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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龙涎香的青烟如丝如缕,缠绕在安诗妤的心头,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

榻上的慕予,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长睫静栖,唯有微弱的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他体内的化神期灵力浩瀚如海,此刻却沉寂如深潭,任凭她如何以武圣真元试探、温养,都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涟漪。这种绝对的、源于力量体系迥异的无力感,比任何强敌更能点燃她的暴戾。

那些算计他的蝼蚁,早已被她亲手碾碎了神魂,形神俱灭。可这远远不够。仇人的鲜血洗刷不了她心头的焦灼,她要的是榻上这个人睁开眼,用他那双初时清冷、后来只对她流露温度的眼眸,再看看她。

她的神识,那足以震慑山河的武圣意志,一遍遍扫过慕予的灵台。那里本该是璀璨星河,如今却是一片她无法理解、更无法强行突破的混沌迷雾。她能感觉到他的神魂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挣扎浮沉,那里是她即便拳破虚空也无法抵达的领域。

【醒来!慕予!】

【朕命令你,醒来!】

她在心底嘶吼,磅礴气血在体内轰鸣,却撼动不了那层无形的壁垒。她是大景女帝,武道之巅,能一拳崩山,一脚断流,此刻却留不住一个近在咫尺的人。一种更深沉的、被她刻意压抑了无数次的隐忧,在此刻借着这无力感,悄然探出头——他与她,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就在她指节捏得发白,周身气息几乎要将空间冻结时——

榻上的人,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安诗妤的心脏骤然缩紧,所有翻腾的气血与戾气瞬间凝固。她屏住呼吸,凤眸死死锁住那张脸。

慕予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仿佛挣脱了万千枷锁,长睫再次颤动,终于,缓缓地,艰难地掀开。

眸中初时氤氲着未散的迷离与混沌,如同蒙尘的星辰。他茫然地转了转眼珠,视线没有焦点,直到,对上安诗妤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凤眸。

“……”他干裂的唇微张,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天旋地转。

一个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怀抱猛地将他攫取、收紧!安诗妤几乎是粗暴地将他从锦被中捞起,死死地箍进自己怀里。她的手臂坚硬如铁,勒得他骨骼生疼,那力道,仿佛要将他揉碎了,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不分离。

他的脸颊埋在她颈窝,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清冽又霸道的馨香,混合着一种……仿佛劫后余生的、极其细微的颤抖。

“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挤出,带着岩浆般滚烫的后怕,“我以为……你醒不来了……”

最后几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重重砸在慕予的心上。他清晰地感受到,拥抱着他的这具强悍无匹的武圣之躯,在此刻泄露出的,是一丝无法伪装的脆弱。

慕予怔住了。

他诞生于天地灵气,本是无情无欲,接近天道规则的存在。化神巅峰,半步炼虚,千年万载的寿元于他而言只是弹指,情感是冗余,是阻碍。是安诗妤,是这个霸道强势的女人,用她不容置疑的方式,硬生生在他冰封的心湖上凿开了一道裂痕,让他逐渐懂得了何为喜怒,何为牵绊,何为……害怕失去。

他习惯了她高高在上的命令,习惯了她充满占有欲的拥抱,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这份失态,源于对他的在意,也源于……那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力量与寿元鸿沟所带来的恐惧——是她在恐惧失去他。

他沉默着,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轻轻回抱住了她紧绷的脊背。这是一个生涩的,却带着明确安抚意味的动作。

“我……没事。”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入安诗妤耳中。

安诗妤身体猛地一僵,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不是幻觉。良久,她才稍微松开些许力道,但依旧将他圈禁在怀抱的方寸之地,低头审视着他的脸,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意,拂开他额前微乱的发丝。

“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日的沉稳,但眸底深处依旧寒冰未化,“你的神魂,为何会陷入那种连我都无法触及的沉寂?” 这无力感,让她烦躁,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在神魂领域,她这个武圣,与他的化神之境,隔着一道天堑。

