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泳健将】的加持下。
带着两个成年人对曾昊来说几乎毫无负担。
他像一条巨大的海豚，飞速地冲向岸边。
岸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热心群众。
看到曾昊拖着人上来。
立刻七手八脚地帮忙，将两人拉上了岸。
“咳咳……咳……”
两个被救的男人趴在地上。
一边吐着水一边剧烈地咳嗽。
曾昊看了一眼。
确定他们没有生命危险，转身再次扎入水中。
第二次，他救上来的是一个抱着孩子。
已经快要脱力的母亲。
第三次，是最后两名吓得瑟瑟发抖的乘客。
每一次往返，都快得不可思议。
岸上的群众只看到一道黑影在水面上来回穿梭。
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我的天……这是飞鱼吗？”
“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是警察！我刚才听到他喊了！”
四趟，六名乘客全部被救上岸。
曾昊浮在水面，剧烈地喘息着。
冰冷的河水也无法浇灭他胸腔里燃烧的火焰。
还差一个！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加速下沉。
只剩一个车顶还露在水面上的公交车。
再次潜了下去。
这次是最困难的。
司机已经完全昏迷，全身都是累赘。
曾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将司机从狭窄的驾驶座里拖出来。
然后从窗口弄出去。
当他拖着司机最后一次浮上水面时。
体力也几乎到达了极限。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司机推向岸边。
自己则被几个冲到浅水区的群众合力拉了上去。
“都……都没事吧？”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别人。
“没事！都没事！就是喝了几口水！”
“兄弟！你太牛了！”
“英雄啊！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周围的群众自发地鼓起了掌。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佩和激动。
一个大爷激动地抓住旁边人的胳膊。
“快！快问问这警察同志叫什么名字！”
“同志！你叫什么啊？”
有人大声喊道。
曾昊累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模糊地应了一句。
“……曾昊……”
“什么？林浩？”
“好像是叫林神？不对，是林神警！”
一个离得近的小伙子听岔了，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大家快看啊！这位林神警一个人救了一车人！”
“林神警！好样的！”
“林神警牛逼！”
“林神警”这个称号。
就这么在混乱中被喊了出来，并且迅速传开。
不远处，一个扛着相机的摄影师恰好路过。
记录下了这惊心动魄的全过程。
他将镜头对准了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曾昊。
只见那个年轻的警察，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正靠着岸边的栏杆休息。
他看到被救上来的乘客和司机都安然无恙。
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疲惫，有欣慰，有如释重负。
干净，纯粹，充满了力量。
“咔嚓。”
摄影师按下了快门，将这一瞬间定格。
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喃喃自语。
“这才是……最美的笑容。”
就在这时，宁涵清穿过人群，快步走了过来。
她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并且把车停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跑到曾昊面前。
看着他湿透的头发、苍白的嘴唇和身上。
被玻璃划出的道道血痕，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疯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一个人就敢往下跳？你不要命了？！”
曾昊抬起头，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咧嘴一笑。
“没事。”
他那句轻飘飘的“没事”。
换来的却是宁涵清更深的怒火。
“没事？”
宁涵清的音调拔高了八度。
指着他身上还在渗血的划痕。
“这叫没事？”
“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还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啊？”
“万一你抽筋了怎么办？”
“万一你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怎么办？”
“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她一连串的质问。
让刚刚还沉浸在救人喜悦中的曾昊有点懵。
他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嘿嘿傻乐。
“这不是……都好好的嘛。”
“好什么好！”
宁涵清气得跺脚，眼眶却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被救上来的乘客和司机在家人的搀扶下。
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一个中年男人二话不说。
对着曾昊就深深地鞠了一躬。
“警察同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今天就……唉！”
他话没说完，眼泪就先下来了。
他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警察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童言无忌的话，让周围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曾昊被逗乐了，伸手想摸摸她的头。
结果手上全是泥水，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小妹妹，心意我领了啊，不过等你长大，叔叔就老啦。”
“那……那我给你当牛做马！”
小女孩很认真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噗……”
曾昊彻底绷不住了。
“不用不用，你们都平安就好。”
他摆摆手，看向另一个被扶着的男人。
那人正是公交车司机。
“司机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脸色惨白，嘴唇还在哆嗦。
他满脸愧疚地说道。
“同志，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大家……”
“我……我有心脏病史，刚才突然就犯病了。”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曾昊点了点头，总算弄清了事故原因。
周围的群众对着曾昊又是一阵猛夸。
“林神警！真是好样的！”
“人帅心善，我们市的骄傲啊！”
曾昊听着那个离谱的“林神警”外号，嘴角抽搐。
“那个……大伙儿，我不姓林，我叫曾昊……”
可惜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
宁涵清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架住曾昊的胳膊。
“行了行了，人都没事就行了。”
她对众人说道。
“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
“救护车和交警马上就到，大家先配合后续处理。”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拖着曾昊就走。
“你赶紧跟我去换身干净衣服。”
“浑身湿透了，想得肺炎啊？”
“哎哎哎，队长你慢点……”
曾昊被她拽得一个趔趄。
宁涵清头也不回，冷哼着说。
“换完衣服，我带你去游泳馆，让你游个够！”
曾昊：“……”
队长，你这多少带点个人情绪了啊。
第二天，刑侦支队二组办公室。
曾昊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昨晚折腾到半夜才回家。
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