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的油灯重新燃起，昏黄的光晕驱散了厮杀后的狼藉。被捆住的影阁杀手们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凌月瑶正用破山刀撬开她们的嘴，追问玄铁令的更多细节，而楚羽则坐在桌边，指尖摩挲着黑铁戒指，眼神晦暗不明。
【小子，刚才那手至阳灵力用得不错啊。】玉清霜的声音突然在戒指里响起，带着点刻意的温和，【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无师自通都能发挥出纯阳圣体的三成威力。】
楚羽挑眉，没接话。这老古董终于忍不住要开始布局了？
【不过你这用法太粗糙，纯属浪费体质。】玉清霜顿了顿，语气里带上点指点的意味，【就像拿着绝世神兵却只会劈柴，暴殄天物。】
“哦？”楚羽终于在心里回应，语气平淡，“难道前辈有办法？”
【那是自然。】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得意，【本座当年见过一本《纯阳诀》，专门为纯阳圣体量身打造，若是你能修炼，不出十年，定能突破金丹境，至于那些影阁杀手，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楚羽的天眼悄然运转，透过戒指，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魂影正拿着一卷虚幻的竹简，竹简上闪烁着微弱的金光，确实是部功法秘籍。但他同时也察觉到，竹简的边角处有几处灵力波动异常，像是被强行篡改过。
【怎么样？想学吗？】玉清霜的声音带着诱惑，【只要你拜本座为师，这《纯阳诀》本座现在就传给你。】
拜师？传功？
楚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古董倒是打得一手好牌，先用功法引诱，再以师徒名分束缚，最后慢慢实施她的采补计划？
【前辈的好意心领了。】楚羽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只是我资质愚钝，怕是学不会这么高深的功法。】
【放心，本座亲自指点你，保证你一学就会。】玉清霜生怕他拒绝，赶紧抛出更大的诱饵，【而且这《纯阳诀》有个妙处，修炼时若有旁人护法，能事半功倍——到时候本座帮你护法，不出百年，你就是修真界最年轻的高手。】
旁人护法？怕不是想趁机吸他的灵力吧。
楚羽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装出心动的样子：“真的？可是……我已经答应保护凌姑娘，怕是没时间专心修炼。”
【这有什么难的？】玉清霜嗤笑，【等解决了玄铁令的事，让那丫头自己去闯黑风城，你跟本座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闭关，最多三年，保证你脱胎换骨。】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暧昧：【再说了，这《纯阳诀》还有个附赠的小法门，修炼时若能与女子行周公之礼，阴阳调和，修为能暴涨十倍——到时候……本座虽然只剩魂体，却也能帮你寻些体质契合的女子。】
来了。
楚羽的眼神冷了下来。绕了这么大圈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所谓的《纯阳诀》，根本就是部被篡改过的双修伪经，前面或许确实能提升修为，但到了关键处，必然会引导修炼者依赖双修，最后沦为他人的鼎炉。
而玉清霜的算盘打得更精——先让他用这部伪经打下基础，等他对“双修”产生依赖，再亲自上阵（或者找替身），借着“护法”的名义吸走他的纯阳灵力，到时候别说三千年，三百年重回巅峰都有可能。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急切，魂影在戒指里搓着手，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重回巅峰的场景。
楚羽沉默了片刻，心里快速盘算。这部伪经虽然有问题，但前期的修炼法门未必是假的，至少能让他快速提升实力；至于后面的双修陷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天眼在，难道还怕了一部被篡改的功法？
更重要的是，一旦接下这《纯阳诀》，就能进一步获取玉清霜的信任，将来从她那里套出更多真秘籍。
“既然前辈如此厚爱，晚辈却之不恭。”楚羽在心里应道，语气带着点“受宠若惊”，“只是拜师就不必了，晚辈不敢高攀。”
他故意拒绝拜师，反而更能让玉清霜放心——一个只想学功法、不想被束缚的“贪心”小子，才更符合他的人设。
【也行。】玉清霜果然没坚持，大概是觉得只要功法在手，不怕他跑掉，【本座这就把《纯阳诀》传给你，你记好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股信息流突然涌入楚羽的脑海，正是那部被篡改过的《纯阳诀》。楚羽凝神细看，前面的吐纳法门确实精妙，能极大提升阳属性灵力的吸收速度，但到了第七重之后，功法的运转路线开始变得诡异，隐隐有引导灵力向“阴阳交汇”处聚集的趋势，尤其是最后几页，赫然写着“采阴补阳，双修臻境”八个大字，旁边还画着几幅不堪入目的图示。
【记住，这功法初期要循序渐进，千万别急着练后面的双修法门，等你根基稳了，本座再教你怎么运用。】玉清霜特意叮嘱，装作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多谢前辈提醒。”楚羽假意感激，心里却冷笑。这老古董怕是怕他太早发现破绽。
【好了，你先消化功法，本座歇会儿。】玉清霜的魂影显然很满意，懒洋洋地缩回戒指深处，继续吸纳楚羽散逸的灵力，只是这次的吸力比之前大了不少，像是在为“培养鼎炉”做准备。
楚羽压下心头的算计，抬头看向凌月瑶。她已经问完了话，正皱着眉走过来：“影阁的人说，玄铁令确实在黑风城地下武场，而且影阁和清风剑派都派了高手去抢，据说还有几个大宗门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看来这玄铁令藏着不小的秘密。”楚羽点头，将《纯阳诀》的事暂时抛到脑后，“我们得更小心了。”
“嗯。”凌月瑶的眼神有些凝重，“她们还说，影阁阁主亲自去了黑风城，那可是个先天境的高手，我们怕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羽打断她，语气轻松，“实在打不过，跑总行了吧？”
凌月瑶被他逗笑了，心里的担忧消散了不少：“也是，大不了我们不掺和就是了。”她说着，看向楚羽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刚才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出手，我可能……”