慕予靠在她怀里,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与灵力迥异却让他贪恋的温暖,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以及梦中那个笼罩在光辉中的人影和警示,浮现在脑海。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他斟酌着词语,“在一片混沌里,有很多声音,听不清……后来,我看到一个浑身发光的人。”

安诗妤凤眸微眯:“发光的人?说了什么?” 任何超出她掌控的存在,都值得警惕。

慕予抬起眼,对上她审视的目光,眸子里带着真实的困惑:“他……让我小心身边的人,说要谨慎。”

“小心身边的人?”安诗妤重复了一遍,声音冷了下去,眸中瞬间结满冰霜。宫闱?朝堂?还是……那些隐匿在暗处,对他们这种“仙凡结合”心怀叵测的修士?无论是哪种,都触碰了她的逆鳞。

她看着慕予依旧苍白的脸,压下心头的杀意,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动作带着珍视,语气却不容置疑:“不管是谁,敢动你,朕必让他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武圣的誓言,带着血色的重量。

这话语中的血腥味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但慕予听在耳中,那颗原本属于化神修士,理应淡漠无情的心,却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这是一种被人在乎,被人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的感觉。很奇怪,与他追求的超然物外背道而驰,却……让他沉溺。

他甚至下意识地,将自己往她怀里更深处埋了埋,仿佛寻求更多的温暖和庇护。这是他“学会”的,她喜欢的,柔弱依赖的姿态。尽管,他的生命漫长到可以见证她的无数个轮回,而她的绚烂,在他眼中或许只是短暂一瞬。

安诗妤感受到他的小动作,眼底的冰霜融化了些许,转化为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占有欲。她喜欢他这般模样,喜欢这个本该俯瞰尘世的化神修士,只在她面前流露出依靠和顺从。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她的声音放柔了些,掌心贴在他的后心,精纯温和的武圣真元缓缓渡入,帮他梳理着有些滞涩的经脉。她的真元属性刚猛霸道,此刻却小心翼翼到了极致,生怕伤到他分毫。她能给他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慕予摇了摇头,感受着那与他自身灵力截然不同,却意外让他感到安心的暖流在体内游走,低声道:“只是有些无力……让你担心了。”

“知道朕会担心,就好好护着自己。”安诗妤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后怕,“你是朕的人,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她的话语霸道,却掩不住那深藏的不安。她拥有的,或许只是他漫长生命中极其短暂的一段,正因短暂,才更要牢牢抓在手里,寸步不让。

慕予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靠着她。化神巅峰的神魂强大无比,即便经历此番波折,也不该如此“无力”。这份无力,半是神魂初定,半是……他无意识流露给她看的,她想看到的样子。他闭着眼,脑海中却再次闪过梦中那片光辉和那句警示。

【小心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是指这紫宸宫中的侍从?朝中大臣?亦或是……那些潜藏在修仙界,认为他自甘堕落、与“短命”武者为伍的同道?

他的思绪有些纷乱。在这个以女为尊,武道与仙道并存却又泾渭分明的世界里,他一个修仙者,以化神巅峰之尊,留在武圣女帝身边,本就是异数。暗地里的目光,从未少过。而最大的隐患,或许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们自身——那注定无法同步的生命轨迹。

安诗妤见他闭目不语,以为他又倦了,便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他。她低头,看着怀中人静谧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脆弱得让人心尖发疼。

武圣与化神。

她的武道,追求的是肉身成圣,气血不衰,拳镇山河,但寿元终有尽时。

他的仙道,追求的是超脱轮回,元神不朽,逍遥天地,寿元绵长近乎无限。

这寿元差距,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平时被她用强权与爱意强行忽略,此刻却因慕予的意外而变得无比清晰。一种更深沉的不安,如同毒藤,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收紧了手臂,将下颌抵在他微凉的发顶。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放手。她是安诗妤,是大景的女帝,是武道之巅的武圣。她想要的人,就算是与时间为敌,与天命相争,她也绝不放手!

