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今天……见到管栾恩了。”
曾昊换着鞋，故作平静地开口。
“哐当！”
曾雨手里的盘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红烧肉滚了一地。
但他完全没在意，猛地冲到曾昊面前，抓住他的肩膀。
“你……你说你见到谁了？”
他的声音都在抖。
“管栾恩，管老。”
“他来我们支队了，杨队是他的学生。”
曾雨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用力拍着曾昊的肩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好！好啊！”
“我儿子出息了！都能见到管老了！”
对于曾雨这一辈的老警察来说，管栾恩就是神。
是他们年轻时奋斗的目标和偶像。
曾雨激动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不行，今天必须喝两杯！”
“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说着，他又冲回了厨房，干劲十足。
看着父亲激动的背影，曾昊笑了。
他知道，父亲这是为他感到骄傲。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上了桌。
曾雨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给父子俩都满上。
“来，儿子，跟爸说说，见到管老是什么感觉？”
“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跟你说什么了？”
曾雨举起酒杯，满脸期待。
曾昊跟他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把今天和管栾恩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当听到管栾恩说曾昊可为“新八虎之首”时。
曾雨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仰头干了一杯酒，眼角泛着泪花。
“好小子！真给老子长脸！”
“我要是现在能下去。”
“我非得在你爷爷坟前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也高兴高兴！”
父子俩你一杯我一杯，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
酒过三旬，父子俩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就在这时，杨斌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杨队？”
曾昊接起电话，还有些微醺。
“你小子，跟管老道别了吗？”
“他老人家马上要走了。”
“啊？这么快？”
曾昊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赶紧的，来我办公室一趟。”
“管老点名要再见你一面。”
挂了电话，曾昊跟曾雨简单说了一声。
立刻披上外套就往支队赶。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杨斌办公室门口。
管栾恩和杨斌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管老。”
曾昊立正站好，恭敬地喊了一声。
管栾恩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这么拘谨。”
他的目光温和而锐利，落在曾昊身上。
“小曾，我这次来云归，主要是为了一个案子。”
“但最大的收获，是发现了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我今晚住处还有点时间，想跟你聊聊案子。”
“聊聊刑侦的未来，你愿意来吗？”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邀请了。
这是前辈对后辈最顶级的提携。
旁边的杨斌，眼神里流露出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曾昊心脏砰砰直跳，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
“我愿意！”
管栾恩满意地点点头。
“好，小杨会把地址给你。”
说完，他便在警卫的陪同下转身离开。
杨斌走过来，用力拍了拍曾昊的肩膀，酸溜溜地说道。
“你小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管老这是要收你当关门弟子的节奏啊。”
他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塞给曾昊。
“去吧，好好表现，别给我们云归支队丢人。”
曾昊捏着纸条，感觉比千斤还重。
他没有立刻去管栾恩的住处，而是先回了趟办公室。
他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刚推开重案组办公室的门，童家盛就凑了上来。
“昊哥，你咋又回来了？脸这么红，跟杨队喝酒了？”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没走的同事，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曾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
“没，刚去送了送管老。”
“什么？！”
童家盛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
“你见到活的管栾恩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昊哥牛逼啊！见到偶像了？”
“快说说，管老长啥样？”
“是不是跟传说中一样，眼神能杀人？”
“合影了吗？签名了吗？不行加个微信也行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一个个兴奋得跟见了明星的粉丝一样。
曾昊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都淡定，淡定！”
“就是普通一个老人家，很和蔼。”
他越是这么说，大家就越是好奇。
这场关于管栾恩的讨论会。
一直持续到所有人都被赶下班才算结束。
曾昊回到家时。
曾雨已经把地上的红烧肉收拾干净。
又重新炒了两个菜。
见曾昊回来，曾雨连忙拉着他坐下。
“怎么样？管老跟你说什么了？”
曾昊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
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爸，管老……想调我去刑事侦查局大要案处。”
“啪！”
曾雨刚端起来的酒杯，再一次掉在了桌上。
幸好这次是桌上，酒洒了出来，杯子没碎。
但他完全顾不上了。
他死死盯着曾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你说……去哪儿？”
“刑事侦查局，大要案处。”
曾昊重复了一遍。
那是c国所有刑警的圣地。
是专门侦办全国范围内。
最顶级、最复杂、最凶险案件的核心部门。
能进去的，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王牌中的王牌。
曾雨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粗重。
他猛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激动得脸都涨成了紫色。
“好！好！好啊！”
他连吼了三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曾家的祖坟，不是冒青烟，是火山喷发了！”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曾昊，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
“我儿子要去京城了！要去大要案处了！”
“出息了！你比你老子我，比你爷爷，都有出息！”
这一晚，父子俩把那瓶珍藏的好酒喝了个底朝天。
第二天一早，曾昊顶着微醺的脑袋来到办公室。
刚坐下，童家盛就端着一杯枸杞水。
一脸谄媚地凑了过来。
“昊哥，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曾组长……”
“不对，得叫虎首！”
“啥玩意儿？”
曾昊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呢？”
童家盛一脸神秘地把手机凑了过来。
“你现在可是咱们系统内的网红了！”
“管老亲口封的‘新八虎之首’。”
“这消息昨天晚上就在各大工作群里传疯了！”
“你看看这标题，‘传奇落幕，新王当立！”
“刑侦之神管栾恩隔代指定接班人！’，写的跟小说似的。”
童家盛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虎首，以后兄弟我就跟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