“说这些就见外了。”楚羽笑了笑，故意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点戏谑，“毕竟你还得养我呢，可不能让你出事。”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凌月瑶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脸：“谁、谁要养你了……”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楚羽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被温和的笑意覆盖。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正浓，黑风城的方向隐在黑暗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楚羽不怕。
无论是影阁的阴谋，清风剑派的追杀，还是玉清霜的算计，对他来说，都只是获取天命值和功法的筹码。
他拿起桌上的油灯，走到炕边：“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凌月瑶点点头，看着他吹灭油灯，身影隐入黑暗，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她总觉得，楚羽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像这夜色一样深不可测，可她却忍不住想靠近，想知道那些秘密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黑暗中，楚羽靠在墙角，并未真的入睡。他的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金色灵力，按照《纯阳诀》的法门缓缓运转。果然如玉清霜所说，这部功法对纯阳圣体的契合度极高，只是片刻功夫，周围的阳属性灵气就像受到牵引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这小子果然是块璞玉，稍加打磨就能发光。】玉清霜的声音在戒指里响起，带着点满意，【等他修炼到第五重，本座就能开始……】
楚羽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开始你的美梦吧。
等你把压箱底的真本事都掏出来，就是本座收网的时候。
夜风吹过窗棂，带着远处的狼嚎，为这趟西去之路，又添了几分诡谲。而楚羽知道，他的狩猎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
夜色渐深，墙角的杀手们早已昏昏欲睡，只有偶尔响起的磨牙声在寂静的屋里回荡。楚羽靠在冰冷的土墙上，指尖的金色灵力随《纯阳诀》的法门缓缓流转，每一次周天运转，都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团又凝实了几分。
这伪经的前期法门确实精妙，尤其是对阳属性灵气的牵引，比他之前修炼的《纳元诀》高效十倍不止。不过半个时辰，他就感觉到练气四层的壁垒隐隐松动，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就能突破。
【啧啧，果然是纯阳圣体，这吸收速度，比本座当年见过的天才快多了。】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惊叹，魂影在戒指里晃悠着，贪婪地吞咽着楚羽散逸的灵力，【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五年，你就能摸到金丹境的门槛。】
楚羽没接话，只是默默加快了灵力运转。他能感觉到，玉清霜的魂体比之前凝实了不少，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穿着繁复宫装的虚影，只是面容依旧模糊不清。
【小子，你就不好奇玄铁令里藏着什么？】玉清霜见他不理睬，主动找起了话题，【影阁和清风剑派拼了命抢夺，总不能只是块破令牌吧。】
“前辈知道？”楚羽淡淡反问。
【本座三百万年前就听过这东西。】玉清霜的语气带着点回忆，【传闻玄铁令是上古时期‘锁龙阁’的信物，里面藏着锁龙阁的藏宝图。那锁龙阁当年可是富可敌国，光灵石就堆成了山，更别提那些绝世功法和神兵利器了。】
楚羽的眼神亮了亮。藏宝图？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若是能找到锁龙阁的宝藏，别说修炼资源，就算是对抗影阁和清风剑派，也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玉清霜话锋一转，【锁龙阁覆灭了上万年，藏宝图就算是真的，也早被岁月磨平了痕迹。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宝藏，以你现在的修为，守得住吗？】
“总要去看看才知道。”楚羽语气平静，心里却另有盘算。他要的从来不是宝藏本身，而是寻宝过程中能捞到的好处——无论是天命值还是功法秘籍，都值得他去一趟黑风城。
就在这时，炕上的凌月瑶突然翻了个身，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像是在说梦话。楚羽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月光透过窗缝洒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肩膀上的绷带又渗出了点血迹，想来是白天的打斗牵扯到了伤口。
他起身走过去，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绷带。伤口比想象中更深，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显然是影阁杀手的噬魂爪留下的。
【这噬魂爪的阴毒之气已经侵入骨髓，不赶紧清除，以后会落下病根。】玉清霜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用你的纯阳灵力给她渡点过去，能压制住毒气。】
楚羽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暴露太多底牌，但看着凌月瑶苍白的脸，终究还是伸出了手。指尖凝聚起一丝精纯的金色灵力，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