慕予感受到她骤然收紧的力道,却没有睁眼,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那微微卷翘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心中无声地叹息,带着一丝化神修士窥见命运轨迹的苍凉。

诗妤,你可知……

纵使我此刻能拥你入怀,护你周全。

可千年之后,万年之后,当你红颜枯骨,化作历史尘烟……

我这漫长的生命,又该去何处寻找你的踪迹?

这片刻的温存与紧密相拥,其下潜藏的,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愿率先触及的、由时间法则亲手铸就的、足以撕裂神魂的——

永恒之殇。

而那场诡异的梦境与莫名的警示,如同投入这绝望深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或许正悄然引向那场无法避免的、因这“仙凡之别”而爆发的……

滔天巨浪。

慕予醒来后的几日,紫宸宫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粘稠。

安诗妤几乎将所有的朝政事务都搬到了寝殿的外间处理,只为能时刻感知到内间那清浅平稳的呼吸声。批阅奏折的间隙,她会起身走入内室,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榻边,静静地看一会儿慕予沉睡或静修的侧脸,确认他的存在,然后才仿佛被重新注入了力量般,回到案前。

她对他的照顾,到了事无巨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宫中最好的、蕴含灵气的灵植仙葩被成批送入殿内,只为让他目之所及皆是生机;御膳房绞尽脑汁,将各种对神魂有益的天地宝材融入精致的膳食点心,由她亲自端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口口吃下;甚至连他起身走动,她都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仿佛他是个易碎的琉璃人儿。

这日午后,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洁的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慕予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古籍,却有些心不在焉。安诗妤处理完一批紧急奏报,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坐下,将他的一只手拢入掌心,轻轻揉捏着他的指节,仿佛在确认他的温度。

“看什么这么入神?”她问,声音是外人从未听过的温和。

慕予抬眼,对上她专注的目光。那双凤眸里,往日是睥睨天下的威严,此刻却清晰映着他的影子,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他心中微动,摇了摇头:“没什么,随意翻翻。”

安诗妤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凑近了些,几乎与他鼻尖相抵,带着清冽气息的呼吸拂在他脸上:“是在想那个梦?还是……觉得朕烦了?” 后半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慕予失笑,这笑容冲淡了他眉宇间惯有的清冷,如同冰雪初融。“没有。”他顿了顿,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温热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下,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只是觉得……陛下近日,待我格外不同。”

安诗妤眸色深了深,将他那只作乱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因为你差点离开朕。” 她俯身,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闭上眼,声音低沉而清晰,“慕予,你记住,这天上地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朕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在你身上。”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撼动人心。这是一个帝王,一个武圣,用她全部的权威和力量,许下的守护誓言。

慕予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中的重量,以及那重量之下,隐藏的、因差点失去而引发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本该觉得束缚,觉得这与他的道心相悖,但心底某个角落,却因为这极致的在意而泛起隐秘的暖流。他沉默着,没有挣脱,反而微微侧头,将一个轻如羽翼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安诗妤身体微微一震,睁开眼,眸中瞬间燃起灼热的火焰。她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霸道与确认,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气息、他的存在,彻底烙印进自己的灵魂里。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安诗妤看着他染上绯色的脸颊和微润的眼角,满意地勾了勾唇,指腹擦过他唇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以后想亲朕,直接便是,无需试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恭敬的通传声:“陛下,林晚晴林大人有要事求见。”

安诗妤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显然不喜这温情时刻被打扰。但她终究是帝王,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替慕予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沉声道:“宣。”

片刻后,一位身着紫色官袍,气质精干凌厉的中年女子步入外间。她目不斜视,对着安诗妤躬身行礼:“臣林晚晴,参见陛下。”

“林爱卿何事?”安诗妤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冷冽,与方才判若两人。

林晚晴起身,目光快速而锐利地扫过内间方向,恰好能看到软榻上倚着的慕予一角衣袍,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旖旎氛围。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与鄙夷,但面上依旧恭敬:

