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刘超骂道。
“刘所长,是不是宋晓云在你身边几年,你没得到她,气得发疯!”我凑近刘超,诡笑道。
“滚!”刘超对着我就是一脚。
我连忙闪开,刘超可不是女人,这一脚势大力沉,就算不坏,也会痛得不行。
刘超是政府人物,他代表的是政府形象,他怎么敢乱来?
我闲云野鹤,无拘无束,这也是我一直不愿进派出所的原因。
我姑姑曾经说给我弄个所长当当,我一直不答应,但我却甘愿掏钱自己去做那些派出所所干的那些事。
屋子整理好后,这些人陆续走了,只剩下我和宋晓云。
“晓云,今晚我们睡这个房间,等你叔出殡后,明天把你爸妈接来睡那个房间。”我牵着她的手重新走了一遍屋子。
“那些人估计今晚就会来杀我们,你准备怎么应付?”宋晓云忧心忡忡。
“我只怕他们不来呢!
对了,你该和我说实话了,你为什么能够打入金桶内部?”
宋晓云眉头微蹙:“说实话,我叔一家原来也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我叔开了个酒馆,生意很好,接触的人比较多,消息灵通,老鬼看中了他这一点,便派人联系他。
那个人就是货郎。
货郎和我叔开始就认识,有一天人走光时,货郎便开始试探我叔。
他:“宋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开个酒馆,每年能赚几个子儿?每天还要装孙子。”
我叔说:“为了生计,没办法。
别说我,货郎,你挑个担子东家走,西家窜,你又能赚几个子儿?跟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货郎说:“”你不懂,我有外水,你怎么跟我比?”
“外水?”我叔莫名奇妙:“你一个货郎还有什么外水?”
货郎闻言,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咳嗽一声,从褡裢里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在我叔眼前晃了晃:“这就是外水。”
银子的寒光映得我叔瞳孔骤缩,他开酒馆一年忙到头,也未必能攒下这样一锭纯银。
“你一个货郎,哪来这么多银子?”我叔声音发紧,下意识朝酒馆门口望了望,生怕有人听见。
货郎嗤笑一声,将银子拍在八仙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挑的不是针头线脑,是老鬼爷的门路。”
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老鬼爷手下能人遍地,要的是消息、是门路、是肯做事的人。
你这酒馆是牛头镇最好的耳目,南来北往的人谁不往你这儿凑?只要你肯把听到的风声递上去,这银子,以后少不了你的。”
“就这么简单?”我叔有点不信。
“就这么简单!”货郎肯定地点点。
我叔手掌摩挲着桌面,心跳得厉害。
他想起家里漏雨的土坯房,想起妻子常年劳作的病体,想起侄女宋晓云在派出所拿着微薄薪水还要处处往死里干的模样,喉头动了动:“老鬼爷……那可是官府要抓的人,我要是掺和进去,万一……”
“万一什么?”货郎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牛头镇是谁的地盘?表面上是派出所,暗地里都是老鬼爷的人。
你以为刘超那点能耐,能管得住事?
再说了,”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诱惑:“老鬼爷说了,只要你忠心,不仅给钱,还能让你把酒馆扩成酒楼,以后牛头镇南边,你就是说了算的人。”
我叔的呼吸渐渐粗重,货郎又抛出一记重锤:“你侄女晓云在派出所当差,天天对着那些穷酸规矩,有什么好?
等你发达了,让她跟了你,跟着你享清福,不比在里头看人脸色强?”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我叔的软肋。他一直觉得我家穷,若是我给他提供信息,他给我钱,那我一家也能很快过上好日子。
就算冒点险似乎也值得。
货郎见我叔心意已动,趁热打铁道:“这事就你知我知老鬼爷知,只要你守口如瓶,保你平步青云。
明天我来取消息,你好好想想,是继续守着这破酒馆混日子,还是跟着老鬼爷吃香的喝辣的。”
货郎走后,我叔对着那锭银子坐了一夜。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银子上,也照在他纠结的脸上。
天快亮时,他猛地攥紧拳头,将银子塞进了床底的木盒——他终究没能抵挡住诱惑。
不出一年,他就建了栋高楼大厦,不知情的都以为他开个小酒馆,赚了大资金。
可他不知道,这一脚踏入的,不是富贵路,而是万丈深渊。
而货郎转身就将我叔的反应禀报给了老鬼,老鬼冷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宋成这颗棋子,算是盘活了。”
他早已料到我叔会答应,毕竟,贫穷和欲望,从来都是最锋利的刀。
我叔一直想发展我成为他的下属,这两年来他一共发展了十一人,这些人都成了他的打手。
那个樵夫就是他发展的打手。
我也算是这十一个中的其中一个。”
“他是怎么发展你的?”我好奇心来了。
“我叔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他的日子这几年过得非常滋润。
而我一家则衰到了绝顶,先是我妈得病住院,我家没钱只好去问我叔借。
我叔话二话不说就借了我五千。
祸不单行,我妈好后,我爸忽然又得病住院,只好又去向我叔伸手。
我叔话二不说,又借了我五千。
我叔以为机会来,那天我下班后,他来找我。
怕我爸妈听见,叫我去他店里说有要事和我说。
到了他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他什么事,开始我以为他叫我还钱。
“叔,我会尽快还你钱的。”没等他开口,我先开了口。
他说晓云啊,你一个月工资三十块,一年三百六十块,十年才三千六百块。
你这点工资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才能还清我这一万元。
说实话,我的命还不一定有那么长,
你怎么还?”
与人鱼不如授之于渔!
我说:“叔,我会想办法。”
他说:“晓云啊,你来想办法要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何时。
与人鱼,不如授之以渔,还是我来替你想办法吧!
“叔,你有什么办法?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