖不盖,老子还不想管了。我是在想你媳妇的事情,老四啊,你没发现你媳妇变了好多么?”
“发现了啊,她老早不就变了么?”
“你发现了?那你是啥时候发现你媳妇变的?”
“嗯,好像是来街上做早餐店开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不,她好像是自杀没成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难道、、、、、、”
“爹,你在嘀咕什么,我没听清?”
“哦,没啥!你出去忙你的吧,我想睡会儿了,有事儿我就喊你!”
“哦,行!”
待许文雨关了门出去了,许老头自言自语道:“这老四媳妇莫不是死了又活了吧,明显就是换了芯子一样。难道和我一样,也是做了一个警示的梦,彻底的变了,难怪啊?”
许老头就这样,自言自语的分析着,慢慢的回想最近的事情。他不懂啥重生,一直觉得那是一个警世的梦,而且怀疑杜念青肯定也是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变化,做出那么多改变,还这么会挣钱,毕竟梦里展现了多少年后的事情。
而且看杜念青改变的这么成功,想来梦里预示的都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他还真的不能啥事都指望着小儿子了,靠不住,还不如几个大的呢!
他梦里凄惨的开始,就是从给小儿子要盖房子开始的,所以,现在起,他得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晚年了。
接下来的一周,许老头就安心的住在许文雨家养病。每天吃好早饭,许文雨就背着他去医院换药。许文雨家也就是和街上老朱家互相拜年走动,其他的人都不大来往的,所以家里很是安静,也很适合养病的。
杜念青面上也没有嫌弃许老头,按照医生的嘱咐给许老头做饭,该忌口的就不做,该补充营养的,就多做点,喂饭、洗漱、上厕所,就是许文雨来搞。两口子倒是把许老头照顾的没话说,这中间其他几个儿子都没有过来看望,他们都在忙着给亲戚们拜年。倒是许文雨一家,今年因为照顾许老头,哪里都没去成。
拜年时,亲戚们问起老四咋没跟着一道来,许老二也都帮着解释了一下,说是在街上照顾老爹的。
正月十五,许老头也是在杜念青家过的,杜念青烧了了很多祭祖的菜,安排的很好,许老头很满意,还夸了杜念青几句。
正月十六的大清早,许老五和老二过来,把许老头给接回村里,许文雨也跟着一道回了村里。杜念青则是因着老张家的大哥二哥过来接她回娘家,就跟着回娘家去了。孩子就都送到老朱家给朱婶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