“启禀陛下,北境军报,妖兽异动频繁,边军请求增派高手支援,并调拨一批破甲弩……”她条理清晰地汇报着军务。

安诗妤凝神听着,偶尔发问,做出决断。她的处理迅速而精准,展现出一代女帝的英明果决。

然而,在林晚晴汇报完毕,准备告退时,她却又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陛下,近日朝中多有议论,说陛下为……慕公子之事,已多日未曾临朝,奏折亦多在寝宫批阅。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亦有损陛下圣明。”

她的话语看似恳切,带着老臣的忧国忧民,但那“慕公子”三个字,却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贬低。在她,以及许多像她一样的武勋老臣眼中,慕予不过是一个凭借姿色和修仙者身份魅惑君上的“狐狸精”。化神巅峰?的确很强。但在汇聚了天下武道强者、底蕴深厚的大景皇朝看来,也不过是“一名化神而已”。皇朝之内,愿意效力的化神修士并非没有,何须陛下如此屈尊降贵、神魂颠倒?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安诗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凤眸中寒光乍现,整个外间的温度都仿佛骤降几分。

“林爱卿,”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地面,“朕的行止,何时需要向朝堂解释了?”

林晚晴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臣不敢!臣只是……”

“只是什么?”安诗妤打断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股属于武圣的恐怖威压毫不保留地倾泻而出,笼罩在林晚晴身上,让她瞬间冷汗涔涔,几乎喘不过气。

“朕的私事,轮不到任何人置喙。慕予是朕的人,他的安危,重于社稷。”安诗妤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晚晴耳边,也清晰地传入了内间慕予的耳中,“今日之言,朕念你初犯,不予追究。若再让朕听到半句非议……”

她顿了顿,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休怪朕,不讲君臣情分。”

林晚晴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臣知罪!臣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

林晚晴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出了紫宸宫,背心的官袍已被冷汗浸湿。直到走出很远,她才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殿,眼中充满了后怕,以及更深的不解与愤懑——陛下当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竟说出“重于社稷”这等昏聩之言!

外间恢复了安静。

安诗妤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怒气,转身走回内间。看到慕予依旧安静地靠在榻上,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她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重新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她语气放缓,带着安抚。

慕予抬眸看她,清澈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平静无波:“我并未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化神修士的心境,早已超脱凡俗议论。只是,安诗妤这般毫不掩饰的维护,甚至不惜以皇权相护,让他那颗本应古井无波的心,再次泛起了涟漪。

他看着她眉宇间残留的愠怒,以及看向他时那份不容错辨的紧张,忽然轻声开口:“诗妤。”

他很少直呼她的名字。

安诗妤微微一怔。

“我不会离开你。”他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近乎道誓般的笃定,“至少,在你……不需要我之前。”

他没有说“永远”,因为“永远”对于他们而言,太过奢侈,也太过残忍。他能承诺的,只是在她这短暂却绚烂如同烈火般的生命中,陪伴她,直到尽头。

安诗妤听懂了他未尽的言语。她心头猛地一酸,那股因林晚晴而起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汹涌、更复杂的情感取代。是心疼,是不甘,也是更加决绝的占有。

她猛地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骨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无比的凶狠:

“朕不需要你?慕予,你听好了,朕这一生,都需要你!你休想……休想以任何理由,提前离开朕!”

她的霸道,她的不安,她的爱恋,在这一刻,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慕予闭上眼,回抱住她,感受着她强劲有力的心跳,和那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热情。

他知道,沉沦的,早已不止她一人。

而这甜蜜的羁绊,终将在未来某一天,因那无法逆转的寿元鸿沟,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将彼此,都伤得鲜血淋漓。

殿内温情脉脉,殿外,因林晚晴的这次觐见,那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似乎涌动得更加激烈了。关于“狐媚惑主”的流言,以及对于女帝“色令智昏”的非议,正在某些角落里悄然滋生,等待着某个时机,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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