“唔……”凌月瑶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醒。
金色灵力涌入伤口的瞬间，就听到“滋滋”的声响，像是滚油遇到了冷水。伤口上的黑气迅速消散，疤痕的颜色也淡了许多。楚羽能感觉到，凌月瑶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
【没想到你对这丫头还挺上心。】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嘲讽，【怎么？真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楚羽收回手，没说话。他只是在投资——凌月瑶对他的信任度越高，天命值涨得就越快，将来利用价值也就越大。至于感情？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重新坐回墙角，刚想继续修炼，突然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极轻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特别，落脚时带着点刻意的拖沓，像是怕被人发现，可仔细听去，每一步都踩在地面的薄弱处，显然是个精通隐匿的高手。
楚羽的天眼瞬间铺开，穿透土墙，看到三个穿着夜行衣的黑影正趴在院墙上，为首的是个身材佝偻的老妪，脸上带着块青色胎记，手里握着柄短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是影阁的人！而且修为比屋里这些杀手高得多，至少是先天境中期！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惊讶，【这老虔婆是影阁的‘青面鬼’，一手毒刀出神入化，三百年前在修真界杀了不少成名高手。】
楚羽的眼神沉了下来。先天境中期？这可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就算加上凌月瑶，也未必是对手。
他下意识地看向炕上的凌月瑶，正想叫醒她，却看到那青面鬼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个黑影立刻像狸猫般翻进院子，脚步轻得像片叶子，悄无声息地靠近西屋的门。
“砰！”
一声闷响，西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木屑纷飞中，青面鬼带着两个黑影冲了进来，短刀划破空气，直取楚羽的咽喉！
“小心！”凌月瑶不知何时醒了，惊呼一声，抓起身边的破山刀就朝青面鬼劈去。
“铛！”
破山刀与短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凌月瑶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虎口都被震裂了。
“先天境！”凌月瑶脸色一白，她能感觉到，这老妪的修为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境界。
青面鬼冷笑一声，短刀横扫，逼得凌月瑶连连后退，同时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杀了那小子，取他的心脏回来！”
那两个黑影立刻扑向楚羽，手里的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楚羽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身体像泥鳅般在两人之间穿梭，同时指尖凝聚起金色灵力，快如闪电地点向他们的手腕。这是他从《纯阳诀》里悟出的小技巧，将灵力凝聚在指尖，既能出其不意，又不会暴露太多实力。
“啊！”
两个黑影惨叫一声，手腕被点中，弯刀“哐当”落地，手臂瞬间变得乌黑，显然是中了某种阴毒。
“找死！”青面鬼见状大怒，短刀回劈，逼退凌月瑶，转身扑向楚羽，刀身带着浓郁的腥气，显然毒性极强。
楚羽不敢硬接，脚下一点，往后急退，同时抓起桌上的油灯，朝着青面鬼扔了过去。
油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油汁泼洒而出，落在青面鬼的夜行衣上。楚羽屈指一弹，一道金色灵力射向油灯的火苗。
“轰！”
火苗瞬间点燃了油汁，青面鬼的身上腾起熊熊大火，疼得她惨叫连连，手里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好机会！”凌月瑶大喊一声，破山刀带着劲风劈向青面鬼的后背。
“贱人！”青面鬼怒吼一声，不顾身上的火焰，反手一掌拍向凌月瑶。这一掌凝聚了她全身的灵力，带着浓郁的黑气，显然是拼命的招式。
凌月瑶避无可避，只能举刀格挡，却被掌风震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了重伤。
“凌月瑶！”楚羽脸色一变，想上前帮忙，却被两个忍痛扑上来的黑影缠住。
【蠢货！用纯阳灵力！】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急切，【这老虔婆的毒功最怕至阳之力！】
楚羽咬了咬牙，不再保留，体内的纯阳灵力全力爆发，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像一轮小太阳。他一拳砸向身边的黑影，拳风带着灼热的气浪，那黑影惨叫一声，身体像被点燃的稻草人般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另一个黑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楚羽一把抓住后领，金色灵力顺着手臂涌入他的体内。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那黑影在金光中迅速消融，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解决了两个黑影，楚羽转身看向青面鬼。她身上的火焰已经被扑灭，夜行衣烧得破烂不堪，脸上的青色胎记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看到同伴被秒杀，她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青面鬼颤声问道，她能感觉到，楚羽身上的阳刚之气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楚羽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向她，金色的灵力在他掌心凝聚，越来越亮。
