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些插曲,李源总算是做好了饭。
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一份普通的香菇炒鸡肉而已。
盛进了一个搪瓷小盆里,放上了两个大白馒头,盖好盖子以免跑了热气,就去了何雨水的耳房。
这丫头,经过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哪还有心思去做饭,正躲在屋里黯然神伤呢。
李源走到何雨水住的耳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何雨水有些沙哑、带着鼻音的声音:“谁…谁啊?”
“是我,李源。”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手忙脚乱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半。
何雨水站在门口,眼睛红肿,头发也有些乱。
她看到李源,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弱:“源…源子哥…你怎么来了?”
李源把手里的搪瓷盆往前递了递,“你哥也不在家,我想着你估计也没吃饭,就多做了一些,你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
何雨水看着那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小盆,又抬头飞快地瞥了李源一眼,眼圈瞬间又红了。
她没想到源子哥还会特意给她送饭来,接过来的瞬间,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和感动:“谢…谢谢源子哥…”
李源没多说什么,也没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身上还疼吗?”
何雨水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了洁白的手背上,“不怎么疼了…就是…就是还有点后怕…”
“过去了就别想了。把门插好,吃完早点睡吧。”
李源的声音依旧是没什么起伏,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但对于何雨水来说,已经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源子哥!”
何雨水突然开口叫住了李源,声音里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
李源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何雨水张了张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最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你也早点休息。”
李源回以她一个宠溺的微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何雨水捧着饭菜回到屋里,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复杂的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中院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被有心人看得一清二楚。
谁让李源送饭的时候,也没有遮遮掩掩,让贾张氏和易中海全都留意到了。
贾张氏从玻璃后面爬起来,急匆匆的就朝着儿媳妇秦淮茹嚷嚷开了:“淮茹!淮茹!”
“你猜我刚看见什么了?前院那李源,给何雨水送饭去了!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给个大姑娘送饭,还站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这像什么样子!”
其实总共就两三句话,可能连两分钟都没有,但落在贾张氏眼里,就是好一会儿了。
秦淮茹正算计着傻柱做完小灶该回来了,被婆婆打断思绪,抬起头,“妈,您别瞎猜。雨水今天受了惊吓,是李源救了她,现在给她送口饭吃,邻里之间互相照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撇着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对了,我看李源端的是个搪瓷盆,也不知道做的啥好吃的,你去何雨水屋里看看,有肉的话给弄点回来。”
棒梗一听到有肉,眼睛“唰”地就亮了,扯着秦淮茹的袖子就开始闹腾:“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嘛!”
小当虽然没说话,但也眼巴巴地望着秦淮茹,咽了咽口水。
刚才秦淮茹就没做多少饭,就等着傻柱答应带过来的饭盒呢,别说孩子们饿了,就是她自己也没怎么吃。
只是婆婆的话,却让她心里有些烦躁。
她这个婆婆,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想着去何雨水嘴里抠食儿。
今天要不是李源恰巧救下了何雨水,何雨水能不能安全回来都难说,万一真有个意外,那傻柱还能愿意帮她们家吗?
但看着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秦淮茹心里又是一软。
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贾张氏劝道:“妈,您就别出这馊主意了。雨水现在有李源送的饭,只要她吃饱了,那傻柱的饭盒才会给咱家。”
“再说了,雨水是个上高中的人,跟傻柱可不一样,这万一要是被她察觉出什么,那以后咱家可就甭想再要傻柱的饭盒了。”
说到这里,秦淮茹又转向棒梗和小当,尤其是棒梗,她最了解这个儿子,总是到傻柱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摸零嘴。
她弯下腰,拉着棒梗,又看了看小当,神情严肃地叮嘱:“棒梗,你给妈听好了!傻叔家里的东西,你…你偶尔拿点零嘴,妈不说你。但是!”
“雨水姑姑屋里,还有院里其他人家,像前院三大爷家,后院许大茂家,那是一根针、一粒花生瓜子都不许动!听见没有?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傻叔那么好说话!”
棒梗撅着嘴,明显不太服气,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问道:“那…前院的源子叔家呢?能去吗?他家里肯定也藏了很多好吃的。”
秦淮茹被儿子问得一怔,眼前瞬间闪过李源那张清秀的脸,还有非人一样的尺寸,颠倒神魂的感觉,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有些发热,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犹豫了。
李源这个人,怎么说呢…
他跟傻柱完全不一样。
傻柱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而且圣母心非常严重,只要自己不主动解开裤腰绳子,那傻柱就永远逃不出手心。
而且在傻柱面前解了裤腰绳子不一定是件好事,他可能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贞洁、守妇道的好女人了。
可李源不同,看着不声不响,却滑得很,她的两只手都攥不住,想下嘴咬,也咬不住。
要不是当初死鬼老公的逼迫,她也不至于阴差阳错,深深的被那惊心动魄的一回给折腾怕了,也…也莫名地记住了那滋味。
这念头像火苗一样烫了她一下,让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赶紧晃了晃头,把这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危险的回忆甩开。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死死压回心底,脸上重新挂上作为母亲的严厉:
“更不能去!李源叔家,你一步都不许踏进去!你没看见,许大茂被他打得样子吗?小心他也这样揍你!你要是敢去,惹出麻烦来,到时候妈可帮不了你!”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插了一嘴:“棒梗,听你妈的!那李源可不是傻柱,傻柱你偷他点花生米他嘿嘿一乐就完了。李源这小子,奶奶暂时也看不清,你不要去他家。”
虽然贾张氏也馋,但她更怕惹上李源这种硬茬子。
她精明着呢,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得躲着走。
棒梗看着奶奶也这么说,终于彻底蔫了,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连最疼他的奶奶都这么说,看来是真去不得。
秦淮茹看着婆婆这次难得地和自己站在了一条线上,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她再次严厉地警告了两个孩子,尤其是棒梗,这才端着盆,从傻柱家里找了一件脏衣服,到院里的水池边等傻柱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