“别过来！”青面鬼慌了，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哨子，想吹报警。
楚羽眼神一凛，屈指一弹，一道金光射穿了她的手腕。哨子掉在地上，青面鬼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腕连连后退。
“说！影阁为什么非要杀我？”楚羽冷声问道，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个小角色，为什么会被影阁死死盯上。
青面鬼咬着牙，眼神怨毒：“你杀了少阁主的心上人，还敢问为什么？”
“少阁主的心上人？”楚羽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柳三娘？”
“不是她还有谁！”青面鬼怒吼，“少阁主说了，要把你碎尸万段，给三娘报仇！”
楚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杀柳三娘不过是误打误撞，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影阁的少阁主？这可真是麻烦。同时也是感慨这年头连柳三娘都可以吃软饭了，毕竟这放在这个世界不就是吃软饭嘛。
【原来是这样。】玉清霜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这影阁少阁主是出了名的护短，你杀了他心上人，他肯定会跟你不死不休。】
楚羽没理会她，只是看着青面鬼：“玄铁令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们影阁搞的鬼？故意嫁祸给凌姑娘，引清风剑派来追杀我们？”
青面鬼眼神闪烁，显然是被说中了。
“看来是了，合着这货也可以成主角。”楚羽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既然你不肯说，那也留你不得。”
他掌心的金光越来越亮，灼热的气浪让青面鬼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
“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青面鬼终于崩溃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玄铁令确实是我们影阁偷的，嫁祸给凌月瑶也是少阁主的意思，就是想让清风剑派和你们两败俱伤，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呢？”楚羽追问。
“没、没了……”青面鬼颤声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羽盯着她的眼睛，天眼能看到她的灵魂在颤抖，显然是在撒谎。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念在你说了点实话的份上，留你个全尸。”楚羽的声音很冷，掌心的金光猛地暴涨。
“不——！”
青面鬼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在金光中迅速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屋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楚羽和受伤的凌月瑶，还有墙角那些吓得魂飞魄散的杀手。
楚羽走到凌月瑶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刚才那一掌受了不轻的内伤。
“怎么样？”楚羽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没事……”凌月瑶虚弱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你没事就好……”
她的手很凉，微微颤抖着，却抓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楚羽的心里莫名一动，随即被他压了下去。
【天命值+500】
面板上的数字跳了跳，楚羽的眼神柔和了些。至少，这伤没白受。
他抱起凌月瑶，走到炕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然后从怀里摸出疗伤的丹药，喂她服下。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晚些赶路。”楚羽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
凌月瑶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嘴角还带着点安心的笑意。
楚羽坐在炕边，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复杂。他知道，自己对凌月瑶的利用越来越多，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到她受伤，心里竟会泛起一丝真实的不忍。
楚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的算计者。
“前辈多虑了。”他淡淡说，“我只是不想我的‘投资’出意外。”
【最好是这样。】玉清霜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魂影缩回戒指深处，继续吸纳着楚羽散逸的灵力。
楚羽靠在炕边，没有再修炼。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影阁少阁主、清风剑派、玄铁令、锁龙阁宝藏……越来越多的线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和凌月瑶牢牢困住。
但他不怕。
网越乱，才越容易找到破局的机会。
他摸了摸手指上的黑铁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玉清霜想利用他重回巅峰？影阁想杀他报仇？清风剑派想抢玄铁令？
那就来吧。
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夜风吹过窗棂，带着远处的鸡鸣，天快亮了。楚羽知道，黑风城的风暴，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